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鮮卑王族,慕容琴兒
林淵輕哼一聲。
「我不知道,你憑什麼會覺得我能夠幫你此忙,單說我們兩族,已經結下深仇大恨,當年八王之亂,你族被引進,乘機大掠中原,搶奪財寶,抓走我族數萬名女子,一路,無惡不作,最後,我族女子只剩八千,你們傷心病狂,將如此多人,沉溺在易水之中,易水,都為之斷流,如今,你還敢出現在這裡,還敢找我幫忙。」
林淵越說,越是激動,最後,幾近於喊出。
深吸一口氣,手指慕容琴兒。
「禽獸比起你們,當也不如!」
慕容琴兒低著頭顱,一言不發,這些,都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公子,當年之事,已然發生,況且,當年行此事之人,也早已死去,如今的慕容氏,斷然沒有那般殘暴,請公子相信我。」
林淵面無表情,看著女子,冷聲道:「此事,沒有任何可能,除非我死,你們奪走我的春蠶。」
慕容琴兒長嘆一聲。
「前人所做之事,註定要遺臭萬年,琴兒也知他們所做之錯誤,在這裡,像你,像所有的漢人,說聲,對不起!」
林淵深吸一口氣。
「許多事,不是一個人,倆個人能夠改變的,我不能夠幫你,你走吧!」
慕容琴兒欠身施禮。
「是琴兒唐突了,不過,你我,還是會見面的,告辭,公子!」
林淵看著她轉身帶著那三人離去,心緒久久不能平復,鮮卑人已經注意到自己了,而且,還是王族之人,看來,前路,更加的兇險了。
抬頭看向明月,回到了馬車之上。
車內的二人,林緣呼呼大睡。
風思青閉目端坐,感受到林淵回到馬車,低聲道:「希言,剛才那四人,似乎,不是我們中原人,那長弓,似乎是胡人喜用之物。」
林淵沉聲回道:「他們,是鮮卑人,而且,那女子,應該是鮮卑之中的王族,而且,他們,已經注意到了春蠶。」
風思青面色微變。
走出馬車,坐在了林淵的身旁。
「這麼快嗎?」
林淵輕嘆一聲。
「剛剛那人,十分奇怪,聽她的講述,似乎鮮卑慕容氏中有一個金盒,恰好是用春蠶而開,可春蠶的信息,按理說月影不應該透露出去才對,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了我,真是匪夷所思。」
風思青微微搖頭。
「不難,各個王族,還有大晉,在四個組織之中,都有各自安插的人,這一點,到是不足為奇,只是,那人對你的態度,也太過友好了一些,這可不是他們做事的風格,你還是要多加註意小心。」
「我會注意的,你去休息吧,今夜我來趕車,還是快些到尋陽吧,這一路,總感覺不會太平,之後,很有可能還會出手。」
林淵臉色凝重,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
風思青點頭。
「風雨欲來山滿樓,此行,怕是不易,確實該養好精神,有勞你了。」
林淵微微搖頭。
「無妨,快些去吧!」
風思青點頭,轉身進入馬車內。
林淵舉目望向天空,長出一口氣,前路難行啊!
「駕!」
……
馬蹄踏踏聲中,林淵腦海回憶著剛才與慕容琴兒的種種,其中,有著諸多的不合理,還有最後那句話,讓人萬分遐想。
輕捏鬢角,細想之下,毫無頭緒。
「只能夠等日後,再見之時,詳細詢問了。」
低聲呢喃了幾句。
漫漫長夜,馬車也無需多操控,靠著車門,去處春蠶,細細端詳。
「春蠶十六劍,最後幾招,為何總是難以領悟,究竟是差在了哪裡呢?」
輕輕撫摸劍身,一股冰涼之感。
白清允曾說過,劍,如人。每一個人,都不同,每一把劍,也不同。
貼身存放了八年之久,為何,越來越陌生呢?
「春蠶啊,春蠶,你說,是我資質愚鈍呢,還是無法得到你的認可呢?為何,現在,彷彿第一次握住你一般呢?」
輕輕彈動劍身,發出一陣陣劍鳴。
舉劍,橫在胸前,閉上雙眼,感受著內力在劍身的流動,許久,翻動手腕,向前一劈,劍刃所對之樹,炸裂開來。
馬匹受驚,林淵迅速安穩它們,回頭望去,熟睡的二人,似乎並未被驚醒。
鬆了一口氣。
這一招,就是春蠶十六式中的第十二式,「穿雲。」
林淵撫摸著劍身,苦澀一笑,他可以使出這一招,只是,所用時間,也太長了一些,敵人,怎麼可能會給他如此之長的時間,將內力貫通於春蠶。
將腰帶所掛的酒壺取下,現在,已是寅時,他也有些困頓,喝酒提了提神,繼續研究著第十二式劍招,馬匹緩慢行進。
夜色逐漸染白,東方,太陽探出了頭,林淵眉間緊鎖,苦苦思想了一夜,居然毫無進展,這讓他多多少少受到打擊。
風思青打開車門,走了出來,見他對著春蠶,垂頭喪氣,輕笑道:「昨夜,是不是在想劍法,我聽過春蠶十六式,前十式,只需苦練即可,但到了後面,一式難於一式,威力自然也是成倍增加。」
林淵雙眼紅腫,側頭望向她,苦笑道:「確實如此,只是,我困在這十二式,已有三年時間,是我走錯了路,還是因為我的悟性太差呢?」
風思青輕輕拍打他的肩膀,微笑道:「我很好奇,你練武多少年呢?」
「八年!」
風思青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八年,你才練武八年,你沒有開玩笑?」
林淵一臉疑惑。
「怎麼,很長嗎?」
風思青輕撫胸口,長出一口氣。
「這樣和你說吧,我從四歲就開始練氣,八歲時候鍛體,如今,已經二十有八,但是,我的冷霜劍法,才到十式,之所以能夠壓制你,完全是因為劍法克制,以及我內力深厚,你現在在這抱怨?」
林淵眼中逐漸出現光芒,嘴角微微勾起。
「思青,這樣說來,我似乎好像挺厲害的,畢竟,我已經領悟了第十一式。」
風思青大大白了他一眼。
「廢話,據我所知,你師父在你這個年紀,斷然沒有你現在的實力,所以,好好知足吧,練武最忌諱的就是急於求成,明白嗎?」
林淵含笑點頭。
「這一點,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這些日子,遇到的人,我都不是對手,不免有點懷疑自己。」
風思青微微一笑。
「這遇到的人,是我吧?」
林淵含笑不語,風思青繼續道:「我比你年長八歲,而且,你我的師父都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之人,我知道,劍聖一定將自己的內力灌輸給了你許多,我也是如此,你我,都差不多,你現在差我一點,實屬正常。」
林淵眺目,望向遠方,微笑道:「若僅僅是不如你,我也不會如此心急,這一趟信陽之行,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想要保護自己重要之人,憑我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一個冷尤,差點讓我身死。」
「霸刀的實力,在江湖之中,已是中上,而你,不過初入江湖,就將此等高手殺死,知足吧,他若泉下有知,聽到你現在的話,估計會被再氣死一次。」
風思青沒好氣開口。
林淵后躺,哈哈笑道:「或許,真的會!」
「哥哥,何事笑的如此開心?」
看向從車門走出的林緣,輕笑道:「小妹,你醒了。」
揉了揉眼角,哈欠連連道:「嗯,剛剛醒,你和風姐姐在說什麼呢?笑的如此開心。」
林淵輕輕搖頭道:「沒什麼,一些瑣事罷了,既然,你們二人都醒了,那我便去休息了,此地距離尋陽,還有十日的路程,我們日夜兼程,早些趕去。」
林緣和風思青聽著他的話,輕輕點頭。
有風思青在,林淵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若是她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那自己更是解決不了了,坐在馬車呢,吃了一點東西,很快,就睡了去,夜晚趕路,頗為費神,他是真的累了。
……
睜開雙眼,一片朦朧,隱約聽到外面傳來打鬥之聲。
瞬間坐起,走出車門,林緣一臉凝重注視著前方。
林淵看向她,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哥哥,你醒了,突然出現三個男子,攔下了我們的馬車,說了幾句話,便和風姐姐打開了,你快去幫忙吧!」
林淵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眉間微皺。
那三人胸前的一朵白雲,格外顯眼。
沉聲道:「流雲!」
「流雲,是四大組織之首,他們為什麼要找風姐姐的麻煩?」
林緣滿眼疑惑。
林淵輕聲道:「此事稍後與你說,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裡保護好自己。」
林緣微微一笑,雙眼露出狡黠之色。
「放心,哥哥,快去幫風姐姐。」
「小丫頭,腦袋裡不知每天想的些什麼東西,我走了!」
說罷,雙腿用力,身體飄然而起,數個呼吸間,便落到了三十步外的幾人中。
「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怎麼,這就是江湖第一勢力的所作所為嗎?」
林淵的到來,作戰的幾人分開,風思青站到了他的身旁,冷眼看著對方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