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誅滅兇徒
任少名的下屬勢力鐵騎會,核心成員來自塞外鐵勒族,其父曲敖,外號「鐵勒飛鷹」,乃是草原上僅次於突厥「武尊」畢玄的厲害人物。
這趟來此帶的人物分別有兩大護法「艷妮」常真、「惡僧」法難、及軍師崔紀秀,和二三十個塞外武士、十多個陰葵派殺手。
艷尼『常真,是一個禿頂美女,有著一對勾魂攝魄的黑亮大眼睛,臉上肌膚嬌嫩的紅暈,細眉如絲,顴高鼻挺,唇紅齒白,艷光迫人。
——至於武技,擅長的是彩雲飛袖奇功。
「惡僧」法難,身高八尺,頭戴鋼箍,著血紅色袈裟,手持水磨禪杖,高大兇惡,外功深厚。
而軍師崔紀秀,外號病書生」,是個雙料謀臣,既為鐵騎會謀划,又替荊楚之地的黑道大豪林士宏效力,向來以「智計著稱,昨晚更是布下毒計,策劃刺殺了興國公來護兒。
果然崔紀秀在李成叫出任少名后,也認出了李成和石青旋兩人,陰笑道:「所謂來得早不如趕得巧,青旋大家的風姿,兒郎們可是很仰慕呢。」
任少名卻是大手一揮,示意下屬暫時不要動手。
「哈哈哈哈!」
他本人則在放肆的大笑中,一步步上前,盯著石青旋,道:「小娘子,乖乖投降,哥哥很憐香惜玉的。」
「這不是趙國公陰師世的女婿嗎?怎麼又勾搭上了個妙齡女子?」
鐵騎會的兇徒步步緊逼!
石青旋氣的身子發抖,羞惱之餘狠狠踩了情郎一腳。
李成痛的齜牙咧嘴,連忙轉移話題,笑著道:「青旋,害怕嗎?」
石青旋揚起玉簫,準備作戰,仍舊平靜道:「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怕不悔。君喜我喜,君憂我憂。現在,也只能與你同生共死。」
李成握著石青旋的玉手,微微一笑道:「莫怕,我自有計較。」
然後對崔紀秀道:「病書生,任少名這個蠢貨也就罷了。閣下號稱智者,可聽說過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說完,踏前一步,將旁邊石青旋擋在身後,可氣勢卻陡然拔高,壓倒了鐵騎會所有人總和。
鐵騎會眾人只覺得眼睛有點眩暈,面前這個重瞳青年,身形雖單薄,可氣勢卻可怕的驚人,連塞北鐵騎都感到膽寒。
「你!少裝腔作勢!」「青蛟」任少名被激怒,不下意識握緊了流星雙錘。
李成身上殺氣畢露,冷冷道:「我手下有一人自詡有管仲、樂毅之賢,以天地為兵,囚山河為籠,在此布下兵家殺陣,請諸位品嘗。」
然後他揮了揮衣袖,宛如揮動進攻的旗幟。
「殺!」話語落下,忽然官道兩旁密林中,一大片區域,冒出了無窮的箭雨,鐵勒武士和陰葵派殺手紛紛倒地。
第一波就射殺了十餘個鐵騎會武士。
「快撤!」病書生大驚,然則為時已晚。
李成再會衣袖,喝道:「殺!」
第二波黑壓壓的箭雨狂飆而至,殺戮之勢更猛、更強!
噗嗤!噗嗤!噗嗤!
鐵騎會完好無損的,只剩下青蛟任少名,「艷妮」常真、「惡僧」法難三個。
殺!殺!殺!!
——五十名長劍武士出現,全都背負鐵胎弓,外罩黑衣,手執長劍。
領頭的大漢,上前單膝跪地,向李成參拜,恭聲道:「鍾元發見過主公!」
李成笑道:「不必拘禮,起來吧,說說軍情。」
鍾元發起身,揮手布好陣勢,平靜道:「主公,興國公來護兒被刺殺,劉先生從來家長子手中接過左武衛兵權。屬下奉命來截殺鐵騎會,今日凌晨就等在這裡了。」
病書生崔紀秀左腿中了一箭,疼的冷汗直流。當他見到這隊隋軍的裝束后,驚的大叫道:「是黑雲長劍都!快走!」
——黑雲長劍都,已有百餘年歷史,乃是南朝中少有的鐵血勁旅。
第一代北府軍統帥謝玄,選出八千銳士,賜號黑雲長劍都,淝水之戰,大破符堅。
第二代統帥劉裕接手后,以之為先鋒軍北伐,下洛陽、入關中,打的無數胡騎聞風喪膽。
第三代統帥陳霸先得其秘法,訓練出三千銳士,北破齊而西滅梁,坐斷東南,開國稱帝。
第四代統帥來護兒,在隋滅陳后,收攏殘存的黑雲長劍銳士,以之為親軍,征戰四方,立功無數,被隋文帝親封為興國公。
時至今日,雖只剩下三百黑雲銳士,宇文閥猶顧忌重重。所以宇文士及獻計,用皇帝的名義調開長劍銳士,又勾結「青蛟」任少名刺殺了來護兒。
——劉長卿以弔喪報仇之名,從來家取得兵符,調了一隊黑雲長劍都銳士前來接應。
當李成來到江都城門外時,便收到了傳音,因此才格外鎮定。
任少名聽罷崔紀秀的解說,臉都綠了,青蛟印記更加猙獰,大吼道:「殺出去!」
他轉身就往江都城內跑,藉助宇文閥的力量,這才是生路所在。
「艷妮」常真和「惡僧」法難兩個狗腿子,連忙跟上,卻把崔紀秀拋下不提。
崔紀秀慘笑道:「兵法有雲,圍三缺一,虛留生路。你們拋下老夫,向城中逃,更是死路一條。枉我自認聰明,怎會與爾等蠢貨勾結在一起。」
果然城頭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此路不通,江左許敬宗有禮了!」
崩崩崩!
又是一陣箭雨攢射,將三個兇徒迫得退了回去。
許敬宗更狠,動用的是勁弩,殺傷力更強。
「留下吧。」突有一個武士自城頭飛撲直下,長劍直刺任少名。
任少名怒吼,流星錘砸出,攪動風雨,威力暴漲。
殺氣漫卷虛空。
那人「咦」了一聲,身軀一轉,速度更快,劍刃先往左劈,繼而順勢旋轉起來,像大鳥般啄擊,飛撲殺向任少名。
當!
金鐵交擊之聲,震動全場。
任少名全身一震,使出個鐵板橋,往後筆直倒下去,到了離地尺許處,右錘猛擊地面,借力轉身,雙錘一前一後,快速反擊,炮彈般離地沖飛,后發先至,打那劍客面門。
那劍客亦非庸人,一生經歷的大小戰事真是數也數不清那麼多,故雖為此驚異,卻沒絲毫為慌亂,暴喝一聲,就立穩身軀,長劍迴圈,鋒芒閃爍,化出朵朵劍花,氣勁旋嗤嗤嘶響,迎擊飛來的流星錘。
「叮叮咚咚!」
任少名還待再施展殺招,劍鋒已在流星錘上連劈了四下。
他兵器雖未脫手,但左右失衡,一時間真氣潰散,殺招如何也使不出來。
那劍客更是哈哈一笑,道:「記住,殺你之人,滄浪劍吳驚濤是也!」
劍光再盛,宛如浪花朵朵,卻殺氣迫人。
任少名悶哼一聲,無奈下舉起雙錘硬架,以鐵鎖鏈絞殺助攻,迎向劍氣鋒芒。
「蓬!」一串金屬交擊的聲音響起。
雙方再度交鋒,任少名下場更慘,被劍氣侵入內腹,口鼻溢血,連退三步,坐倒在地。
吳驚濤的滄浪劍並未繼續追殺,反而搖指「艷妮」常真和「惡僧」法難,喝道:「腌臢潑才,一起上吧!」
腳下用勁,以飛身上前,手中「滄浪劍」幻出大浪小浪,朝鐵騎會兩大護法捲去。
法難大叫一聲,揮動禪杖,惡狠狠的向前挑去。
「當!」
禪杖惡風散去。
法難心頭狂震,想不到對方劍法精妙至此,力氣也完全不在他之下,強攻失敗。
氣勢轉衰。
吳驚濤的挺身而進,一劍接一劍,猶如滔滔大浪,向敵手攻去。
艷妮」常真的彩雲飛袖張開,毒氣左衝右突,卻始終沒法破入對手連綿不絕的劍光里,只能不斷遊走襲擾。
吳驚濤的劍氣狂飆,一擊比一擊眾,一招比一招狠辣,殺得常真和法難叫苦連天,暗叫小命不保。
李成對石青旋笑著道,「看,我這招談笑殺人的本事,厲害不?」
石青旋瞪了他一眼,嬌嗔道:「又不是你的功勞。
這一瞪眼的動人美態,將李成的三魂七魄都勾去了一半。
他將美人挪到身前,飽餐著石青旋的靈氣秀色,霸氣道:「我這是以智用人,青旋要是想看我英姿,那也行。咱這就去將任少名宰了,不過你晚上可得好好犒勞我。」
石青旋為之氣結,道:「臭流氓,想得美。」
李成哈哈笑道:「我只是想聽青旋奏曲,哪裡流氓了?莫非你願意……」
石青旋俏臉一紅,頓足道:「無賴!」
李成還待調笑兩句,戰場變故再起。
「鏘!」
寒光散去,吳驚濤穩住身軀後退,滄浪劍回鞘。
「嘭嘭!」
兩聲悶響,「艷妮」常真和「惡僧」法難兩個臭名昭著的傢伙就此了賬。
李成毫不驚訝,伸手向吳驚濤作出邀請,笑著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吳驚濤卻不回應,雙手抱肩,桀驁不遜,笑道:「還有一個呢。」
李成也不計較,上前瞧著多次沖陣,被鍾元髮帶人擋回來的任少名,笑道:「投降,就饒你一命!」
任少名冷哼一聲,眼中凶芒畢露,道:「狼的子孫是不會向兩腳羊投降的。你若夠膽,親手來取我性命吧!」
語畢,托著流星錘,掙扎著往前跨出。
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李成迫涌過來。
惡狼回頭,絕地反擊!
這才是名震南方的黑道霸主青蛟的威勢。
李成揮手,圍困著的黑衣武士自然而然往四面退開,讓出更廣闊的空間予圈中的決戰者。
他邁步上前,步伐閑時隨意。
就在這時,任少名氣勢驟盛,雙腕一抖,兩個流星錘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惡狼張牙舞爪般,凶威瀰漫全場。
更厲害的是任少名借火光的反映,若忽然隱了形般,躲在赤影的後面,趁機偷襲。
驀地殺機降臨,火光中兩處勁風猛地撞向李成胸口和咽喉。
而真正的殺招是狀似魔神的任少名,從後面跟著擊出。
——這是他不惜不惜損耗真力,燃燒性命,企圖拉上敵手同歸於盡的招數。
至凶!至惡!至剛!至猛!
可惜他遇到了擁有重瞳之力的怪胎。
經過與便宜岳父一戰,李成苦思冥想,將心法放在察敵上,而重瞳就是最好的武器。
這對神奇的雙眸,能看清楚對手進攻中的所有真氣流轉、招式變化。
所以李成早看透了任少名的種種後手,面對這兇猛的一擊,七星刀閃電出鞘,循著那一絲空隙,揮刀劈入。
——這一刀快如閃電奔雷!
——這一刀準的分毫無誤!
「當!「
寶刀從中突進,劈落了左右兩個流星錘。
任少名駭然,果斷放棄兵器,雙拳化作漫天芒影,不顧生死,鋪天蓋地撞向李成雙耳後面的太陽穴。
可惜註定是徒勞,李成揮刀橫掃。
「蓬!蓬!「
刀光后發先至,輕易的砍下了任少名的兩條胳膊。
李成輕鬆收刀,跟著一腳踢出。
「蓬!「任少名的屍身重重掉到地上。
至於崔紀秀,則被抓起來審問,他還有些剩餘價值。
城頭上,許敬宗欣然道:「李公,請入城。」
——然後他親手打開城門,迎李成等入內,共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