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乃狗洞
老人打量了一會兒棋局,眉間微微一蹙。
半響,落下一子,「老夫也只是猜測,他丹田之處有一道極為厲害的禁制,這道禁制抵擋外界的真氣進入,因此老夫無法深入查勘。」
紫雲掌門有些不解,「既然是無法準確查勘,那您又是從何得知?」
老人搖搖頭,捏了捏鼻樑,「因為那個東西發生了變化。」
聞言,紫雲掌門直接一怔,隨後朝著四周揮揮手,頓時山頂紫氣朝著木屋匯聚過來,將整個峰頂籠罩在內,隔絕外界所有生機。
「您是說聚魂儀?」
老人仰起頭長嘆一聲,「不錯,聚魂儀已經整整一百年沒變化過了,上次發生異動就是你小師叔突破金丹進入元嬰之時,至今整整一百年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算是好事,這孩子若是有小師叔那般天資,那前途絕對不可限量,紫雲道場也會沾光,然而為何師叔您還這般愁眉苦臉?」
「好事?呵呵,現在還言之尚早,不可妄下結論。
畢竟此人身世不明,你可別忘了,他體內的那道禁制可是連你都解不開,試想一下,給他下禁制的那人是何等修為!」
言盡,老人低下頭,取起一子,隨手落了下去。
這一子落下,正好在棋盤上擺出黑白兩個「目」字。
看著棋盤上的兩個「目」字,紫雲掌門即刻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晚輩明白了,的確得好好觀察觀察,反正這著急也沒用!」
「但願如此吧!畢竟還能看著一名天才的成長,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呵呵,不說了,不說了,來,咋們好好下一盤棋!」
言盡,老人揮了揮手,頃刻間棋盤上的棋子便自動回到了各自的棋盒中。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山下的川流在陽光的直射下波光粼粼,顯得整坐山格外神聖。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棋局,然而直到夜幕降臨,也未能分出勝負。
夜色下,就著月光,兩個身著黑色衣衫的男子來到了距離縹緲峰甚遠的一座矮山腳下。
二者正是葉流川、雲遊二人!
葉流川看了看從頭到腳烏黑一片的自己,隨即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雲遊,「雲兄,為何我二人會著如此怪異的衣裳?」
雲遊提了提褲子,輕聲道了句:「方便!」
聞言,葉流川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轉過身去。
「嘶……」雲遊有些不解,連忙開口詢問道:「怎麼?葉兄是不喜好這身裝扮?」
「嗯?雲兄不是說你要方便么?我自然迴避一下!」
「不是,我不是那個方便,我是說這身裝扮是為了方便,只要不鬧出太大動靜,基本上沒啥問題,不過就算出了問題,也沒人知道是你我二人,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
言盡,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小路,朝著山峰摸了上去。
一刻鐘后,兩人便來到了一座高牆大院一旁。
高牆內燭火尚存,隱約間還聽得見有人說話,不過聲音卻很細微,葉流川只有將神識擴放到極致,才能聽得見一些,想必這裡也存在一些掩人耳目的法陣。
雲遊捏住自己的嗓子,刻意壓低聲音,「這翻牆進去恐怕有些不太現實,再過一盞茶功夫,等守夜人睡著后咋們再抄小道進去……」
「雲兄你還知道小道?」
雲遊摸摸後腦勺,笑了笑,「常年寄居在這紫雲道場里,這些能走的『捷徑』還是知道些。」
話音剛落,院內便直接熄了燈火。
這雲遊不愧是在紫雲道場混了這麼多年,就連這守夜人的作息時間都拿捏的如此精準。
雲遊打了個手勢,兩人便貼著牆頭,朝著一個牆角走了過去。
起初兩人還能並排走,然而越往後越窄,最後甚至逼停了二人。
「雲兄,你確定這裡便是你口中的小道?該不會找錯了地方吧!」
雲遊望著葉流川,賊賊一笑,隨即指了指牆角,「路就在此地。」
看著被兩道牆夾的死死的牆角,葉流川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被雲遊給戲耍了。
正當葉流川準備開口,雲遊便搶先一步,蹲下身子將牆角的一堆枯草扒拉到了一邊。
緊接著,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狗洞」呈現在葉流川面前。
準確來說,僅容身材纖細人通過,胖子也就只能看看。
還好葉流川長得瘦弱,否則今晚可就算是白搭了。
雖說這妖人殺人案目前和自己沒有太大關係,但畢竟還是要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情況,起碼自己過的也安心些。
再說了,自己好歹也成了紫雲道場一員,這種事說和自己有關係也就有關係,說沒關係倒也沒關係。
「葉兄我先進去,稍後你看我手勢再進來!」
言盡,雲遊便貓著腰,順著洞口鑽了進去。
盯著洞口,葉流川就是一陣牢騷:
這洞口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刻意留的一個狗洞……
「葉兄,趕緊過來!」
葉流川雖然有些抵觸,但好在也還在他承受範圍之內,愣了愣,便一股腦鑽了進去。
院子不大,看來看去也就只有三座大型竹屋。
若不是剛剛那個狗洞的存在,葉流川還真以為自己翻錯了牆,走錯了地方。
如此豪華的院牆裡面竟然只圍了幾座竹屋,要說這不是形式主義都難。
雲遊指了指中間的那座稍微矮點的竹屋,輕聲道:「我聽掌門的門童說,那裡面便存放著昨夜遇害的兩人的屍首。」
「好,那我們先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葉流川剛起身,還沒撒腿,雲遊便將葉流川拉了回來,「葉兄,你直接進去吧,我在外面給你放放風,萬一真來人了,我也能拖延一會兒時間。」
葉流川望了雲遊兩眼兒,點了點頭,隨即便站起身,朝著最中間的停屍房摸了過去。
房間裡面擺著兩隻新棺槨,想必裡面裝的便是昨夜遇害的那兩人的屍首。
「二位得罪了,我也只是想找出殺害二位的真兇,沒有其他意思。」言盡,葉流川輕輕朝著棺槨做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