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咚咚！」

「先生，水要涼了，需要我進來將您扶起來嗎？」浴室外傳來了納特爾的問話。

薩菲羅斯被這敲門聲打斷了回憶，感受了一下水溫，他手軟腳軟的站了起來，扯過浴巾將自己勉強擦乾淨，然後穿上浴袍。

「進來吧！」

「先生，您沒事吧！」看到薩菲羅斯手軟腳軟的靠在牆上，納特爾趕緊走了一過來將他扶住。

「扶我回房間吧，哥哥應該快來了。」

「是。」

……

納特爾守在卧室門外，門內，德彌奈特坐在椅子上，薩菲羅斯則坐在床上，彷彿還是八天前的模樣，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內心在想什麼。

「感覺怎麼樣？」德彌奈特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一根黑色的紳士手杖的手柄上。

「感覺不錯，我是說，在納特爾的幫助下，我適應得很好。」即使坐在柔軟的床上，薩菲羅斯的脊背也不由自主的挺直，必竟在德彌奈特面前，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放鬆。

這是薩菲羅斯第二次見到德彌奈特，新得到的能力之前一直很好使，但用到德彌奈特身上之後，得到的卻只有兩個標籤：

【xx私人訂製西裝三件套，可以防火，防水，防利刃。】

【xx私人訂製手杖，揮舞可打爆X頭。】

X頭？人頭還是狗頭？這也太不靠譜了點兒吧！

他看著德彌奈特身上的兩個標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其他人他隨便看一眼都能得到四五個有用的標籤，但德彌奈特被他仔細觀察之後，卻只能得到兩個標籤，還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原本薩菲羅斯因為新得到的能力還有點兒飄，覺得自己就是福爾摩斯再世，但現在，在德彌奈特面前，他想飄都飄不起來，沒膽。

德彌奈特看了一眼先是鬥志昂揚的挺直了背，后又變得頹然的薩菲羅斯，看他眼神閃動的樣子，德彌奈特瞭然，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擁有不錯的洞察能力，那還是小時候，他幫著阿薩開發出來的。

現在薩菲羅斯應該是接收了這個能力，只是沒有在他身上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罷了，看到薩菲羅斯頹然的模樣，德彌奈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心想，同時摩挲著他手中的黑色手杖道：

「你想知道的那些，這些天你向納撒尼爾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你有什麼疑問，可以說出來聽聽。」

薩菲羅斯瞭然，只是讓他說出來聽聽，卻沒有承諾一定會為他解答，不過這八天來，薩菲羅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這些疑問都快要把他逼瘋了。

他找不到人來討論這些，就連他現在最相信的納特爾都不行，因為納特爾對他的忠誠是建立在他是薩菲羅斯本人的情況下的，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不是薩菲羅斯本人，會有什麼後果連他都不能預測。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德彌奈特知道他的來歷，他也只能跟他討論這些。

「按照納特爾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是有超凡能力的，但具體情況他卻不知道，我只知道，您的弟弟是『加里帝都大學』的醫學生，這一次是跟著導師同學一起去了一個名叫『哈特雷特』的沿海小鎮，到那裡調查一種名叫『魚人毒素』的事情。

在那裡，您弟弟一行人撞破了當地居民對不可名狀的邪神的祭祀活動，因此才遭到了追殺，您弟弟出事與我的到來，會不會就是那個邪惡祭祀活動被破壞的原因？您有沒有調查過那個小鎮？」

薩菲羅斯從德彌奈特最在乎的弟弟入手，納特爾告訴他的消息也不多，因為他並不是直接參与人，但薩菲羅斯從那些信息中提煉出來的消息，卻讓他很是吃驚。

不可名狀的邪神？這不就是克蘇魯邪神系列嗎？

他當然知道這些，畢竟生活在現代這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網路小說是宅男的精神糧食之一，而薩菲羅斯在還是楊安的時候，就是一個十足的宅男，他也追過小說，之前那本巨火爆的《x秘之主》他就看過。

所以他對德彌奈特說：「不知道您弟弟有沒有跟您說過，在我們穿越前的地球，有著『克蘇魯』系列的小說，在小說中描述的場景，與您弟弟遭遇的事情很像。」

「阿薩對我說過，那你看過你說的那些小說嗎？」德彌奈特對於薩菲羅斯的猜測不置可否，反問道

「我當然……不，我想我看的是衍生出來的小說，我並沒有看過真正的『克蘇魯』原著小說。」薩菲羅斯很快明白了德彌奈特的問話，他知道這個系列的小說，但是卻並沒有真正看過原著。

薩菲羅斯忽然發現，克蘇魯的系列小說真的有意思，大部分人都知道它，卻只有很小一部分人看過所謂的原著。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如果你只能說出這些，那我會告訴你一部分實情，以阻止你浪費時間的舉動，同樣，為了阿薩的身體，你也得配合我。」

德彌奈特聽到這裡，像是早就料到薩菲羅斯會說些什麼一樣，所以他並未對薩菲羅斯話感到驚奇。

「好的，我是說我當然會配合您，只要在不傷害我的情況下就行，畢竟來到這裡並不是我的本意，如果通過您的實驗能讓我回到原來的地方，我將感激不盡。」薩菲羅斯正色道。

「阿薩同你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你所知道的那些，他同樣知道。知道三月女神是真的之後，他曾有一段時間想要踏上非凡之路，但是當他知道踏向這條路之後，將有很大程度面對失控變成怪物，他就完全放棄了這個想法。

甚至因為知道的越多，就越會接近瘋狂，他連這些知識都不願意去觸碰，但是他不想一輩子只靠家族，所以他選擇了去學醫，因為醫學足夠他一輩子去研究了，所以從他導師那裡知道魚人毒素這件事後，他就加入了探察小隊。」

德彌奈特講的很慢，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而薩菲羅斯聽到「非凡之路」跟「失控」兩個詞之後，越發肯定這個世界與克蘇魯系列邪神有關，只可恨他知道的不多。

但又想到德彌奈特說，在這個世界知識就等同於詛咒，知道的越多，就越會臨近瘋狂，他對了解這些事情又有些猶豫了，這一點他與穿越者前輩的顧慮是一樣的。

雖然穿越附身是主角標配，但卻沒人說穿越附身之後被人發現是主角標配，他雖然一直自信自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但卻不敢自信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如果他因為接觸這些東西瘋了怎麼辦？薩菲羅斯可沒聽說過因為邪神而得的瘋病還能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