第9章 左打飛賊 右戰白衣
三更天。
「啪!」
「嘭!」
「啊!」
「著火啦!救火啊!」
破碎聲夾雜著爆炸聲,還有家丁的慘叫聲。有人從屋檐上扔下數壺酒,又擲出火把,將胡宅點著了。這群盜賊深知胡家的厲害,事先已經計劃好。
楊鼎穩坐在庫房門前,開元刀放在右側,絲毫不在意庭院內的混亂。沒過多久,屋檐上傳來叮噹的腳步聲。
「咦,這裡有人?」
一雙鼠目打量四周,身材瘦弱,彎腰駝背的站在那裡。
緊接著,兩個、三個、四個、……,一群黑影落在四周。待人都到齊,他才站起來。
「是你們自行縛住手腳,還是我親自動手?」
一手持刀,注視著十八名黑衣人。
「小子好面熟,敢問閣下大名。」
此人身高不足五尺,被夜行衣這麼一裹,儼然像個肉球。這傢伙就是領頭,拿下他這些烏合之眾自然會散去。
長刀一揮,踏著大步,直向霍秋夜衝去。對方見他來勢洶洶,握緊手中的長劍,身體一偏刺向他的腹部。他腳掌一點,躍到空中,開元刀一劈,砍向對方劍柄。刀鋒精準的落在手掌與劍柄的縫隙處,
「噹。」
的一聲,長劍掉落在地上。霍秋夜被嚇的面色蒼白。根據此刀的速度,莫非是!不對,快刀不是……,難道!
霍秋夜急忙後退,招呼一聲,
「兄弟們上。」
十七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邁出一步。楊鼎距離霍秋夜只有五步之遙,腳掌一點刀尖指向對方脖子。
「莫傷我大哥。」
一隻飛爪纏繞在開元刀上,打的長刀偏移了方向。手臂一抖,刀鋒一轉,將飛爪的繩子割斷。對方用力一拉,摔個四腳朝天。一耽誤,霍秋夜早已躍上屋頂。
心驚膽跳的看著院子中的打鬥,雙眼沉思彷彿在思考什麼。
另外十六人圍攻上來,同時刺出一劍。楊鼎跳到空中,一個翻身落在屋檐上。霍秋夜心裡涼了半截,這人的輕功也如此了得。
想跑又顧忌顏面。一耽擱,長刀已經架在脖子上。
「快看,飛賊被抓住了。」
火被撲滅后,眾人聽見打鬥聲,一擁而上來到庫房前的院子,跟隨而來還有受雇的武師。十七人看情形不對翻牆而去,留下一聲,
「大哥,我們會回來救你的。」
他雙腿一蹬,左手一提帶著霍秋夜落在地上。
眾家丁和武師將二人圍住,
「老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胡山急匆匆走來,身旁伴著胡守業。
「快刀之名不是浪得虛名,終於抓住這個挨千刀的,快點,送往官府,我已經在衙門打點好了。不過聽僕人說,『還有一伙人跑了』,我願意以每人十吊錢,將他們緝拿,您看如何?」
霍秋夜臉色時而紅,時而黑。這傢伙真是快刀,凈干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又在驚咦,上次,「雪北燕」和「秋日狐」幾人不是說,「快刀死了嗎。」
那日比試結束,楊鼎死而復活,詹天就放出話來,保他一命。後來「雪北燕」幾人將其痛打一頓,便灰溜溜的逃走。說是痛打,實則就是要置快刀於死地。
寒冬臘月被打的動彈不得躺在雪地里,能不死嗎?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
逮捕行業的規矩,就是錢。只要有錢,就能辦事。同樣也有規矩,凡是不能做絕,要留有一線。這些人跑了,也正符合這行的規矩。
「這樣我就不留你了,管家取一百吊錢給此人。」
「多謝。」
大步跟在管家身後離去。
「老頭我們做筆交易?你把我放了,盜你的那些金銀珠寶,通通還你,並且保證,今後再也不來你家,如何?」
霍秋夜見快刀走了,神情傲然的盯著胡氏父子兩人。似乎料定他們會吃這套。
「瞎了你的狗眼,以為這是哪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給我打!」
胡守業氣的雙眼如同鴿子蛋,臉頰通紅一片。
「慢著,胡家家訓忘了?以禮待人,以禮治家。將其扭送衙門就可以了。」
胡山瞧也沒瞧霍秋夜,漫步走開。胡守業彎著腰站在一旁,待父親走後。
「還愣著幹嗎?趕緊把人押走。」隨後,回屋去了。
霍秋夜懵了,還真把自己送往衙門。愣了半天,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被人提著走。
楊鼎領了錢,連夜趕路去了。雖說胡山最後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事情還是做的漂亮。一百吊錢換成一百兩白銀,帶在身上也方便多了。
天明前趕到驛站,因為是太平盛世,此處的馬匹早已荒廢,花費十兩白銀買下一匹寶馬,朝著奉天而去。一路走走停停,兩天時間來到奉天地界。
這一日,走在官道上,穿過前方的山路就能進入奉天。行至兩處狹縫時,突然有一白衣男子騎著駿馬走來,不由多看兩眼。
體態瘦弱,俠義面孔,能讓人折服。此人身高不矮,騎在馬上能與他直視。
兩馬側身而過時,噌的一聲,一柄長劍刺向他的胸前。沒有想到對方會出手,開元刀慢了一拍。刀柄一抽將長劍彈開。
力量一剛一柔碰撞在一起,二人同時被震下馬。楊鼎沒有多言,料定此人是來尋仇的。長刀一橫,快步逼近。白衣男子雙眼一凝,
「好快!」
眨眼之間,三道黑影砍向三處要害。白衣男子急忙閃躲,腳掌一勾一層灰土飛向他的眼睛。縱身一躍使出一招「泰山壓頂」攻向白衣男子。
這招速度極快,對方也不弱,擺好陣腳長劍向前一探,手臂一用力,便要奪刀。他手腕一勾,刀尖向上,卸去力量,長刀一送,直刺對方腹部。
眼見一刀就要剖開此人肚子,白衣男子一腳踹在刀身上。「噹」的一聲,長刀被震開。他順勢收刀,一刀斬出,一氣呵成,直逼對方脖子。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凌空一躍一劍刺出。刀尖與劍尖碰撞在一起,摩擦出一陣火花。各自後退一步,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