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衣小女孩

這時，給程紅錄完口供的年輕警員走了進來，坐到位置上，喝了口水，說：「程紅跟我交代了，她身上的傷是被他老公林大強打的，家裡的東西也是他咂壞的，與這兩位年輕人沒有關係，反倒是他們救了她。程紅還說了，不追究他老公的責任」。

「臭婆娘」，林大強瞬間閹巴下去，嘴裡罵了一句。

「林大強，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嘿嘿，警官，都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

」哼，誤會」，章海寧回了一句。

」兩位，你們是受害者，你們看怎麼處理「，警員道。

」欸，姑奶奶，大少爺，都是誤會一場，我給兩位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兩位俊男美女，就不跟我這個下三賴的計較唄「。林大強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改剛剛的粗暴囂張變得卑躬屈膝起來。

陸之岩起身，對章海寧說：」這事你決定「。

章海寧之前窩的滿腔怒火，因為想起了正在醫院無人照顧的程紅和小小也熄滅了一半，她沉思了半會，咬著牙說：」不追究你的誣陷不是不可以「

」欸，姑奶奶，你說，有什麼要求「，林大強道。

」回去照顧好你老婆，保證以後不打她「，她說。

」行，行，這個我保證，絕對沒問題「，林大強再三保證。

從警局出來已經是響午，章海寧走出來時，只覺熱氣鼓得腦袋暈暈乎乎的，昨晚到現在沒吃多少東西，腹中餓意襲來，她進了旁邊的快餐店，點了份白切雞飯，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扒拉了兩口，想起了小小那雙同齡小孩所沒有的幽怨的眼神，她心裡膈應著。

小小竟然把自己召喚出來，即便自己現下沒有做出行動，但她深知，一旦開啟了召喚之力，這個人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小小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章海寧即使有諸多不忍，甚至想做回掩耳盜鈴，但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去面對最終的結局。

陸之岩被兩名警員纏著，左一句」陸大神「，右一句「陸神探」，他自己也沒想到，就是剛進警隊，連續破了兩個積壓十年的連環殺人案，名聲在警界里不徑而走。即便現在犯了錯誤被停了職，也影響不了他在警界立起來的神話。

出了局子，陸之岩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見了正坐在裡面，對著一份白切雞飯發獃的章海寧，跨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目光悠悠，不經意地開始重新審視起這個女人，在此之前，他可以很堅定地認為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那14名受害者的悲劇間接是跟這個女人有關係，他一直認為她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是黑暗裡看不見的幽靈之手。

可昨天她卻救了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想起昨晚那滿臉的焦灼急切的她與平日真是截然不同，陸之岩伸出手，定格了一個框架，把章海寧的側影框進他審視的範圍內。

他推門也走了進去，同樣點了一份白切雞飯，坐到了章海寧的對面，章海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這麼巧」，陸之岩乾咳一聲，沒話找話來化解尷尬的氣氛。

「呵呵，真巧」，章海寧勉強擠出點笑容，敷衍了一句，低頭繼續嚼著，腹誹著，「巧合？還是明擺著監視我的？」

「欸，我們這算是有了過命之交了吧？」陸之岩笑問。

「誰跟你有過命之交」章海寧白了他一眼。

「一同救了人，一同干過架，一同進過局子喝過茶，這都不算「，陸之岩道。

」不是只有你喝了茶「

陸之岩愣下，想起了剛在局子的場面，確實只有他一人享受了待遇，咯咯輕笑著，變法術般地從桌底亮出一瓶紅茶飲料，放到章海寧的跟前，說：「吶，這也算一起喝了嘛」。

章海寧抬起眼皮稍撇了他一眼，轉而盯了盯眼前的紅茶，不自咽了下口水，一上午到現在確實口乾舌燥的不行。

」來，就別跟我客氣，喝吧，剛從冰箱里取出來，冰涼可口「，他邊說，邊擰開瓶蓋放到她手邊。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欸，你不用跟我客氣，隨便喝，喝完哥繼續給你買「

章海寧，口乾得不行，扭捏著，態度里三分帶著不情願，動作七分的實誠，一口下去，冰涼沁心，鬱結的心也輕鬆了些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