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尋死膩活的水靈兒
於是黃昏時候,鄧轅飛收攤回到翠陽旅店,就見到周學榮親自登門拜訪,等在了旅店一樓的飯廳里。
「呦,這不是周會長嗎,您怎麼來了。」
「呵呵,聽聞閣下與萬永源商會做成了一筆買賣,周某特此前來恭喜閣下。」
「哦……此處談話多有不便,周會長樓上請。」
「好。」
周學榮親自過來,多半還沒有做出讓步的決定,而是來試探鄧轅飛的採購上限。
「實在對不住周會長,北辰那邊幾日前剛剛來信催促江某置辦藥品發往北辰,在下也是沒辦法,不得已購買了一批藥品,還望周會長見諒。」
此時周學榮心裡其實很不痛快,但是為了生意,不能發作在臉上。
「理解,理解,周某能理解閣下的難處。只是不知道閣下到底要多少藥品,能否給周某一個詳細的數額。」
「周會長應該很清楚戰爭的消耗,取決於戰爭進行的時間,所以採購的上限,取決於北辰戰爭的時間,在下恐怕不能給出具體的數額。」
鄧轅飛此話是一語雙關,第一層意思是委婉拒絕了周學榮提要求提供採購上限,第二層意思讓周學榮知道錢不是問題,只要戰爭持續的夠長,採購數額將沒有上限。
只要周學榮這麼想了,他很快會做出讓步。
但是鄧轅飛不會讓北辰戰爭持續太久,一年或是一年半,同時還要讓周學榮相信,北辰混戰能和以前一樣,可以持續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只要有戰爭,就會不停的消耗,有消耗就有錢賺。
按現在的超額加價的藥品採購模式,周學榮得到的將是暴利中的暴利。
「閣下準備在瑞陽呆多久。」
「這不好說,如果第一批採購能與周會長順利談妥,也許再呆半月一個月,下半年江某還會再來。如果談不妥,再呆上三五月也是有可能的。」
繼續呆上三五月的潛台詞,就是還有更多分散的緊急採購,周學榮一天不答應讓步,這種分散的緊急採購就越多。
甭看趙菲艷威脅了一番,但鄧轅飛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大不了分文不買,拍拍屁股走人。
「北辰的混戰多持續一日,北辰的百姓就多一天的苦難,周某擔心北辰太子恐怕早晚耗盡對閣下的耐心。」
周學榮言外之意,鄧轅飛如果繼續拖延交易,孫郁損兵折將得不到藥品,最後會遷怒於鄧轅飛,潛台詞就是要鄧轅飛儘快達成第一筆交易。
但鄧轅飛這麼說:
「周會長可以放心,江某臨行之前,太子殿下已經交代過在下,戰爭會持續很長時間,北方的藥品儲備足夠支撐一年。
這才開戰一個多月,江某又足夠的時間採購跟多的藥品,如果在聖靈採購不足,江某還回去南域採購,我想南域不會屈服於蒼雄的壓力。」
「既然閣下不急,那麼周某在此預祝閣下馬到成功,告辭。」
「周會長請自便。」
剛才鄧轅飛說孫郁來信催促,現在又說不急,等等也沒事。周學榮更加堅信鄧轅飛與萬永源商會的交易是向自己施壓。
「主上大人,周學榮好像還是沒有讓步的打算。」
「他會讓步的,商人看到的只有利益,如果讓他們看著利益從眼前消失,會比殺死他們更痛苦。」
「靈兒不明白,利益難道比命還重要嗎。」
「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去徐府看看陳科言怎麼樣,別陷在了溫柔鄉里上了徐亮的當。」
「好的,靈兒這就去。」
鄧轅飛琢磨著,徐亮一番花言巧語,再讓女兒痛訴衷腸,陳科言肯定招架不住。
翌日,鄧轅飛繼續去擺攤,斜對面不遠處的算命攤的生意竟然比自己的還好,鄧轅飛不禁納悶了,於是來到這位的攤前一探究竟。
「我說這位兄台,你在這兒擺攤不是砸我的生意嗎。」
「這條街又不是你的,我在這裡擺攤礙你什麼事了。」
對方還挺有理,沒有一點知難而退的覺悟。
「我說這位老兄,這個生意是我拉起的杆子打開的門路,現在你把生意都搶走了,讓我怎麼混飯吃。」
「那是你的事,誰讓你心黑高價收費。」
「嘿嘿,你這是不講理是吧。」
這次算是杠上了,算命擺攤本來是鄧轅飛的副業,沒當一回事,但偏偏有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和自己過不去,不能就這麼算了。
鄧轅飛催動神目王識觀此人氣象,就是一個無根無基的街頭騙子。
「你給我等著,早晚讓你後悔。」
「動粗是嗎,你伸手試試!」男子突然站了起來,挽起碗口粗的胳膊很是驚人。
「不講理是吧,你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
鄧轅飛轉身走開,回到自己的攤前,心裡又氣又惱,還是第一次被人給杠上。
中午的時候,水靈兒回到身邊。
「陳科言情況怎麼樣。」
「感覺有點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估計再不干預一下,肯定要穿幫了。」
「現在你去徐家門口哭,就說陳科言這個負心人拋棄了你,要他出來給個說法。」
「哈啊!」水靈兒大驚失色,忙是說道:「靈兒才不去做這種沒臉沒皮的事。」
「趕緊去,要不然壞了事拿你是問。」
「真是的,主上大人怎麼能讓靈兒去幹這種事情呀。」
「讓你去你就去,少啰嗦。」
「那哭瞭然后怎麼辦。」
「尋死膩活上吊自盡,總之把他給搞臭。」
「哦……」靈兒翻了一個白眼,悻悻的走了。
約莫兩刻鐘后,水靈兒來到徐府門前哇哇大哭。
「陳科言你這個負心人啊,虧我對你那麼好,你好狠心地拋下我,我不活了……」
水靈兒稀里嘩啦這麼一哭,引來了徐府的護衛,護衛火速趕到公會把消息告訴了徐亮。
「什麼啊,還有這種事情!」
「是的會長,是那女子親口說的。」
「那女子現在何處。」
「屬下擔心影響徐府清譽,暫時將她安置在府里。」
「哼,走,回府去。」
這會兒陳科言陪同徐彩燦正在學院備戰明天的比賽,幸虧是不在家。
徐亮火速趕回徐府,半路碰上了前來報信的管家。
「老爺,不好啦,那位姑娘懸樑自盡了。」
「什麼啊,自盡了!」徐亮吃驚。
火速趕回徐府,徐亮就看到一具如花似玉的少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斷了氣,脖子上有道紫色的勒痕,房樑上還有一條三尺長的麻繩。
「老爺,現在怎麼辦。」管家問。
「怎麼辦,去,把陳科言那個畜生給我找回來。」
「是。」
兩刻鐘后,陳科言回到徐府,他還蒙在鼓裡,看到地上少女的屍體,他也是吃了一驚。
「徐會長,這是……」
不等把話說完,徐亮伸手一記耳光,打的陳科言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你這個畜生,在外玩弄了女子,又來勾引彩燦,你還是人嗎。現在逼死了人家姑娘,你還裝不知道。你說,你與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我……」陳科言一臉懵逼,壓根不認識地上躺著的女子。
「說話,你與這女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會長,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子。」
「混賬畜生,這女子口口聲聲說是你拋棄了她,整條街上的鄰里聽得清清楚楚,你現在告訴我說不認識,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虧我如此信任你,你卻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徐亮氣炸肝肺怒不可遏,一邊是陳科言的靈種和石君希的財路,一邊是禽獸不如的未來女婿,現在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徐會長,一定是搞錯了,我真不認識這個女子。」
「你不認識她,她又如何找到府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與她如果沒有關係,她能為你上吊自盡嗎。」
陳科言現在百口莫辯,有理沒處說,想死的心都有。
「徐會長,這件事一定是搞錯了。我這就去治安所報案,一定會查清楚的。」
「哼,查清楚,人都死了,如何能查清楚。」
「我這就去報案,一定會查清楚的。」
陳科言轉身剛走,徐府管家忙是說道:
「老爺,就讓他這麼走了恐怕不妥啊。」
「讓人跟上他,如果敢跑,就抓回來。」
「是。那這個女子屍體怎麼辦。」
「暫時凍起來,讓人去治安所打聲招呼,別把事情鬧大,我倒要看看,他是真不知情,還是假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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