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還記得看我

愛誰

就要想誰

時時刻刻想著誰

儘管

忘了自己

——奚月

——林汐意著《愛你總深埋在靈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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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碩大的火球下，皆是差點被煮熟的青蛙。

一眼望去，除了藍白校服的男男女女，還有周邊身穿迷彩服的教官們。

大片金黃色的大地上，「滴答滴答」清晰的水聲從大地頹廢的人們身上滾落下來。除了忽略不得的水聲，還有來自他們煩躁的聲響，交雜在一起，巨突了焦躁難耐的同理心。

「啊。」

「熱。」

一道不算甜美，卻一出聲，就能勾了後身人魂的聲音傳來。

奚月沒立即收回視線，而是停頓了兩秒，挺拔如樹的身子往右邊傾了傾。這一傾，近了前頭人的身，也近了前頭人的臉。

眼看著前排還有四五個人才排的到自己領軍裝，喬佳樂低了低頭，才剛伸長手摸索後背包，還沒碰到書包最下面的小格子，右邊脖子，傳來淡淡的清涼。

喬佳樂的手緊跟著腦袋怔住。

沒錯，奚月正模仿著有些人徒手造風，但，還有一種，你們可能猜不到。

一男幫一女扇風，為避免「誤會」，肯定是要避著教官。

所以，停頓兩秒，就是這兩秒。

一秒學，一秒避。

一會兒后，前頭傳來了軍訓要穿的服裝。她不知怎麼的，似是已經想到了那股淡淡的清涼來自何方，手莫名抽走，接過軍服，點頭，「噢。」

如果你仔細聽，就能聽到她那輕微的一聲夾雜著細微的慌亂。

喬佳樂正了身子，瞄了一眼上衣一米六五，褲子一米六五，這才將合適的身高服放行李箱上，又瞄了一條褲子和上衣的身高碼。

沒問題之後，往後一遞。

沒等她安心現場試穿一下上衣褲子，側邊如沐春風的男音涼涼地拂來。

跟剛才一樣，零星的碎發微微癢了癢，露出的一大截脖子驅散了點點燥意，從側邊傳到臉頰，紅潤消散了不少。

「你還記得看我。」

「……」

儘管手邊的重量已經輕了，但又想到他那六個字，臉一下子比剛才還旺盛，彷彿燒焦了森林。

啊——

喬佳樂內心崩潰。

你……還……記……得…………我

非得在「我」前加個「看」，說得好像她正在看他似的……

她懷疑她耳朵要懷孕了，那麼好聽的聲音，像鋼琴一樣悅耳動聽、餘音裊裊。簡直就是把人帶偏了。

她扭過頭來狠狠瞪他一眼。

沒等她把令人歪曲的滾燙臉頰赤裸裸變成怨氣。深深的怨氣。

奚月無辜地抬頭：「太小。」

小也得給我穿！

喬佳樂瞪他，越瞪越大。兩隻眼珠子有一種跳出來的錯覺。

那人眼巴巴地望了她幾下，抬起手在自己的頭頂比劃兩下。

喬佳樂默不作聲。

奚月無奈地張嘴：「我長高了，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矮子了。」

……

你！

喬佳樂差點淚流。

陰森森盯死他，彷彿要從他無辜裝可憐的眼裡看出這戲到底有多精。

奚月保持著半躬身的姿勢，兩隻腳洞穿了長褲，就是褲腰才到他膝蓋半邊，還差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