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狡猾
白錫拿出一錠金子出來就聽見春風居的老鴇諂媚的笑聲,見她一手拿過金子咬了一口,再看著皇帝和林奕昀等人的眼神比先前要更熱切了些。
「幾位公子想要什麼樣兒的姑娘啊,我們春風居的美人兒最多了,您看您是想要珠圓玉潤的還是弱柳扶風的,什麼樣兒的隨您挑,姑娘們,接客啦。」
「來啦~」
一道婉轉妖媚,尾調微揚又綿長的的聲音響起,二十幾個姑娘魚貫而入,站在皇帝等人面前。
皇帝後宮女人不少,見著這場面到不覺什麼,白錫是個老練的太監,也沒什麼觸動,倒是林奕昀臉紅到不像樣,雖然他近來跟著皇帝時常出入後宮,但是宮妃不是他能看的,宮女他也不敢看,見著這陣仗他有些受不住。
老鴇是個人精兒,只一眼就懂了林奕昀還是個童子身,特地走進林奕昀,一手點著林奕昀的胸膛一手揮著絲帕。
「這位公子還是個雛兒吧,要不要奴家給您安排個活兒好的?」
林奕昀有些窘迫地看著皇帝,他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來春風居,也憤怒他來青樓,但是這種時候他只能求助於他。
皇帝低頭掩笑地舉起手中的摺扇,挑起老鴇置在林奕昀胸口的手。
「七娘子,染荷姑娘可有接客?」
春風居的老鴇叫七娘子,從春風居在大啟開門至今五十個年頭換了三個老鴇,每一個都叫七娘子。
「哎呦可不巧,今兒染荷姑娘有客,公子您要不看看香梨,香梨也是咱風香八美里的美人兒呢!」
白錫又拿出一錠金子,七娘子笑著看著那金子,又看了看皇帝三人,眼神中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這一回白錫拿出了一疊銀票遞給七娘子,七娘子看了看銀票的數額,又看了看背後幾桌客人和陪酒的姑娘,離皇帝等人稍近了些。
「染荷姑娘那兒是東爺。」
皇帝等人面面相覷,隨後白錫要了那位香梨姑娘,皇帝等人去了樓上的房間,他們的房間叫沃雲。
林奕昀剛才聽白錫說話的聲音才發現這位白公公深藏不露,他會變聲。
青樓的大堂用來給來吃酒聽音賞舞的客人們,不過房間可不只是就拿去做那什老子事兒的,也有些騷客會來此尋些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吃酒做聊,因而有隻有食桌的屋子。
沃雲就是一間只有食桌的屋子,皇帝坐在上首,林奕昀和白錫坐在他的下首。
皇帝早就注意到林奕昀的臉色,他並沒有說什麼,直到那位香梨姑娘進來。
「墨離見過主上。」
林奕昀這才知道,香梨姑娘是皇帝手底下的人。
江湖傳言,大啟皇帝有兩支人馬,白主內,墨主外,林奕昀好像知道皇帝想要做什麼了,但是他並不確定。
「主上,染荷已經永遠是染荷了。」
皇帝一聽這話,眯了眯雙眼,白錫上前一步,下一刻,香梨姑娘就倒在地上了。
林奕昀看著白錫伸手從香梨姑娘的臉上撕下一層皮,那是--人皮面具。
這個香梨姑娘是假的,那就說明原來的已經……
「主子,這是枯雨,想來整個春風居只剩下染荷了。」
皇帝點了點頭,白錫立即出去,他要演一場戲,引那位東爺來看看。
「七娘子,香梨姑娘她……暈倒了!」
白錫的話讓七娘子驚著了,香梨身子一向好的很,怎麼今日會……
對面的一間寫著蕩漾的房間打開了門,一個男人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男人很高,但是並不壯,留著山羊鬍,小眼睛,右耳垂上有一顆痦子。
七娘子讓人將「香梨」姑娘扶回她自己的房間去,又對著白錫陪笑說再送一位姑娘來,白錫拒絕了,他的餘光見著那個男人進了「香梨」姑娘的屋子。
送走了七娘子,白錫回到沃雲這間房,看著皇帝點了點頭,白錫在屋裡望風,皇帝帶著林奕昀從窗戶出去,繞道那件叫蕩漾的屋子。
從窗戶突然進來兩個男人,染荷卻並沒有驚懼,見著皇帝立刻單膝下跪。
「墨染見過主上,方才墨染接了東爺,只可惜東爺太狡猾,什麼都沒套出口。」
皇帝坐在椅子上,林奕昀站在他的身側,兩個人的眼神都充滿著打量,尤其是皇帝,讓染荷覺著自己是不是該開口。
「為什麼?」
皇帝率先出聲,染荷聽著這三個字面上出現不解,可皇帝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朝她扔去。
染荷在見到玉佩的那一瞬間瞪大的眸子看著皇帝,搖著頭,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
「不信嗎?放開你手裡的匕首吧,你殺不了我,墨染啊墨染,我記得你當年是第一個通過所有測試的人,
為什麼如今變得這般蠢頓,別人給個假貨告訴你是我滅了你全家,你就信,還想殺我,未免太過天真。」
她沒有回答皇帝,只是一聲「哐當」替她打破了這份平靜,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對方一直都是用玉佩的樣畫來吸引她,因為玉佩的花紋複雜,若不是真的有,難以畫出,她太激動了沒意識到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可皇帝現在直接將玉佩砸在她身上,她……
-一刻鐘前-
「主子,這是枯雨,想來整個春風居只剩下染荷了。」
「不一定。」
見皇帝點了頭,林奕昀出了聲。
「皇上,不一定,這個假的香梨姑娘也可能是對方拋出的障眼法,讓我們相信那個染荷姑娘是沒有問題的。」
皇帝看了白錫一眼,白錫連忙拿出一塊玉佩,玉佩的花紋極其複雜。
「主子,玉佩是墨染父親當年埋在桂花樹下的,奴才昨日才得到這塊玉佩,可以用這塊玉佩試探墨染,若她是真的必然認得這塊玉佩。」
……
她知道哪怕自己太急切被人騙了,根據墨支的規定,她也難逃一死。
「主子,東爺是東麗人,擅長使毒,還有那個齊……」
墨染話音未落,就見銀光一閃,終止了她的生命,那是一根極粗極長的銀針。
屋頂有些動靜,皇帝和林奕昀連忙從窗戶出去,是白錫追著那人的身影而去,留下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