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任務一：完成…一半。

程俊材問起葉問，張永成還以為陳俊材是介意他先生失禮，只能代夫道歉，不過她顯然誤會了，程俊材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程俊材一臉期盼的問道：「能不能去觀戰？」

這個問題，比剛剛那個還難回答。張永成有心想拒絕，可是想到程俊材是自己兒子的恩人，拒絕似乎又不近人情，有點忘恩負義的味道。

「可是閉門比武？在下保證不會說出去。」看張永成遲疑，程俊材想起片中的閉門比武，連張永成都迴避了，更不會允許外人觀看。當下連忙保證，不會外傳。

張永成還是猶豫了，有心拒絕，深恐丈夫責怪自己，這個時候葉准助攻「娘，我要看，我要看，每次你都不准我看，我也想看爹爹和人比武。」

「好吧。不過，不管看到什麼都不準說出去，說出去以後就不能看了。知道嗎？」張永成點著葉準的小腦袋。結果是程俊材大點其頭，「不說，絕對不說。我一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誰也不認識，我不會說得。」

他哪不知道，張永成表面是提點葉准，實際上是跟他說呢。為了能親眼看到葉問比武，他當然是拍胸口保證了。

當下，兩條辮子的小姑娘，葉家的女傭，攙扶著程俊材，四人走到葉家客廳。只是，他們來得遲了。

只來得及看到最後，葉問把對手按在地上打，虛打，沒有真正打實，真正打實，對手只能被抬出去了。

「永成，你怎麼出來了？」葉問先看到張永成，才看到他旁邊的程俊材，當下顧不得老婆帶人出來，先是快步上前，攙扶程俊材到椅子上落坐，才拱手說，「讓先生見笑了，一點微末功夫，我是不願與人比武的，只是同好上門切磋，實在推託不了。還請先生萬勿外傳。」

程俊材激動阿，見到真人了，真的葉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入電影的緣故，葉問和他的電影扮演者很像，有八成相似。

當下，兩人聊了一陣，葉問謝謝他救了葉准。本來他們不會讓葉准亂跑得，在電影裡面看不到的是，葉准雖然小，可每天都有功課，他有家教登門授課，不是每天光玩而已。

今天家教恰巧請假沒來，葉准得到一個假期。因為平常這個時候，葉准都有課，突然有假張永成一個沒注意，葉准跑了出去，給了人販子機會，若不是程俊材，說不定現在人都被賣到外地了。

「人販子太可惡，不知道那個人販子後來如何了？可是已經抓住？」「多虧先生仗義，絆住了那人的手腳，在下才能將她擒住，已經送到警察局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說來慚愧，我程俊材好歹堂堂七尺男兒，卻連一位女賊都打不贏，太丟臉了。」程俊材故意說起自己丟臉的事情，試探葉問。

「先生切莫介懷，如今這年代，武功練得再好也不如一把槍。先生的俠義心腸才最是難得。」葉問安慰程俊材，卻不知正中程俊材下懷。

「葉師父，不知您可有收徒的打算？」葉問愣了下，顯然沒想到程俊材問起這個，當下直言道：「並沒有。我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是有什麼緣故嗎？」程俊材小心的探問葉問不收徒弟的原因。如果能在葉問去香港前，讓葉問收了他，那他不就可以練武了？！

男人，甚至男孩都有一個英雄夢。

這點不分古今中外，無關長幼，幾乎是個男的，那怕是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在中國叫俠客、武者，或者神仙。在西方，叫劍客、牛仔、各種超級英雄。

古代的各種俠客，也是英雄夢的體現。太史公的遊俠列傳，那些遊俠也是英雄。或許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方有不同得體現，可是英雄，絕對是男人得浪漫。

現代各種超級電影，不同能力，不同身份的超級英雄，也是英雄夢的體現。

程俊材當然也有。小時候他當然也想過，當一個俠客。他也想過去山裡找神仙，找不到神仙，跌下山崖看能不能有奇遇。

當然，一切也和一般人一樣，年紀越大，看得越多，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也淡了。畢竟人總是要過生活的，就算抱有武術夢，也被那些大師打擊到了。

一個個吹的牛逼哄哄，結果都是不堪一擊。好像現代武術已經淪為表演性質，不再具有實戰能力，跟中國傳統國術差太多了。

國術是能殺人的，不是花拳繡腿，不是場上表演，國術是戰場上殺人術演化來的。是講究實戰，以克敵制勝為目標的。

可是現代哪有一個真正的國術大師？

不可能沒有，但程俊材沒見過。他見過最多就是那些武術表演者，一堆氣功大師，運氣能把三個大人吹得東倒西歪，結果被人一拳放倒哪種。

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真正的大師。將中國武術推向世界的大師，他小心翼翼探問，想要早一點拜入葉問門下。

能得到葉問親傳，這可是李小龍的待遇阿。

其實，他可以用救子之恩，讓葉問收他為徒。可是，那樣幾乎將葉問得罪了。若葉問只是迫於無奈收他為徒，那還不如跟著去香港以後再說。

只是，若真的去香港才拜師，他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拜了師父，沒學到功夫就回去？多浪費。

如果能夠現在在拜師，那他就會有很長時間得到葉問指點。既然這樣，就不好挾恩圖報了。

「先生若要拜師，佛山武館街上，很多武館。那些師父都是有本事的，先生何不去尋他們？」

聽程俊材這樣問起，葉問若有所覺，這般回答道。

「既然要拜師，當然找最好的。」程俊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聽到程俊材這樣說，葉問抬手擋了擋，「先生這話可言重了，我習武就是自娛自樂，實在比不上武館街的師傅們，這話可抬舉我了。」

哇勒，這下怎麼辦？

程俊材撓頭，難道真的要用救子之恩相逼？

「實不相瞞，其實我…沒錢。」程俊材抓了抓頭，實話實說。

拜師葉問，除了滿足自己那點夢想。更重要的是，他沒錢。

該死的破車子，直接就把他送到這個世界來，結果他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基本上，他什麼都沒帶。

沒帶錢，沒帶手機，身上基本就是一件運動服。拜託，他本來只是出來試車，沒打算穿越的。本來就是想說轉兩圈就回家，才會什麼也沒帶。

結果現在好了，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在這時代他要怎麼活？

拜師葉問，算是一舉兩得了。葉問是有真本事的，此外，他可以住在葉問家。葉家大，想來不會介意多他一雙筷子。

這個年代，師徒間的關係還比較密切。那些開門收徒的不算，如果他真正拜入葉問門下，住葉問家就是理所當然了。他都無家可歸，葉問總不能讓他在街上流浪吧。

只是，現在這個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抱歉，多有打擾了。在下就此別過。」葉問現在不收徒，程俊材不想多糾纏，反正了不起就是練不成，不影響他的拜師任務。

照之前得謀畫，等葉問到了香港再拜師也不遲。現在糾纏，把人家惹火了，就真的拜不成了。

「先生且慢，葉某有盤纏相贈。」「真的不用了，葉師父，路見不平一聲吼，當出手時就出手。我不是因為那是葉師父兒子，也不是因為貪圖報酬才出手的。」

他也是有點骨氣的，就算幾乎裸穿，他就不信會在這個時代餓死了。

這個時候，張永成小步走出，在葉問耳邊說了些什麼，程俊材沒看到，葉問聽了直點頭，對程俊材揚聲問道：「不知先生學問如何？」

「學問？」程俊材轉頭，想了下回道：「不算太高，好歹是大學畢業。」

這個回答是綜合判斷的答案。因為他的學校，很是一般。他得成績也是一般。而這個年代的大學生，比起他那個年代更稀少，真正的天之驕子。

大學數量少，使得每個教授都是學問非常紮實的，比起他上的大學，好上不知多少。可是他所學、所見，怎麼也都是超前這個時代半世紀，所以他只這樣回答。只是這樣的回答，讓葉問覺得他是謙虛了。

畢竟是大學生。

「犬子的家庭老師，因事請辭。不知可否請先生屈就。」

家教？程俊材想了下，他能接受嗎？

倒不是嫌棄這工作錢多少，而是擔心誤人子弟。他從來沒當過家教，能教好葉准嗎？

他的猶豫，在葉問眼裡，變成程俊材覺得這是一種施捨，當下繼續提出待遇：「葉某隻是一個武術愛好者，若是先生不棄，指點犬子之餘，可以與先生共同討論一番。」

聽到這條件，程俊材就不猶豫了。名義上是共同討論，實際上還不是葉問說，他學。

他哪裡有什麼武術根柢，可以跟葉問討論。

當下，程俊材接受了這個邀請，正式成為葉準的家教。也算達成了當葉問徒弟的任務。

任務一：完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