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統精靈是鴨子怎麼辦？

掏掏口袋，發現煙落在西格瑪了。

「晦氣！」

暗罵了一句，車寶瑞拐進便利店買了兩包灰狼。

叮！

朗聲打火機清脆的聲音。

橘色的火焰在昏黃在路燈下跳動。

點煙，深吸了一口。

吐出濃濃的白煙。

「裝什麼裝，兩個臭錢特么忘了自己是誰，傻幣！」

車寶瑞憤憤朝西格瑪方向吐了口唾沫。

然後……愣住了。

腦海里，兩條字幕飄過——

【教你做人系統v1.0載入完成，啟動成功。】

【檢測到宿主隨地吐痰，人品值-1，口吐芬芳，人品值-1。】

「這？！」

車寶瑞晃了晃腦袋。

「嘎！」

側躺著的可達鴨蹦了起來，揮舞著大蔥開口：「以為我是幻覺？」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可達鴨挺起鴨胸脯：「我可是堂堂『教你做人系統』的……輔助精靈。」

車寶瑞默然。

幻覺更嚴重了……果然還是應該去醫院做一下檢查。

要不幹脆去大慶山醫院？

精神科，大慶山，專業的。

車寶瑞想象了一下畫面：油膩的禿頭醫生，黑眼袋的女護士，咬棒棒糖的肌肉男護工。

「大郎，吃藥了，嚯嚯嚯……」

雞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車寶瑞使勁拍拍腦袋。

這麼一想象，感覺……可能，也許，說不定，系統的存在也不是不能接受。

車寶瑞忐忑地問：「『教你做人系統』是怎麼回事？」

可達鴨：「不是不相信嗎？」

車寶瑞嘆氣：「總比精神病好吧。」

可達鴨：「哦，誰讓所謂系統精靈，就是負責解釋一切n呢。」

「看仔細嘍。」

大蔥一揮。

車寶瑞腦海里出現一個操作界面，標題是【教你做人系統v1.0】，下屬子欄目有三個，分別是：【人物屬性】、【抽獎】、【人品商城】。，

【人物屬性】

姓名：車寶瑞

性別：男

年齡：23

人品值：-2

備註1：你的人品處於負數，繼續降低有風險哦~

【抽獎】

抽獎欄目顯示：【當前無抽獎機會】

【人品商城】

商城欄目的界面有點像某寶，羅列了一大堆商品，每件商品都標註了購買所需的人品值。

車寶瑞瞄了一眼商品。

【痒痒粉】

【我愛一條柴】

【金槍不倒丸】

【毒鼠強】

【……】

車寶瑞：→_→

瞧瞧這商品……確定是教你做人，不是教你坐牢系統？

【我愛一條柴】，售價10人品值。想到人品值-2，車寶瑞撇撇嘴，傲嬌的想：「大爺我才不需要這東西咧，人肉打樁機豈是浪得虛名！」

車寶瑞問可達鴨：「喂，人品值是怎麼回事？」

「我是系統精靈沒錯，可也是名字的，請叫我——『鴨梨山大』。」

「壓力山大？」

「鴨梨山大。」

「亞歷山大？」

「鴨梨山大！算了，你叫我鴨哥吧……」

「好的，鴨梨山大。」

可達鴨：「……，怎麼就這麼想恁死你呢。」

皮，繼續皮！

有你哭的一天。

不坑宿主的系統不是好系統!

氣歸氣，可達鴨還是老實地履行職責：「人品值是依據宿主行為，根據規則評分后，進行加或減。人品值初始數值為：0，統計時間始於五分零八秒以前。」

車寶瑞：「評分規則是什麼？」

砰！

腦海空間上方，突然砸下磚頭厚的書本。

車寶瑞：「我當天，這麼多！」

「怎麼可能，想太多了。」可達鴨摳鼻子：「這只是目錄！」

車寶瑞：(⊙ω⊙`)，頓時熄了研究評分規則的心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

路燈下。

王啟強蹲著，啪嗒啪嗒吐著白霧，驚恐地看著車寶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嚇了車寶瑞一下。

「我……」車寶瑞習慣性想要爆粗，想到系統……我忍！

「這麼晚，跟鬼似的，想嚇死我？！」

王啟強嘟囔：「我才被你嚇到了，自言自語，跟人格分裂似的。」

外人看不到系統，車寶瑞看上去就是對著空氣說話。

像極了神經病。

車寶瑞反應奇快無比，按著耳朵說道：「不是，碰到熟人了……行，就這樣，下次見面詳細聊，掛了，88。」

假裝正在用藍牙耳機通話。

機智！

王啟強舒了口氣。

車寶瑞盯著王啟強看了一會兒，直到王啟強心裡發毛，才說道:「哭了？」

王啟強反應劇烈，指著車寶瑞的鼻子，「誰特么哭了，你眼瞎吧。」

車寶瑞笑道：「哈哈，果然是哭了。」

「哭了，哭了，這樣行了吧。你小子還真是沒心沒肺。」王啟強氣餒道：「剛才你也在西格瑪吧，就不關心那個女孩會怎麼樣？心裡不內疚，不自責？」

「還能怎樣，中槍唄，被幾億子彈擊中，如果沒有防彈衣，或防彈衣破了，頂多搞出人命。」車寶瑞挑著眉毛，說出一番極有內涵的話。

「還有，為什麼要內疚？成年人的事情，你情我願，都爽到了，為什麼要計較誰占誰便宜？」

王啟強目瞪口呆：「就你這無恥的樣子，活該能混出頭。」

「哦，就當你在誇我。」

「本來就是在誇你，(`)」

「算了，不提這茬。既然內疚，幹嘛還去恰爛錢？」

王啟強無奈地說道：「老婆病了，手術要錢。」

生活，總有無數可以讓你低頭的理由。

車寶瑞瞪大眼睛，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大聲道：「我勒個去，長成你這樣竟然有老婆，你老婆的手術是要治眼瞎吧！誒誒，玩笑，玩笑……我錯了，君子動手不動口……」

見王啟強拖下涼鞋，抓住手裡當武器，車寶瑞拔腿就跑。

追了幾步，王啟強就放棄了。

追不上。

罵罵咧咧幾句，王啟強停下腳步笑了笑。

「自己當老闆了，還是這麼不著調。」

「還以為有錢，就不認人了呢，不錯，不錯……」

「唉，小子說得也對，都這個年紀了，還矯情個P。」

……

跑了三四十米，見王啟強沒有追上來，車寶瑞放慢了腳步。

腦海里。

可達鴨指責道：「怎麼可以拿病人開玩笑，過分了啊。」

車寶瑞道：「哪裡過分了，你看老王他真生氣了嗎？」

「那倒不像。」

車寶瑞解釋：「人與人之相處模式是不同的。我和老王就這樣，喜歡互損。有的人呢，表面笑嘻嘻，心裡麻賣批，轉身捅刀子手都不帶抖一下。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呢。等等……系統教我做人，還是我教你做人啊？！」

可達鴨笑道：「互相學，共同促進嘛，你繼續……」

車寶瑞繼續說道：「老王他老婆我見過幾次，長相普通，性格應該不錯……」

「應該？」

「廢話，又沒天睡一起，誰知道性格怎麼樣。至少在人前表現出來的不錯。我還到老王家裡蹭過幾次飯。他老婆就是腫瘤，良性的，只要治療得當，後遺症都沒有。手術和後續治療，差不多二十來萬。」

可達鴨好奇地問：「哦，那你們還挺熟，二十萬對你來說不算多吧，怎麼沒幫一把，說不定能賺點人品值。」

「這樣能賺人品值？」

「我說了『說不定』。」

車寶瑞翻白眼，說道：

「老王沒跟我開口，這個數目對他家來說不是傾家蕩產的程度，負擔得起。老王也是有自尊的，又不像有些人，沒臉沒皮，覺得別人有錢就該分給他。給了是理所當然，不給就是為富不仁。」

「再說了，我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說拚命賺的不為過。」

「前年夏天，騎電動車頂著42度送餐，被保安刁難，被人惡意差評，被狗追，上樓送個餐下樓電瓶被偷。」

「去年，鋪面被潑油漆，倉庫被燒，款打過去，別人賴著不發貨。」

「今年年初，呂大頭生意競爭不過，帶人拿刀追我三條街，最後躲在臭水溝里逃過一劫。」

「知道富二代為什麼花錢不心疼嗎？因為他們沒像富一代一樣，為鈔票流血流淚。」

「說這麼多，懂了嗎？」

可達鴨晃晃腦袋，鴨子嘴一扁：「不懂！」

車寶瑞：……

可達鴨問：「那他真上門借錢，你借不借？」

車寶瑞：「到時候再說。」

「會借的吧？」

「都說了到時候再說，你煩不煩！」

可達鴨咧嘴，心裡暗笑：「到底誰才是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