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進入貝爾格市

「還是我來吧！」

跟著過來的副隊長達瓦里抽出匕首，刺進了對方的脖頸。

沒有了嘶吼聲，白離視線再轉回來時，達瓦里已經將那個小姑娘抱出車外。

「它們已經是一團會行走的血肉，對它們講仁慈，就是害了自己和隊友，要清楚你的身份。」

白離沉默了幾秒鐘，隨後開口說道，「把她們埋一塊吧。」

隨後，她返回物資保障車跟前，找到一把軍用鐵鍬，開始在公路旁挖坑。

見她這番舉動，眾人面面相覷……

「它們已經不是人了！沒必要……」

然而白離依然在奮力挖坑，頭也不抬，「是，她們現在是兩具屍首，可我們是人，如果她們兩人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怎麼對待？」

達瓦里雙手一插腰，感覺這個白離有點矯情，本想不去管她，可最終還是招招手，找來兩名隊員幫忙。

等到天完全黑下來，公路旁也出現了一座小小的墳包。

「願天堂里沒有病毒，願你們下一世還是母女。」

許多人相信有來生，是因為想彌補這一生的遺憾，受過高等教育的白離儘管知道每個人只有一世，但是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災變之後，每個人原有的信仰都被顛覆，剩下的只有對死亡的恐懼，找到一個新的信仰，才是繼續生存下去的動力。

做完這一切后，借著手電筒的光芒，白離簡單清理了一下跑車，在清理過程中又發現了一些奶粉、餅乾、罐頭之類的食品，還有……一大包每月要用的必備品，嗯，這個很實用！

「嗡……嗡……」V8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呀呼！！」

見車子成功啟動，白離忍不住歡呼起來，剛才陰鬱的情緒也隨之一掃而空。

看著油表數值，還有多半箱，應該能撐到貝爾格市！打開車內燈之後，白離又重新將車內收拾了一遍，略顯破敗的小跑又煥發了新生。

「我多說一句，這輛車……恐怕用處不大，現在走的是公路，可一旦進入東部山區，這輛車恐怕就廢了，倒不如不要。」

巴特爾晃晃悠悠走過來，忍不住給她潑了一盆冷水，這輛車發動機是不錯，可架不住地盤低，路面稍微不平整一些，車底就掛了。

「走一步算一步，實在沒法開了再說。」白離才不在乎這輛車能走多遠，先告別那輛充滿油膩味的越野車一段時間再說。

一頓簡單的午餐之後，除了站崗放哨的人之外，其餘的人或鑽到野營帳篷，或鑽到汽車裡倒頭睡覺。有了這輛小跑，白離就不用跟那些人擠到車裡，聞著空氣中混合的各種味道入睡。她回到了自己的小跑，百無聊賴中打開了車載音樂。

「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

Warmsmellofcolitas，risingupthroughtheair

Upaheadinthedistance，Isawashimmeringlight

……

WelcometotheHotelCalifornia

Suchalovelyplace，Suchalovelyface

……」

《加州旅館》！好古老的一首歌啊！不過我喜歡！

白離打開了車篷，將椅子略微放倒，雙手放到了後腦勺後面當枕頭。

沒有人類文明的干擾，大氣環境格外的對視覺友好，璀璨的銀河橫貫天空，繁星點點。

人類橫行無忌的摧殘環境，終究還是惹來了自然的報復！如果能控制好大氣變暖，萬年凍土層就釋放不出那種幾乎讓人類徹底滅絕的病毒。這輛車原本的主人依然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靜待女兒長大。

可是，這也只是如果而已！如果有如果，她也就不會把這具軀殼讓給自己，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兩個會結婚生子，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果真的有抑制這種病毒的藥物，那些殘存在世界各個角落的人還真的有救嗎？

白離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久久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被達瓦里敲玻璃的聲音給弄醒，東方天際剛泛魚肚白，他們又要出發了，幸運的是，昨晚他們並沒有被屍群們圍觀睡覺。

簡單的一頓早餐過後，白離那輛小跑被夾在了兩輛越野車中間，車隊重新上路。

盛夏，在沒有了人類的干擾之後，大自然野蠻生長，短短的三個月，高速公路兩邊的雜草就開始侵襲路面，等到了深秋，一半的路面就會被覆蓋。

一路放著音樂，開著空調，白離感覺很愜意！昨晚淡淡的哀傷也掃除了大半。

「各車輛注意，我們即將駛入貝爾格市外圍，除了喪屍，也要注意查看有沒有倖存者。」

中午時分，對講機里傳來的聲音，讓白離的精神為之一振，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路走走停停，能在四個小時內來到貝爾格市，速度也不慢。

駛下高速公路，他們在市郊一處別墅區停了下來，能在城市邊緣搜尋到物資，別去市中心送死，這是巴特爾掛在嘴邊上的話，不過他們也要兼顧著搜尋倖存者的任務。

下了小紅跑之後，白離扭動著腰肢來到巴特爾等人面前，捋了捋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銀白色的秀髮。

「吃點東西，小隊分成三波，每波四人，剩下的四人留守，一則搜尋周圍倖存者，二來找尋物資，記住，一定是容易儲存的物資。」

達瓦里和古德利各帶一隊離開后，巴特爾把目光轉向了白離，「你就負責留守吧。」

「別以為我是個青銅！」

「別，沒有看低你的意思，既然這樣，那你跟我一隊。」

攜帶好隨身武器，巴特爾、白離還有隊里的狙擊王牌莫爾一行沿著主要街道朝市區的方向而去。

別墅區作為富人區，人口密度本來就不大，再加上異變之後富人逃生的手段比普通人多，遊盪在這裡的喪屍並不多。

「看看這些人，生前即便再富有，死後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巴特爾揮刀將一個靠近的喪屍解決之後，開啟了話癆模式。

富有？白離想到了那個人，她的父親，他的確很富有，而且很有權勢，但是他有親情嗎？沒有！從小到大，她沒有感受到過一絲父愛，哪怕一個極為平常的擁抱都屈指可數。

家庭對那個人來講，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