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早就髒了
這一暖,沈飛羽就掏心窩了,「這段日子,我勤於訓練。關姑娘一事,一場誤會,現在已經解決。」
對他的勤於訓練,謝汐兒自然信。
如果沒有刻苦,也不可能堅持吊在樹上,還能吊這麼久。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但接下來……
謝汐兒目色凝重,放下茶盞,突然冷冽的樣子,叫沈飛羽嚴肅,也跟著放下茶杯。
「師傅,有重要事吩咐我?」
謝汐兒點頭,隨即看著蔚藍天空,不多時又看向沈飛羽。
「元沈兩家辦了親事,你就收拾包袱,去軍營歷練。」
軍營!
威嚴兩字在沈飛羽腦海不停竄動,曾幾何時,他多想去軍營,為此和父母爭吵。
可他們不許,要求他參加科舉,從文職。
現在,沈家長輩對他習武睜隻眼閉隻眼,但明面上並未同意。
「怎麼,不想去?」
清亮的女子聲傳來,看著謝汐兒淡然的眸子,沈飛羽抑制激動,重重點頭,「做夢都想。」
軍營,由兵部和寧遠侯共同掌管。
就算多年各司其職,但軍營勢力,寧遠侯明顯佔上風。
「師傅,我是跟著寧遠侯管轄軍營嗎?」
說話時,沈飛羽眉頭高揚,剋制不住的激動滿滿溢出。
每兩年徵召入伍,多少有志之士奔著寧遠侯的威名,他也是其中之一。
但礙於家族,也礙於寧遠侯的威懾,他不敢說。
然而,在沈飛羽的期待中,謝汐兒搖頭。
他的心一陣陣往下沉,「去哪個軍營?」
「三轄二隊。」
清晰幾字,沈飛羽極力搜尋,最終一震,「兵部尚書手下?」
「對,過陣子徵召入伍,你去報名。以你真正的實力,我相信你。」
謝汐兒這麼做,自有用途。
一來,沈飛羽是自己人,若直接歸於寧世遠,在沈家人那,不是他自己努力得來,而是動用關係。
他有能力,不需要走關係。
二則,兵部尚書是宇文厲的人。
千言萬語,比不過一句我相信你。
所有的失落一掃而空,沈飛羽鄭重點頭,「我會努力。」
「喝了這盞茶,找幕廣練拳腳。」
說罷,謝汐兒擺手,示意他離開。
瞧著日頭,她猜測寧世遠要回來了。
沈飛羽躬身行禮,迅速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一盞薑茶,入喉極其刺,但喝下后很舒爽,深秋傍晚涼意入體,喝之驅寒。
「多謝師傅,定不負所望。」
說罷,沈飛羽轉身,他來凜院為了挨打,可現在,無比的愉悅,唇角高高揚起。
然而,高興不過一瞬,就見一道冷冽的玄色衣袍漸漸走來。
沈飛羽輕快的腳步頃刻沉重,當身影轉角變清晰時,他呼吸都沉了。
寧遠侯!
他連忙停步,隨即躬身行禮,待人走近,「參見……」
鄭重有力的聲音才溢出,就被襲長手臂阻住,「退下。」
趕人的意思,十分明顯。
沈飛羽不敢耽擱,連忙轉身走的飛快。
出轉角時,他才注意到,內廷中已經沒有人了,丫鬟小廝全不見。
到了凜院外,穿過水榭長廊,沈飛羽剛到前院……
忽然,前頭走來一群侍衛,各個身著統一勁裝,腰掛佩劍。
為首之人,正是幕廣,作為侍衛統領,姿態十足。
「沈二公子。」
沈飛羽被叫住,有禮回道,「幕統領,夫人吩咐……」
「我知道,這幾日我指導你練拳腳。」
說罷,幕廣一個眼色下去,手下會意,一把拽住沈飛羽的肩膀。
力道一下去,無論沈飛羽怎麼掙扎,都動彈不得。
一來就是下馬威,告訴他,他和侯府普通侍衛的差距。
沈飛羽多月的嚴酷訓練,自尊突然受傷,但很快又激動了。
侯府普通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和這樣的人訓練,別說進軍營,去了也是頭等好兵!
沈飛羽興奮了,「幕統領,多謝您不吝賜教。」
幕廣瞥了他一眼,這一眼,似乎在看白痴。
快被打成肉餅了,還興奮。
侯夫人吩咐,要他陪著訓練,但也提過,沈二公子不是粗糙人,強度上稍微控制。
夫人說這話時,幕廣的心在顫抖。
他沒想到,夫人也有手軟的時候。
但很快,侯爺就撂下話來,與侯府侍衛同等對待。
既一視同仁,該有的強度,一點不少。
「帶去訓練場!」
幕廣大手一揮,沈飛羽就被人帶走了,離開前,他還在興奮。
侯府訓練場,在偏北角落,一塊大場地,有沙場,也有草場。
此刻,謝汐兒正坐在軟塌上,吃著寧世遠剝好的橘子。
半月前上京的貢橘,每個朝臣都有,按照品階拿對應數量。
謝汐兒緩緩吃著,迎著夕陽餘暉,她望著寧世遠。
俊逸的側臉,光暈瀰漫而開,緊接著,被橘子擋住。
不多時,她唇上一甜,儘是汁水。
這一幕,瞧的寧世遠十分口渴,募的,他心思一動,就要低頭時——
「過段日子,沈飛羽去軍營,三轄二隊,兵部尚書手下。」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她對沈飛羽成功入營,很有信心。
寧世遠早已知曉,裝作不知情,點頭道,「嗯。」
「我叫幕廣陪他訓練。」
「嗯。」
除了嗯沒有其他,謝汐兒擰眉,「話這麼少?」
都說嫁人後,就不如以前嘴甜,兩人話題會越來越少。
難不成她也中招了,這才成婚多久啊!
疑惑間,謝汐兒就聽低沉的男子聲,緊貼耳畔。
「我渴了。」
因為渴,所以話少。
謝汐兒立即拿起橘子,就要讓他吃,然而下一瞬,唇上一熱。
她還沒察覺,腰就被摟住。
夕陽餘暉,兩道身影緊緊環繞。
直到謝汐兒沒了力氣,靠在寧世遠懷裡,她才知道他的渴,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
她和他說正經事,他呢,腦子裡想什麼?
最後,她乾脆推開他,晶亮的眸子睨著他。
可她還沒說話,寧世遠就開口了,「這事我知道,也同意。你想做的,我都答應。」
前提,不是危險之事。
他不會讓她冒險,什麼都可以,除了涉險。
沒問緣由,直接點頭了,但謝汐兒不隱瞞,如實道,「現在的兵部尚書,雖是老臣,但心早就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