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是我媽的救命錢

那個消失了的本想依靠一生的男人——前男友趙小亮。

夏歡拿起手機撥給趙小亮。自從知道她媽生病了，趙小亮的手機就一直關機，儘管如此，夏歡也必須想辦法找到他。

沒想到，這次居然撥通了。

「歡歡。」趙小亮居然接電話了。

「趙小亮，你王八蛋！為什麼把我的錢轉走了！！！」

「歡歡，對不起!」趙小亮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那是我媽的救命錢！！！」夏歡幾近咆哮。

「我得了腎病，住在醫院裡，每周都要透析。」

「你！？腎病？開什麼玩笑！你突然消失不見，不就是因為聽說我媽病了嗎！」夏歡又氣又急，這生活的跌宕起伏奇葩得讓她無法置信。

「我不是有意躲著你，前段時間我突然暈倒了。爸媽把我接回老家住院了，醫生說我腎病很嚴重，必須換腎，昨天剛好等到一個腎源。歡歡，對不起，我還這麼年輕，我想活著！」

「我媽也想活著！我媽也要活著！」夏歡此刻不知道該罵造物弄人的老天爺，還是罵重病的趙小亮。

「歡歡，對不起！你知道我家裡不富裕，換腎需要40萬，我爸媽只湊到了20萬。我爸跟醫生說要把他的腎給我，但是他的不合適……」趙小亮在那邊泣不成聲。

「那我媽怎麼辦？！趙小亮，你太自私了！」夏歡想到自己的媽媽，實在無法原諒，「我媽怎麼辦！？」

「腎源一年也難得有一個合適的。歡歡，這筆錢算我借你的，等我出院了，一定賺錢儘快還給你。我發誓，一定儘快還給你！你就可憐一下我吧，我才24歲啊。」趙小亮哀求著夏歡。

「你還我的錢！你還我媽的救命錢！你混——蛋！趙小亮，你就是個混——蛋！」夏歡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叮、叮」，微信里收到兩張照片，一張是趙小亮發來他的病歷，醫囑是重症腎炎、儘快換腎，一張是趙小亮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虛弱不堪的樣子。

趙小亮發來一句話：「歡歡，我一定還錢給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這些痛苦的事都發生在我身上！」夏歡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痛哭得無法控制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該怎麼辦……」

突然，夏歡眼前一黑，暈倒在醫院門診大樓的前坪。

————

江州市人民醫院急診科。

夏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小姑娘，你總算醒過來了。」一個護士正在把剛打完的吊瓶換掉，看到醒過來夏歡，關心地招呼著，「你昨天幸好是暈倒在醫院的草坪里，不然真是不堪設想。」

夏歡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腹部很痛，用虛弱的聲音問：「護士，我怎麼了？肚子好痛啊！」

「肯定痛啊，昨天給你做了緊急手術！」

「啊，手術？為什麼啊！？」

「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受過外傷？」

「啊？」夏歡被護士問得有點懵，「好像沒有啊？」

「你好好回憶一下！」

夏歡想了半天，想到了那天的車禍，說：「我有天騎電動車時被汽車撞倒了，但是當時沒什麼事啊。」

「那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身上就是一些被撞的瘀傷，沒有別的啊。」夏歡仔細回憶著。

「好好想想。」

「對了，肚子偶爾有點悶悶地痛。」

「那就對了！你的腹部有淤血。主刀醫生說你應該是外力撞擊所致。」護士從口袋裡拿出工作記錄本。

「那我現在怎麼樣？」

「具體情況，醫生查房時會告訴你。不過，給你主刀的是我們急診科的『一把刀』，醫術精湛，你大可以放心。還住幾天，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對了，還沒有你的基本資料，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夏歡，21歲。」

「得喊個人來陪護，要家屬拿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去把住院手續辦了，住院費還沒交呢。」

「多少錢？」一聽到要交住院費，夏歡的神經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總共一萬多吧。」

「啊！」母親的治療費本來就少了一半，莫名其妙挨了一刀，還要再花一萬多，夏歡的內心真是有十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護士姐姐，我家裡人都不在江州，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辦一下手續。」夏歡無助地看著護士。

想到正在住院的媽媽和讀書的弟弟，夏歡不想他們為自己擔心，手術已經做完了，自己也能勉強自理。更重要的是，她必須想辦法給媽媽籌集治療費。

「好吧，」護士一邊嘆氣一邊點頭，「哎，小姑娘一個人，真是怪可憐的！」

————————————————

盛隆集團，88樓總裁辦公室。

「陸總，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寶貴，請你給我十分鐘。」夏歡站在陸宇軒的辦公室門口，大聲說著。

陸宇軒聞聲投來疑問且煩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