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羨慕
林袖舒先發現了皇帝,一開口金才人看都沒看就直接噙著笑看著她。
「林妹妹,你又想騙我,我可不會被你騙第二次。」
語罷,金才人才轉頭看向後方,看到皇帝的時候神情有一絲的龜裂,立刻收斂的表情跪下請安,嚇得整個人提著氣,低著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皇帝並沒有打算治金才人的不知之罪,他在宮裡二十幾年,宮妃之間通常都是劍拔弩張的,林袖舒與金才人打鬧的畫面倒讓他想起了一些他母后和貴妃姨娘的的相處畫面。
晚膳是在韻蘭閣用的,金才人和他們兩個一起用,對金才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吃要更重要的,她怕皇帝但更怕吃不到好吃的,為了那些她沒吃過的東西她可以堅持吃完再說。
金才人走後林袖舒和皇帝聊了一會兒,也講了蔣貴人來道謝致歉的事兒,等白錫送來一匣子奏摺后皇帝在一邊看摺子,林袖舒就躺在美人榻上看林奕昀新送來的小玩意兒。
白恪與白錫候在外頭,回宮后直接白恪被賜給林袖舒了,有白恪在很多人想做點什麼都要掂量掂量,這也是對林袖舒的一層保護。
林袖舒漸漸有些眼皮子打架了,待她睡熟后皇帝才發現,將她從美人榻抱回床上,為小姑娘掖好被子,坐在床邊上看著小姑娘熟睡的面容,小姑娘的長相比殿選那日要長開了些,良久,他微微嘆了口氣,喚白錫進來更衣。
抱著小姑娘這兩個月稍稍養胖一點的身子,算是還有點成就感,小姑娘總是胖了點,皇帝心想明日該讓人來稱一回,順便再量個身量,長得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總得稱一稱提到明面兒來說道。
翌日,白恪領著幾個林袖舒眼熟眼熟的太監來了,這是當初給秀女們稱重量身的太監,大秤桿下一個竹編的坐,林袖舒一瘸一拐地坐上去,七十一斤,比入宮時要重了十三斤,身量一量,六尺七寸(約155CM),長了兩寸。
皇帝又賞菜了,一道紅梅珠香,一道溜雞脯,這段時間皇帝也算是摸清了林袖舒喜歡吃葷菜,海鮮河鮮這類的東西。
林袖舒尤其喜歡紅梅珠香,裡頭的鴿蛋白,對蝦,口蘑,瑤柱,火腿都是她喜歡吃的,吃起來口感豐富,瑤柱的咸鮮,脆爽的口蘑,火腿的咸香,都被包在了鴿蛋白裡頭,一口下去十分滿足,再吃上一口豬油炸過,淋過醬汁和香油的蝦,人生不過如此,美食難以辜負。
用過午膳,林袖舒小憩了會兒,秀娥去取了蔣貴人送來畫冊,裡頭的畫小而精巧,還有畫技的教學以及前人的批註,這孤本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只是封面破損,沒有書名,不知作者是哪位大前輩,蔣貴人的父親能弄來一本已是不易,在她眼前的卻有三本,看畫技是出自同一個人,一本比一本畫技精巧。
林袖舒才仔細看完一幅荷花小畫,覺著這畫的線條筆鋒與自己的有些相似,就手癢想要試著畫一畫這種畫法,畫了近半個時辰,沒有一張滿意的,這種畫法看似簡單又與自己的相似,但是線條筆鋒真的下筆的時候卻有著極大的不同,她現在怎麼畫都是她原有的線條筆鋒。
寧心靜氣,再畫,一個下午都在學習這種畫法,越學越覺得這種畫法的精妙,她甚至覺得祖父當年教她的畫法是從這本畫冊上延展出來的旁支,雖然精妙,卻不如這畫冊的上的妙。
秀娥和南尚宮已經提醒過她了,要她休息休息,明日再畫,但是林袖舒在作畫一事兒上是個倔脾氣,一個下午她總算是練出了一點畫冊上的神韻,若不是她有天賦又學了多年的畫,只怕是大幾年都練不出來。
此時天色已晚,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皇帝早早派人來說過近幾日秋收大典事務繁雜,他沒有空閑時間來韻蘭閣了。
這幾日宮裡都掛上了紅燈籠,上頭畫著各樣的畫,還有詩句,大多都是講的中秋圓月,還在保和殿後乾清門前設了燈會,讓閑暇的宮人們看花燈,也有些簡單的燈謎,猜出來會有賞銀,小的一兩銀子,大的一顆金餜子。
八月十五這日一早,林袖舒就給韻蘭閣的宮人們都賜了賞銀,聽蘭四個每人五兩銀子,小允子小嵐子每人十兩銀子,秀娥玲瓏一人一顆金餜子,南尚宮和白恪二十兩銀子,這兩個都是皇帝賞過來的人,二十兩在他們嚴重並不算什麼,但是這是對他們的一種肯定。
韻蘭閣的賞銀是後宮中最高的,因為皇帝的賞賜多,林袖舒手中寬超不少,她對自己人從不吝嗇,加之她韻蘭閣的人也少,等今日過後她應該就要升到貴人的位置了,那時候韻蘭閣的人就要多一些了。
秋收大典並不在室內舉行,而是在太和殿廣場舉行,此時林袖舒已經可以脫離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著了,不過皇帝派了轎攆給她,她也不推辭,畢竟一瘸一拐看起來是真的不美觀,秋收大典又是在室外舉行,可以直接把她送到她的位置上,不用出醜還快捷方便,要是她自己走過去怕是要走上半個時辰。
她入座后看見了自己的哥哥坐在下首,還有不少世家小姐偷摸摸地往他那裡看去,搞得他面色微紅,有些坐立不安,林袖舒忍俊不禁,她哥哥真是一如既往的吸引女孩子,在嵐島是如此,來了平京也是如此,也是,林袖舒見過的男子中林奕昀是容貌最突出,其次便是皇帝。
這一次她又見到了不一樣的皇帝,今日皇帝穿著朝服,與上一次的硃紅色正服不同,朝服更有威嚴與震懾力,頭上帶著冕旒,玉珠串稍稍遮掩了些他俊秀的面容,他不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人,卻是最吸引的她的。
林袖舒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這個男人在他眼裡越來越有魅力,她也開始崇拜這個男人,一想到自己是他的女人,她的嘴角都無意識地上揚了些,她突然間開始羨慕皇后,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在眾人面前牽著他的手,她羨慕,羨慕的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