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月之死(六)

司機大叔見狀，急忙喊道:

「姑娘呀!叔叔求你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會流更多的血。」

「叔叔，謝謝你。不，我要---說，現在不說恐怕---以後就來不急了.」

新月停了一會兒，哭著斷斷續續地說道:

「新月姐，你別說了，我求你了.你堅持住，等你痊癒后，我退出.」

張晶哭著說道:

「妹妹呀!快別傻了，你和馬玉那麼要好.新月姐會和你爭哥哥嗎?再說姐姐快要死了一一。」

「同桌，你別說了.大家都希望你能好過來.」

張欣哭著說道:

「好姐妹，新月求你們了，你們別哭了.讓新月把話說完，新月的情況，新月還不清楚嗎?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時間說了.」

「馬玉、好姐妹、好兄弟們，你們聽我說.我死後你們一定要按我說的做，要不我會死不瞑目的.我父母來問話，你們就說我越過馬路時，不小心出了車禍.別的什麼，一點都不能說.要不大家都擺脫不了災難.我很清楚我的父親，他愛錢如命，對我那麼惡毒，我恨他.在我家裡我最割捨不下我的母親，不過她很通明事理.至於司機大叔嗎?交警、公安機關追究責任，你們如實反映，說當時風沙籠罩路面，司機看不清路面，車速很慢，可是還是撞了人.這樣才能減輕司機的法律責任.你們大家記住必須按我交代你們的說.」

「好姑娘呀!大叔對不住你了.」

司機流著眼淚說道:

「好妹妹!」

「好姐姐!」

「好同桌呀!」

「哥哥呀!我還有個請求.」

新月說話聲越來越小了起來.

「新月!新月!你挺住!你說---.」

「新月挺得住。哥哥呀!我死後你在黑河岸邊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把新月葬了，行嗎?」

「妹妹呀!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呢?妹妹不會死的，不會的。」

「我清楚你們的心情，我的情況我自己還不了解嗎?答應我.」

「行!」

「哥哥呀!我的皮包一一皮包一一。」

「在這裡.」

張欣哭著把皮包遞了過來.

「哥哥呀!這裡面裝著新月的日記本，我本想在宴會結束後送給你，可是妹妹看到你和張婷妹子那麼恩愛，妹妹不忍心給你倆添麻煩，現在看來沒希望了.這裡面記錄著我六月份那一段時間的痛楚.今天再不送給你恐怕沒機會了.希望你能認真品讀，那裡面含著月的一片心呀!」

「妹妹呀!哥哥對不住你，你為啥要跑來推哥哥一把呢?」

「哥哥呀!快別這麼說.你和我的結局這樣算最好了.」

「馬玉，我好冷呀!你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要求:抱著我，吻我一下，行嗎?」

「行!」

「妹妹呀!哥哥很愛你，哥哥真地很喜歡你，你不要離開哥哥，你別走!」

過後我含著淚，長長地親吻了一下新月，新月甜甜地笑了.可我卻痛得比死還難受.

「馬玉，我好冷呀!抱---緊---我!抱---緊---我!」

「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呢?哥都答應你，你說呀!」

「還有---我死後你---不要自責，不要為我難受，張婷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答應我!」

「妹妹呀!你別說了!」

「哥哥呀!答---應---我!妹妹求你了!」

「嗯!哥答應你!」

「晴霽---晴霽---是誰---是不是張晶呢?」

「嗯!不---，是你和張晶!」

「哈哈哈!哥哥呀!你真好!」

「我好冷呀!哥哥呀!抱---緊---我!抱---緊---我!」

我緊緊地抱著新月，漸漸地她不出聲了.

「新月!新月!你說話呀!司機!開快點!」

我喊了起來.

「新月!你醒醒!哥哥對不住你!」

我哭著、喊著.

「好姑娘!叔叔對不起你!」

「韓新月!你去死吧!」

我發瘋似地推打著新月，她一動不動.

「馬玉呀!新月死了，你不要這樣呀!」

張晶傷心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