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威天龍咒
千年之前,鬼王朱邪於帝山一戰,幽澗死去好手三百八,傳言那等魔器聖物業火刀亦是丟失在帝山之上,千年已逝,恰逢此次朱泰出世,傳言,業火刀亦是被人見過。
屍魁羅閻茫然立於荒野枯樹之下,手中殘肢已僅剩白骨,輕吐之後,便雙耳一動,放下手中帶血白骨,迅速調轉方向,朝著另外一處疾馳而去。
江湖傳言屍魁羅閻約戰魔音入耳聲聲慢於天策台,但許久均不是二人,遂作罷。
帝山緊靠中州騰龍郡,中間隔著茫茫暗夜森林,林內百獸齊聚,一般人等根本無法通行,據說那些野獸中有通靈之王,比之西部獸神亦是不逞相讓,麾下野獸只尋找落單之輩,若是多人結伴而行,往往無一人受到襲擊,端是出奇的很。
血月高掛,「蹬蹬噔」的馬蹄聲響起,一高頭大馬單騎急速鑽進森林,頓時間黑暗中亮起無數綠色幽光,那是一雙雙獸眼,饑渴的望著一人一騎,隨後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馬背之人雙眼蒙著黑布,似是瞎子,可見行進路線,卻是有條不紊,似冥冥中知曉方位一般,野獸並未發動襲擊,只因馬背之人猛地一拉韁繩,那罕見的絕品寶馬「烏駒」竟是前蹄揚起,發出一陣嘶鳴……
前方有人,聽打鬥之聲,似是來自官府衙門……
馬背之人嘖嘖一笑,不由加快腳程,似乎是想去前往一觀,果不其然,未曾靠近,就聽到一人大吼之聲。
「官府緝拿要犯,閑雜人等,速速避開……」
「好一個緝拿要犯,我還真要瞧上一瞧……」蒙眼之人不但沒有後退,右腳後跟釘在馬腹,寶馬烏駒速度竟是再快一分……
前方火把漸起,蒙眼之人看的真切,原來是騰龍郡官府捕頭模樣之人率眾圍剿一全身籠罩在黑衣中人,那黑衣不似尋常黑衣,材質似有烏光,後背背著一個半人高的黑色木匣子。
本失去興趣的蒙眼之人陡然坐直點頭暗道「怪不得,原來是西南生殺部殺手三刀流……」
「三刀流」是個人名,是中州赫赫有名的黑道殺手,江湖流傳此人來自西南道,至於真假卻是不知,這世上無人見過其面容,只知道此人喜好穿著一身發著烏光的黑衣,所使用兵器亦是十分奇怪,乃是三把鋼刀,就如眼前一樣,左右雙手各握一把,剩下一把竟是咬在牙齦之間……
因為蒙眼之人的到來,場中竟是陡然安靜了下來,那黑衣人被圍困其中,除了四周的殘缺衙役屍體咕嚕嚕的冒著鮮血,也就僅聞眾人的急促呼吸聲了。
那衙役捕頭借著火把微光竟是看清來人,不由眉毛一挑,迅速上前抱拳沉聲喝道「我等乃是騰龍郡官府中人,先前不知來人乃是大馬金刀洪先生,還請恕罪……」
大馬金刀洪先生,只知與廟堂有染,本名不詳,一生喜好裝瞎做聾,常年雙眼蒙著黑布,烏駒馬腹之下隨意的掛著一柄厚重圓月彎刀,故而甚是好認。
「爾等不調查帝山之事和龍淵閣的滅門慘案,怎麼來此捉拿三刀流了,莫非品龍真人之死與這廝有關?」
那捕頭姓張名孟迪,一身本事卻是做不得假,只不過此人不喜約束,故而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個捕頭未曾升遷。
張孟迪正要說話之際,那三刀流卻是陡然寒光一閃,刀光猛的劃破夜空。
那張孟迪張大嘴巴,指著三刀流的後背,不知何意,其雙眼圓瞪,頓時化作六瓣兒,殘肢內臟流了一地……
大馬金刀洪先生臉色一沉,冷哼中竟是不管不問,直接雙腿一蹬,身軀卻是已然極快飛去,其人在空中,右手虛握,那絕品寶馬卻是一聲嘶鳴,猛的四蹄甩起,馬腹一柄彎刀猛的飛出,洪先生氣機牽引,握住彎刀,就是一個斜劈,刀芒三丈長短,發出刺耳之聲。
「錚……」的一聲巨響,氣流翻滾朝著四周急速擴散,那些普通衙役竟是抵擋不住這等大刀的狂暴之氣,被氣流牽引而斃命。
洪先生暗罵一句「廢物」,卻是猛的抽刀回撩,三刀流先前以三刀合擊之勢,硬抗洪先生一刀,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迅速向後滑行,本就處於劣勢之際,此刻又強忍胸口起伏的翻滾氣血,三把刀迅速向下,勘勘抵擋之際,只覺一股大力自刀柄傳來,其身子頓時一陣顫抖飛上高空,未等其反應過來,洪先生竟是在其愣神中,放下手中彎刀,身軀猛的迴旋,一個猛地迴旋踢,一腳死死踏在三刀流的右肩……
三刀流肩上背帶斷開,木匣子落在地上,其身子猛向後飛去,撞斷一顆大樹亦是去勢不停,其口中已然生出腥味十足鮮血,但被他硬生生咽下,借著這等難得的機會,一個跳躍,不甘心的迅速消失在森林深處。
大馬金刀洪先生並未追擊,只是將刀隨手一扔,刀飛出自然歸鞘,他發出一聲冷哼,緩緩牽引住地上落於雜草中的被黑布包裹著的木匣子。
「咔嚓」一聲響,木匣子被其打開,這位風輕雲淡的洪先生瞳孔收縮,竟是陡然驚呼道「這是……這是聖物業火刀……」
未等其震驚之色散去,一個白色身影乘其不備之際,速度極快閃略而來,竟是輕而易舉的奪過此刀。等洪先生憤怒之餘,欲要追擊,卻是見到那白色身影扔下幾枚黑色藥丸。
洪先生暗道一聲不好,迅速止住身形。
「轟……」的爆炸聲響起,捲起一層又一層的厚重泥土。
漫天灰塵揚起,有聲緩緩傳出「正宗魔門功法……」
中州騰龍郡內府衙西側,一處府邸大門外高書「蕭府」二字,府邸老爺蕭遠山乃是騰龍郡的知名清遠知客,不但郡內聞名,在中州亦是能享有一定聲譽。
已然午夜,蕭遠山卻是端坐華麗書房,手中揚著一本嶄新書籍,似是在細細品著字句之間的美妙。
忽然間,房內蠟燭輕輕搖晃,門被打開,一個白裙美妙少女款款走來,少女年芳約莫十六,生的俊俏,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的木匣子。
蕭遠山放下手中書籍,望著少女低聲語道「取回來了?」
那名為蕭止若的女子乃是蕭家獨女,聞言上前幾步將木匣子放在書桌子上,退步兩步這才輕聲道「父親,幸不辱命……」
「恩……」蕭遠山長舒一口氣,手指輕撫木匣子,淡淡笑著道「魔器出世,沒人會知道是我蕭家所得,不得已才用你的婚姻大事來搪塞那悠悠眾聲之口,止若,爹想了想,索性還未成婚,若是你覺得那王員外的獨子配不上你,那爹便去做那惡人……」
蕭止若搖了搖頭道「爹,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女兒知道輕重,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今晚出了意外,府衙捕快張夢迪死了,三刀流也重傷而逃,可並非是出自小女之手?」
蕭遠山雙眼微眯,冷冷看著蕭止若卻是沒有出聲……
「途中遇到大馬金刀洪先生,他出手了……」
「啪……」的一聲響,卻是書桌上的書籍被人一把全部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