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渣到底

門一關上，車寶瑞立即垮了，顯得無奈。

撓撓頭。

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找個背鍋的……

比如空調太冷，需要抱團取暖。

或房間「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的主題太過曖昧，有引人想入非非的嫌疑。

照理說，指著李悅大罵一頓，更符合邏輯吧。

可達鴨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呦呵，哄女孩子還挺有一套的，耍酷的樣子對著鏡子練習多久了？」

「爽夠了吧，這裡有一份人品值罰單，簽收一下。」

【腳踏兩隻船，人品值-12，-12。】

「24點？！」

車寶瑞激動得在現實里喊了出來，心虛地左右看了看，還好沒有驚擾到別人，否則估計還要一個【噪音擾民】扣人品值。

感謝五星級酒店良好的隔音設計。

「怎麼這麼多，上次危險駕駛不也才扣10點么？危險駕駛可是人命關天，我這一點道德上的瑕疵，扣12點？」

車寶瑞疑惑地詢問，有點懷疑是可達鴨在公報私仇。

可達鴨：「首先，危險駕駛也是分等級的，你屬於電動摩托超速，危害性較低，簡單地說，裝上行駛中的轎車，起飛的肯定是你。其次，超速時，你並沒有意識到自身正在犯錯，而你當前的渣男行徑絕對是明智故犯，罪加一等。」

「渣男人人得而誅之，連鴨子都看不過去了，而且你一點悔改心思沒有。」

車寶瑞撇嘴：「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駕車就熟，關你什麼事！」

可達鴨冷笑：「你和李悅是你情我願，那程守穎該放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被問得有點惱了。

車寶瑞開始強詞奪理：「沒問過啊，我不知道她什麼感受，那你知道嗎，知道告訴我一下。說不定她非常支持我，覺得只要我心裡有她就行，外面幾個女人都沒關係。對！守穎就是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百年難得一遇的奇女子。」

可達鴨氣得鴨喙發抖：「我，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才剛出軌，不思過就算了，竟然還想後宮！」

「我……我特么覺得超有挑戰性的。呵呵~就這？以為這樣能氣死系統，氣跑精靈？鴨哥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伎倆實在圖樣圖森破。」

「講個故事：有人自行車被偷，又買了一輛，多鎖一個，結果還是被偷，於是鎖了了三個不同類型的的鎖，車子還是不見了，小偷還留下個字條——羊毛不該盯著一個人薅，但是你這鎖也太有挑戰性了，忍不住手癢，見諒！」

「所以，沒錯！鴨哥和你杠上了。」

「我渣，你【貝戔】，彼此彼此。」

車寶瑞心裡絲毫不虛，昂首挺胸下樓，氣勢恢宏把上樓的服務員震得一愣一愣的。

「這怕不是個傻子……三更半夜，走路帶風，毛病！」

服務員看著車寶瑞的背影，內心瘋狂吐槽。

車寶瑞來到保安室。

張雲雷正在剔牙，看到車寶瑞，牙籤一丟，小跑上前：「瑞哥!」

三十多的人叫二十齣頭的人「哥」，叫得一點心理疙瘩都沒有。

所以誰是個「哥」，誰是「姐」有時候不是年齡問題。

車寶瑞：「幫我個忙，有人來找【1823】就把姓名發給我，如果能偷偷拍照片最好。」

「行，沒問題。」

張雲雷想都沒想就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這事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安排兩個信得過的兄弟。」

「辛苦你們了。」

車寶瑞從錢包里掏出兩張紅鈔。

張雲雷為難道：「瑞哥，這點小事，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車寶瑞瞪眼：「你的臉糙得很，我沒事打他幹嘛。又不是給你的，兄弟們熬夜辛苦，買兩包好點的煙提神。」

直接塞到張雲雷手裡，不容他拒絕。

「行，我就不矯情了，替兄弟們謝謝瑞哥。」張雲雷摸了摸臉，「糙嗎？」

「糙就糙唄，男子漢大丈夫，還想搞得油頭粉面出去賣，還是咋地？。」

張雲雷抬頭往酒店高層望去，悠然神往：「如果是頂層，不要說賣，倒貼都行。」

頂層是頂級總統套房，當然按中式的說法，叫至尊帝皇閣。

住的自然是頂級明星。

車寶瑞拍拍他的肩膀：「會有那麼一天的。」

「真的？」

張雲雷兩眼放光。

車寶瑞嚴肅地點頭：「嗯，做夢的時候。」

「我覺得吧，你還不如存點錢，去大學城附近找點小卡片，質量比卸妝的阿姨級別明星好多了了，而且服務態度更好，技術專業，關鍵是『緊』。實在不行，找張海報把臉剪下來，辦事的時候蒙臉上。」

張雲雷呆了幾秒，就從打擊中緩過來，湊過來賊兮兮道：「瑞哥怎麼知道緊不緊，試過？」

車寶瑞猛地退後兩步，嫌棄的眼神，彷彿在看看垃圾。

「我說得是皮膚，感覺你想到什麼404深處去了了。咦鵝~離我遠點，感覺精神受到了嚴重污染。」

張雲雷眨眨眼：「我說得也是皮膚啊，這個……還可以指什麼？」

純潔、無辜的眼神。

車寶瑞沉默了一下，欣慰地說道：「被你學到了，朕心甚慰。」

張雲雷拱手：「過獎，中招太多次，總算學了一招半式。」

就算不是聖鬥士，中的招多了，多少有點免疫力。

多麼痛的領悟。

和張雲雷說了一會兒【馬蚤】話，車寶瑞離開好運來，準備回自家公寓。

不回程守穎那裡了。

他身上有酒店沐浴露的味道，薄荷味的。同樣薄荷的味，細微之處存在區別，男人一般分辨不出來，但女人通常可以。

女人是很敏銳的。

據說，如果愛著丈夫妻子，只要丈夫出軌，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只是因為「愛著」，同樣在第一時間選擇了相信。

而且不說程守穎的反應，車寶瑞內心也有點內疚。

嗯，一點點。

他在影視基地買了套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衛，帶小廚房，面積50平方多一點。

一個人住挺寬敞，兩個人住不算擠。

可是，

可以和程守穎同居，可是車寶瑞沒有。

車寶瑞想過原因。

李悅的離開還在影響著他，潛意識裡，車寶瑞總覺得程守穎會離開，在某一個清晨或黃昏，不告而別。

車寶瑞沒提，程守穎也沒提，大概她也隱隱有預感。

不僅是同居的問題，兩人幾乎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以至於交往半年，程守穎還不知道車寶瑞具體在做什麼，賺多少錢。

兩人的關係——與其說是男女朋友，不如說是聊得來的朋友+***。

兩人的未來會怎樣，車寶瑞選擇了順其自然。

站在他人的角度看，車寶瑞就是打算一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