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雪燕，墨塵
撫摸著它的腦袋，林淵嘴角上揚。
笑道：「關羽有馬，名為赤兔，我林淵的馬嗎，自然也要有一個霸氣的名字，讓我想想。」
摸著下巴，圍著白馬，邊走邊道：「你毛髮雪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為千里馬，又有詞為馬踏飛燕，日後，你叫雪燕如何呢？」
白馬前蹄抬起，看上去很開心。
林淵滿面笑容。
摸著它的頭，輕聲道：「白衣，白馬，一劍走江湖。這馬車，自然也不能讓你來拉了，我已經托小二，替我購了倆匹良駒，剩下的路，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雪燕低頭，摩擦著他的胸膛。
林淵發出陣陣笑聲，許久，離開了馬廄，一人獨坐二樓，望著城中的景象。
腦海中思量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城下，人們議論的聲音很大。
林淵也聽到了後方的消息。
信陽無人，羯人輕而易舉便佔領，南陽太守，堅守了幾日，便向羯人投降。
林淵輕嘆一聲。
這只是開始，後面的幾十年，漢人的生活，將會是真正的水深火熱。
一人之力，終究難以改變許多，若要真正的能夠有所作為，必須擁有自己的勢力，比如，軍隊！
林淵眼神逐漸銳利，既然已經接受了自己來到這裡的事實，那便轟轟烈烈的做一場大事。
風思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輕坐在了他的身旁。
輕聲道：「在想什麼呢？」
林淵眨動雙眼，微笑道：「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如今，大約整個北方，都被胡人所佔，其中的漢人，該有多少，如今，他們都怎麼樣了，朝廷如今自顧不暇，也無能收復失地，作為一名有血性的年輕人，該如何拯救陷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呢？」
聽到他的話，風思青長嘆了一口氣。
「八王亂，胡人入，多少城池毀於一旦，多少人被殘害虐殺，可我們，終究只是江湖劍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朝廷始終很忌諱江湖人，尤其是你我這樣的人。」
「哼，朝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司馬一族所起，這是整個歷史，最黑暗的時代之一。」
風思青望著林淵，柔聲道：「不管你有什麼想法，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到她如此說，林淵開懷一笑。
開口調侃道：「這句話，好似妻子對丈夫所說的話啊！」
之前沉重的氣氛，退去了許多。
風思青側頭，溫婉一笑。
「也可以這樣想！」
氣氛曖昧了許多，二人不知該說些什麼，低頭飲者茶水，共同眺望遠方的風景。歲月靜好，大概便是如此吧！
「噔噔噔！」
小二快步跑到林淵和風思青的桌前，滿臉笑容。
「客觀，你托我給你買的馬，已經買好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這些，是剩下的銀兩。」
將袋子放在桌上，林淵伸手拿起，取出幾兩碎銀，遞給了小二。
「好，我下去看看，思青，你陪我一起吧。」
風思青微笑點頭。
三人同行，很快，便到了馬廄。
一眼便可看到新來的倆匹駿馬。
一匹棕紅色，一匹黑色，四條腿，結實有力，頭顱高高揚起。尤其是那匹黑馬，毛髮柔順無比，每一塊肌肉，都顯示出力量，比旁邊的紅馬，英俊了許多。
林淵側頭面向風思青，開口道：「思青，這匹黑馬，送給你，如何？」
風思青微微點頭。
「這匹馬，是一匹好馬，雙眼發亮，雄姿勃勃，而且，它正值青年，我很喜歡，謝謝你！」
林淵望向自己的雪燕，微笑搖頭道：「你我之間，不用客氣。不如，你給它起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如何？」
風思青摸著下巴。
「也好，畢竟，是你送我的第一樣禮物，我好好想想。」
小二看著二人，似乎沒有自己什麼事情。
識相開口道：「二位客觀，你們覺得馬不錯就好，小的，先告退了。」
林淵回頭，輕笑道：「嗯，很好，你用心了。」
「沒什麼，都是應該的！」
拿錢辦事，自然要盡心儘力，這些人，可不是他能夠惹起的，說完，便迅速離開了馬廄。
風思青眼睛一亮，笑道：「墨塵，如何？」
林淵微微點頭。
「不錯，不錯，漆黑的毛髮，一騎絕塵。」
風思青看向白馬，微笑道：「不知，你那純白色的馬，叫什麼呢？」
她的一句話，彷彿自己的小心思被看透了。
林淵摸著後腦勺，笑道：「它叫雪燕，是不是很好聽？」
風思青抬眼盯著他的眼睛。
「希言，你讓小二買馬的時候，是不是特殊交代了什麼？」
林淵心虛搖頭。
「沒有，怎麼會呢？你不要多想，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說罷，便轉身走了幾步。
風思青望著他的背影，嫣然一笑，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別急嘛，不過，我確實很喜歡黑色。」
林淵會心一笑。
他確實細細交代了一番店小二，必須挑一匹純黑的馬匹，而且，必須是好馬，他將他剩下的銀子，都交給了店小二。
黑色，白色，是多麼的般配啊！
「喜歡就好！」
……
長街上，客棧門前，兩道身影，一人白衫，一人黑裙，緩緩前行。
林緣趴了客棧的窗戶上，撐著腦袋，看著下方離去的二人。
心中焦急，恨不得喊出來。
嘀咕道：「笨蛋哥哥，拉起她的手啊！」
自己都假裝睡覺了，給你們創造散步的機會，居然連手都不拉，真的是！
可惜，他的話，林淵聽不到，二人安靜的走在街上，感受著微風。
或許，不開口，對方就已經明了一切，一切盡在不言中，就這樣，安靜的，一直走，走向夕陽，走向日落，走向白頭，最後走完此生。
走過了街，踏上了橋，日光隨著他們，一起到了西方，二人駐足河邊，低頭看著落日的倒影。
林淵溫柔開口道：「就這樣散散步，吹吹微風，看看落日，人這一生，就很滿足了吧！」
風思青莞爾笑道：「是啊，這樣安靜的生活，我想誰都喜歡吧！」
林淵輕笑道：「可我不是喜歡安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