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存在
風平浪靜的大海上，奧斯彼得號航空母艦正徐徐前進，被譽為「北美尊貴血統」的川普列巔太子身著一套華貴的戎裝，佇立在艦首翹首以待。
在這位風度翩翩的太子爺戎裝左胸位置上，掛著一枚足以令人引以為傲的勳章，彼得列巔大帝勳章。
「殿下，這秦家的少爺缺席您的生日宴會，我等屬下都認為是故意的，而您卻還為他推遲了助興的軍事演習，未免也太給秦家面子了？」一名海軍將軍憤憤不滿的在川普列巔的耳旁說道。
川普列巔微微一笑，並未作答。
這位能令南北美洲寒慄的太子殿下無論何時都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和穩重。
一架直升飛機撲哧著螺旋槳近乎貼著海面飛來，待到靠近航母時才緩緩拔高身姿，然後一點一點的降落在甲板上。
「少爺，快醒醒，咱們到了。」
福伯拍了拍秦歌的肩膀，秦歌微眯著眼睛慢慢的睜開，然後伸了伸懶腰。
航母甲板上雲集了來自世界各國數百位觀禮嘉賓，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直升機的艙門口，期待看到久未露面的秦家少爺出來的模樣。
秦歌作為秦家唯一的繼承人，理所應當的會受到國內外的關注。
可是——
當秦歌一出場，眾人的失落感就蹭蹭蹭的漲了上去。
每個人都以為秦歌會身著絕世華貴的服飾，讓人眼前一亮，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秦歌只是一身普通的打扮，甚至還比不過旁邊的福伯。
儘管如此，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是顯現出笑容，除了極個別對秦家有成見的人，大多數都向其投來了溫暖的目光。
秦歌站在直升機旁，抬頭看了一眼艦首的位置，然後沖站在艦首上的川普列巔太子揮了揮手，對方也以揮手的方式向他回禮。
很快，川普列巔就從艦首上下來，走到了秦歌的面前。
「秦少爺，你可真的是讓我久等啊。」
面對川普列巔的美式英語，秦歌沒有給秦家丟臉，一口流利準確的發音應對自如。
「太子殿下能為我把這場助興的軍演留到現在，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如果哪天你想來華國玩，隨時跟我說，我會讓福伯安排。」
「我一定會去華國的，到時候還會開著這些戰艦一起去。」
「好啊，我最喜歡看你們的戰艦在家門口沉沒了。」
秦歌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皮笑肉不笑，語氣莫名溫暖臉色卻極為冰冷。
「哈哈哈——」
川普列巔大笑一聲，替自己緩解尷尬。
隨後，在他的引領下，秦歌也登上了航母艦首，盛大的太平洋軍演也緊跟著拉開了大幕。
先是行進在航母兩側的戰艦向著左右雙向開炮，然後十幾架戰機陸陸續續從奧斯彼得號航母後方的兩艘航空母艦上起飛。
戰鷹翱翔在藍天，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
「轟——」
忽然，導彈護衛艦上一枚枚戰斧式巡航導彈密集升空，向著數百公裡外的目標海域射去。
炮火耀眼，海面上被打出了一排排的雨線，阻斷了禮賓的視線。
天空全是錚錚的轟鳴聲。
掌聲一次次響徹在甲板上。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震撼的演習畫面所震驚的時候，在距離航母不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然後湧出潔白的浪花。
這本不應該出現在演習科目中的事件，瞬間便引起了艦隊指揮官的警惕。
在雷達顯示屏上，出現巨大漩渦的地方忽然竄出了一艘潛艇，這艘潛艇不是很大，但是怎麼會在演習的過程中突然出現在這，令人生疑。
有的軍人和禮賓下意識的便認為這是某個國家派來的偵察潛艇，能靜默到現在才被發現，根本不清楚是使用了怎樣的尖端技術。
而更加讓人瞠目結舌的畫面也很快出現了。
這艘潛艇就像是張弦拉弓上的箭，忽然從巨大的漩渦深處仰頭向上飛射而出，在航母艦隊上方的空間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光環。
這艘潛艇闖進了這個光環打開的空間，不一會兒便有許許多多巨大的鐵塊崩裂開來，紛紛跌下。
此刻的天空，就像是暴雨即來時那樣漆黑一片。
「噠噠噠……」
護衛艦的近防炮率先自動開火，將跌落下來的鐵塊打得千瘡百孔，幾乎成了碎末。
視線透過天空中那個隱秘的光環，在那可以看得見的世界里，從這一頭到那一頭，有一座城市群在搖晃，下沉，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抖動。
最後，是極其劇烈的爆炸。
……
恍若大夢一場。
十幾分鐘后，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
天空和大海都回歸了屬於各自的平靜。
許許多多的官兵在海面上忙碌的打撈，沒過多久，一塊還比較完整的潛艇殘骸被打撈上來，通過機械設備轉移到了奧斯彼得號航母甲板上。
一個個腦袋擠破頭的往前探，誰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會看到外星人。
可是最終他們只是驚奇的發現，在被打撈出來的潛艇殘骸上，是一塊內壁畫著海賊王圖案的殘壁，不知情的可能還以為會是誰的惡作劇。
在在場的人中，只有秦歌一個人看著這個殘骸在原地發愣，他何其的驚訝，何其的不敢相信，這樣的遇見簡直就是超乎預料。
「福伯，快掐我。」
「少爺，別鬧了。」
「我沒鬧，你快掐我，快，狠狠地掐。」
「少爺，你是不是發燒了？要不咱們先回去？」
「快掐！」
「啊，哦……」
福伯咬著牙狠狠的在秦歌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秦歌先是不為所動，然後突然痛得原地爆炸，像是個受了驚嚇的貓咪在原地蹦躂。
「真的，是真的，原來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
「這艘潛艇怎麼會出現在這，還有剛剛天空中那個古怪的光環，到底是誰在背後控制，他們又想幹什麼？」
一個個未解的謎題湧現在了秦歌的腦海里。
他既欣喜若狂，又感到不安。
————————
太平洋軍演中出現的詭異一幕，當晚就成了時下世界各大媒體爭相蜂吵的熱門話題。
全世界都在猜測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
可是當更多的現場細節被披露后，越來越多的人認為這種事件不過是美利堅用來炒作其新式武器或者為此次軍演營造話題而自導自演的作秀。
秦歌回到酒店，思緒一次次的被腦海中閃過的那些片段吸引。
回想起自己在出租屋時收到了康德博士從詭區寄來的快遞，他更加篤定詭區通往現實世界的一道門已經被人打開，他想要見到康德博士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急切。
按理來說在這樣急切的心情下，秦歌會選擇馬上進入詭區。
但是他被一個意外打斷了，這個意外就是慕楠。
自從第二次遇見互留了聯繫方式以後，秦歌就再沒有聯繫過慕楠，但是慕楠卻主動在這個時候聯繫了他，兩個人很快就打開微信開始了視頻連線。
「hi，秦歌，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秦歌在屏幕前點了點頭。
「說出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爺爺剛剛從現場目擊者拍攝的視頻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我截了圖，你看，就是這張圖。」
一張圖片被分享到了秦歌的微信上。
那張圖片記錄的是在天空中奇怪的光環消失前的某一瞬間，也就是當人們看到有一座城市群在搖晃，下沉，融解的過程中出現的畫面。
有一群看著像是人影的東西站在下沉的城市群上端雲層，彷彿是在注視或者討論著什麼。
即使身處現場，經歷了那讓人匪夷所思的全過程，但是這個細節秦歌還是沒有發現，他急忙向慕楠索要了當時的現場視頻。
視頻被秦歌翻來覆去看了不下五遍。
他大喊了一聲福伯，然後看著鏡頭對屏幕另一端的慕楠說道：「請幫我問一下你爺爺，有時間嗎？我想見一見他，你放心，地點由我來安排。」
「我會幫你問一下，最快今晚答覆你。」
「謝謝！」
秦歌結束了視頻聊天，然後將目光抬起，投向到已經站在他面前的福伯身上。
「少爺，您吩咐。」
「這台電腦上有一個視頻，你找最頂尖的高手幫我做清晰化處理，不惜代價，越清晰越好，越快越好。」
「是，我這就去辦。」
福伯的目光何其銳利，他哪裡看不出來秦歌的心裡現在是藏著事的，這和平常遊手好閒，只知道沉浸在寫小說上的少爺風格完全不同。
話音落下后，福伯停頓了片刻，然後想起一件事情，便又開口笑道：「少爺，這些年您在外面一個人體驗生活，我看您是真的寫了不少書，雖然說全都太監了，但是我看都寫的不錯，所以我自作主張安排出版社把您的書都翻印了出來，全部擺進天空別墅的書房了，您要是有時間不妨回去觀覽觀覽。」
「算了吧，你這存心是讓我難堪啊。」
秦歌手扶著額頭苦笑了幾聲，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安排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我要和慕楠的爺爺見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