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知聖意者 寥寥無幾
長安城外。
北門向西十里地,四周樹木林蔭。一座十米高的石築大門,威嚴挺拔的聳立在那裡。
這座大門有五米寬,石塊中心雕刻有字樣,又用金粉裝飾,走進一看赫然是「凌煙」二字。
順著大門往裡走,才發現一路走來腳下鋪著的都是青石磚。六里后,一座威嚴,而又神聖的門派出現在這裡。上等檀香木修建成的門楣,寬度可容六人并行。
院內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一一俱全。還有一座寬闊的空地,四周圍著一堵堵高大的院牆。此地方大概可以同時容納千人。
隨著時間推移,青石路上出現一道魁梧身影。他左手拿著一柄黑刀,腳上穿著一雙黑布鞋。面貌穩重,雙眼如龍眼般帶有威懾力,昂首挺胸朝著門派而去。
行至石門下方,停留片刻注視著金粉雕塑的「凌煙」二字,心頭湧上一絲激動的情緒。
我!
楊鼎!
現在是凌煙掌門,身兼武林盟主之職。是聖人手下,掌管大唐江湖的一支主力軍。
「呼」
楊鼎接著邁步,行至門派前,沒有在停留。看著那扇特地為他打開的大門,一股傲然之色湧上心頭。由於觀看過構造圖,知道這座門派有多大。
並未一步步走去,縱身一躍飛上牆頂朝著大殿而去。飛在空中將凌煙盡收眼底,落在數座階梯上的殿門前。
楊鼎一眼望穿裡面的裝飾,隨機一笑。
「出來。」
闊步朝著裡面走去。
「凌煙首批弟子,拜見師父。」
一陣齊喝回蕩在門派上空,三十人從殿樑上落在地面單腿跪地。
「你們是?」
楊鼎走到主座前站著,聲音有些遲疑。
「師父,我是凌煙第十一代大師兄,是由聖人親自恩賜。」
一名面貌俊朗,眉清目秀的少年闊步走到中間,跪倒在地。
此時一看,眼前這夥人,都是十七八九歲模樣,還是一群未成年的少年。
「嗯?」
楊鼎眉頭一皺,怎麼會有這等事。都沒經過我這個掌門人同意,就自做主張。
「呼」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似乎意識到什麼。
「行了,說說你們都會些什麼吧?」
自稱大師兄的少年,站起身來一拜。
「師父,弟子們所學,皆是源自暗衛,聖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學習您的武學精髓。」
楊鼎一聽,胸腔翻湧,險些一口鮮血噴湧出來。雙腿抖動,不經意間坐在椅子上。看來羅和刀和樊紹離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你們先下去準備,等到官家弟子到來,我即可調教你們。」
少年再次一拜,轉身一揮手。
「師弟們,隨我到演武院去。」
眾人齊喝,
「謹遵師命。」
跟隨在少年身後離去。
楊鼎見他們離去,穩住筋脈,壓制氣血,開始療傷。
他自然不知道武后動蕩過後,各地被軍中勢力滲透厲害。李三郎這些年,在清理朝廷各方勢力。
民間自然要有江湖勢力去糾纏,六大賊王便是最好的選擇。近些年朝廷穩定后,李三郎緩過神便開始清除民間力量。
此次六大賊王被除,李三郎平定天下的計劃已經進行到尾聲,接下來只要替換各方重要官員,自然而然的就可以瓦解軍中勢力。
往後在勵精圖治,這開元盛世,將會成為這個時代最亮的點。
數息過後,聽見大殿外傳來雜亂的喊叫聲。
「弟子,拜見師父。」
「弟子,拜見師父。」
一群衣冠華貴,面貌有風流、穩重、不屑之人站在台階下方。
「去演武院。」
楊鼎運轉內力,輕喝一聲。
「是。」
雜亂的聲音響起后,二百人鬆散的朝著一處走去。
這些人畢竟是官家子弟,來凌煙之前想必也看過構造圖,就算沒有看過的,在領頭人的帶領下,也開始跟在後面。
楊鼎看著眼前場景,眼中儘是失落。之前的各種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忽然耳邊傳來摩擦聲,並未回頭,
「何事。」
一名黑衣人落在快刀身後,單膝跪地,
「楊掌門,聖人傳令,若有玩世不恭者,聚眾鬧事、公然辱師者,凡之種種,皆可就地正法。」
楊鼎雙眼放出一道精光,回應一聲。
「草民得令。」
楊鼎縱身一躍,踩在屋檐上,飛落在演武院前。
二百人的官家子弟,和三十人的聖人心腹,分為兩股站立。官家子弟這邊主要以宰相家公子為主,聖人心腹自然就是之前那位少年。
「從今天開始,你們二百三十人,都將是我快刀的徒弟,當然還有一部分沒到,不過這並不妨礙今日在這裡說的話。」
「凡入我凌煙者,謹記六字真言,勤必利,弱由松。好了,你們有什麼疑惑,在未對你們進行訓練前說出來。」
低下一片寂靜,無一人敢冒頭。眾人發現,楊鼎的雙眼血紅,就像一隻貪狼的餓狼在盯著肥美的羊羔。
「好,有功底的站左邊,無功底的站右邊。」
人群瞬間嘈雜起來,隨後右邊站著二十多人,是不懂武功的,左邊站的二百多人是懂武功的。
「很好,演武院的庫房內有很多柄刀,你們現在去拿。隨後再回到這裡,我教你們握開元刀的正確方式。」
一群人哄鬧著朝庫房跑去,眾人站在演武院中心,此地距離庫房有幾里路。而聖人心腹各自握刀站立在一旁。
楊鼎抽出黑刀,雙腿與肩同寬,伸出手臂、單手握刀。
「照我這樣做。」
少年眉頭一皺,
「師父!」
唰!
九道刀影在眼前閃過。
「咕咚」
三十名少年吞咽一口吐沫,各自沉默不語,開始學著楊鼎的樣子端起刀來。
……
深夜,長安府衙大牢內,一名面貌俊俏的年輕人,翻過窗戶逃出了大牢。若楊鼎在這一定認識,這就是那夜在長樂村抓住的採花賊。
隨著消息傳出去的第三天,江湖轟動,各地英雄開始匯聚長安,想要拜入凌煙。而九大門派紛紛祝賀,其中以穿刀門最為豪爽,特地送來一枚信封。
內容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