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後吐真言

林淵微微搖頭，就要開口拒絕。

風思青輕笑一聲。

「你不用拒絕我，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就這樣定了。」

林淵只好點頭。

「也是，那後半夜，就有你來吧！」

林緣看著他，開口道：「那我呢，我也能啊！」

林淵側目看向他，淡淡道：「你，好好睡覺，別想其他的。」

林緣不開心的低下了頭，想要反駁，經過剛才的事情，也不敢反駁，嘴巴嘟起，悶悶不樂。

風思青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笑道：「小緣，你哥哥說的沒錯，你和我們不同。」

林緣輕輕點頭。

林淵看著二人，開口道：『既然如此，你們休息吧！』

說罷，關上了車門。

輕輕倚在門前，聆聽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幾個時辰，周圍沒有任何的異動，林淵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開始回憶來到這裡幾年發生的事情。

一切，就好像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長嘆一聲，拔下腰帶上的酒壺，豪飲幾口。

他是一個胸無大志之人，無論是曾經作為醫生，還是現在。

如今，卻捲入了一場莫名的漩渦，想起林緣的特殊，他的心，更加沉重。

彷彿，這個世界所有的麻煩，都接踵而來，讓人猝不及防。

低頭，望向自己的雙手，不見五指。

苦澀道：「這救死扶傷的手，居然有一天，結果了人的性命啊！」

殺人的感覺，很不好受，並沒有什麼血液沸騰的感覺，有的只是壓抑。

「我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或許，很難有所作為吧，無論是快意恩仇的江湖，還是金戈鐵馬的戰場。」

車門輕輕打開，風思青走出。

她一直沒有睡去，心事重重的她，很難睡去，聽到林淵的喃喃自語，便走了出來。

林淵回頭看去，輕聲道：「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他自覺自己呢喃的聲音不會吵到她們。

風思青微微搖頭道：「不是你吵醒我的，我一直都沒有睡，聽到你在感慨什麼，我便走出來了。」

林淵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幸虧，剛剛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樣啊，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風思青坐在他的聲旁，輕輕挽起髮絲，微微頷首。

「希言，你相信緣分嗎？」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風思青柔聲道：「我曾聽我師父說過，風霜的主人，一定會愛上拿著春蠶劍之人，這是宿命，所以，她才會讓我殺了拿著春蠶的人，擔憂我步了她的後塵。」

林淵輕嘆一聲。

「緣分二字，難以捉摸，不過，宿命卻有些太過草率了，萬一，拿著春蠶劍和風霜劍之人，都是女子或男子，那該如何，所以，我覺得，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風思青側目看向他，微笑道：「其實，我也這樣想過，可如今，事實並不是如此。」

林淵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側頭看向她的眼眸，在點點的星光之下，她的雙眼，很是迷人，一瞬間，竟然有些失神。

二人對視良久，林淵從失神之中緩過，趕緊避開。

風思青臉色緋紅，可惜，林淵無法看到。

「思青，宿命這種東西，其實信不得的，尤其是愛情這種事情，愛上一個人，很簡單，但也很難，不是嗎？」

風思青輕嘆一聲。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們便不再討論了，剛才聽你說，你以前是一位醫生？那是什麼？」

林淵聽她岔開話題，感到一陣輕鬆，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笑道：「醫生，就是大夫，簡單的外傷，我都可以處理。」

風思青驚訝道：「這樣啊，那你確實厲害，不過才二十歲的年紀，劍法高超，內力深厚，居然還懂得醫術，兵法。」

林淵謙遜道：「略懂而已，思青，你煩心的事，定然不是剛才的事情吧？」

風思青點點頭。

「是啊，江湖與廟堂完全捲入了一起，而我們，也深深陷入了其中，要想擺脫，怕是難了，雖說巾幗不讓鬚眉，但，在這樣的漩渦之中，讓我感到深深地恐懼，我害怕死亡，我還沒有遇到那個託付終身的人，我不能就這樣死去。」

林淵飲了一口酒，嘆息道：「是啊，捲入這場漩渦的你我，隨時都有可能葬送性命，我也怕死，更害怕，連累了自己的朋友，與親人。」

風思青莞爾一笑。

「你所說的朋友，是我嗎？」

「自然！」

林淵不假思索的回答，不過，確實如此，在這個世界，除了林緣，就屬身邊之人與他感情深厚了。

風思青心中感覺有些落寞。

只是朋友嗎？

「希言，如今的我，已經不害怕死亡了，有你這樣的朋友，陪著我一同反抗，我很知足了。」

林淵輕笑道：「放心，只要我不死，你就不會死。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保護你和小妹的。」

他的心一陣顫動，他心中覺得，風思青剛才所說的那個陪伴終老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可是短短相處了四五日而已，他自知自己沒有什麼值得對方喜歡的，不敢多想。

風思青拿過他手中的酒壺，笑道：「同舟共濟，同生共死！」

說罷，大飲一口。

林淵目瞪口呆，這酒，很烈，是他專門為自己所買。

拿回酒壺。

「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這酒好烈。」

說完，竟然暈暈乎乎倒入了林淵的懷中。

一陣清香撲入鼻尖，林淵心跳加速。

輕輕晃動風思青。「思青，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就是，腦袋有點暈，想要睡一會？」

林淵無奈苦笑，好輕的酒量，一杯倒啊！

一陣冷風吹過。

林淵將她抱起，就要打開車門。

風思青一把握住她的手。

「別，別打開，我想在外面，就這樣，躺在你的懷裡。」

林淵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好吧！」

輕輕將攬入懷中，獨屬於女子的香氣，不斷地湧入鼻子，林淵的心，越來越躁動。

「希言，你知道嗎？那天，在信陽閣樓樓頂之上，與你交談之後，我每日入睡前，腦海之中，想的都是你，想著你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猜測你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在想我，有沒有覺得我，比較特殊，聽到小緣對你說的話，我居然有一絲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