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男女有別
咚咚——,就在這時,門被敲響,蠻蠻恭敬的聲音傳來。
「夫人,您醒了嗎?」
謝汐兒一聽,連忙穿戴,收拾妥當后,瞥了寧世遠一眼。
「這個時辰了,怎麼沒去上朝?」
話音剛落,就見寧世遠眉頭微挑,「美人在懷,從此不早朝。」
每個字謝汐兒都不信,也不理他了,徑自走向外室。
開門后,蠻蠻站在外面,瞧了好幾眼才進來。
謝汐兒見她畏畏縮縮的,不禁問道,「小八欺負你了?」
「沒,他怎麼敢欺負我?夫人,您……」
說一半,蠻蠻欲言又止,轉瞬就見侯爺從內寢出來。
剎那,她不說了,甚至扭頭就跑,似乎在躲什麼可怕的人。
謝汐兒有點懵,「你懲罰人了?」
「沒有。」
回答乾淨利落,隨即寧世遠上前,瞧著霧氣騰騰的熱水,「夫人洗漱。」
說罷,他徑自走出屋門。
謝汐兒更疑惑了,蠻蠻剛才的態度,實在奇怪。
於是,她索性洗漱完后出去,到了凜院正廳,卻見所有丫鬟同情的望著她。
這……
在無數的凝視下,謝汐兒用了早膳,出凜院門前,逮了嬤嬤問。
嬤嬤失笑,「夫人,她們也是擔心您。昨日,侯爺一回來,就遣退所有侍衛和丫鬟。那時候,時辰尚早,根本沒到宵禁。」
言下之意,嬤嬤不明說,謝汐兒也懂了。
肯定以為她,被寧世遠折磨一晚上,那會時辰還早,今日她又起的晚。
難怪同情她了,難怪蠻蠻一臉慌亂,還支支吾吾的!
謝汐兒不知說什麼,只覺的臉辣的疼。
最後,她一聲不吭迅速出了凜院,到外院前堂時,見幕廣帶著四名侍衛,連同一個擔架走來。
看到謝汐兒時,幕廣神情微楞,然後繞道走。
如果不躲著,謝汐兒不會懷疑,這麼明顯,她立即叫住他了。
「幕統領。」
幕廣心一顫,連忙轉身行禮,「夫人。」
「有人受傷了?」
謝汐兒一邊說一邊往前,就要掀開擔架粗布。
「沒人受傷,抬到雜屋罷了。」
「我都看到人形了。」
說罷,謝汐兒一把掀開粗布,這一瞧,眼皮都跳了。
被打的鼻青臉腫,無法動彈的沈飛羽。
她將沈飛羽交給幕廣,叫他陪著訓練身手,侯府強度大,她特意交代,下手輕點。
可現在,肯定一視同仁了,她可憐的徒弟。
沈飛羽努力睜開眼睛,從一條縫隙看到謝汐兒,他咧嘴一笑,難看極了。
「夫人,我沒事,受傷是兵家嘗試,不算什麼。」
謝汐兒沉沉的望著,「舒兒快成親了,作為二哥你要出場,這段日子好好養身子,訓練場先別去了。」
說罷,她警告性的瞧了幕廣一眼。
幕廣連忙點頭,心裡說不出的苦,是侯爺吩咐,一視同仁不可放水。
所以這段日子,他真的好好訓練沈飛羽了。
還別說,沈飛羽挺能抗揍,換做別人,早暈了,他還能睜眼說話。
「不行,訓練場還是要去的,一天都不能落下。我沒事,馬上就活蹦亂跳了。」
沈飛羽緩緩說道,然後蓋上粗布,臉都罩住了。
這也太自覺了……
謝汐兒有點不忍直視,四名侍衛繼續抬著擔架走。
卻在半路上,遇到關靈秀,她正拿著一幅畫。
「這是……?」
滿腦子疑惑,擔架上,沈飛羽一抖,千萬別被她發現!
然而,關靈秀通過鞋子,知道誰了,當即冷哼,「活該,打死你才好!」
說罷,她當著沈飛羽的面哼小曲,氣的沈飛羽心都抖了。
他甚至想到訓練場挨打完,回廂房時迎面撞上關靈秀。
當時她說的話,能把他氣死。
他真的長見識了,世間竟有姑娘家的嘴,這麼毒!他更確定,她生來就是克他的!
有多遠離多遠,不能招惹!
可上天和他對著干,越是不招惹,越是天天見,一見面就嘴上刀子嗖嗖扎!
「幕統領,下次把他揍得無法下床,看他怎麼嘚瑟!」
關靈秀笑眯眯的,還從荷包掏出幾錠銀子,「本姑娘今天高興,這點銀子,給兄弟幾個買小酒喝。」
說完,她也不管幕廣願不願意,直接塞了過去,然後跑到謝汐兒面前。
「我剛畫的,如何?」
沈飛羽氣的不止心抖,身體都在抖了。
幕廣忍俊不禁,直接收下銀子,命屬下趕緊抬人走。
擔架漸漸遠去,謝汐兒看著栩栩如生的畫卷,心也莫名一顫。
這畫的,還真是……
被打成豬樣的沈飛羽,受傷的眼角,鼻樑和臉頰,各種色彩描繪,特別細緻。
「畫的好嗎?我不擅長人物,一直在研究呢!」
關靈秀眼裡全是認真,對謝汐兒的評價,一臉期盼。
終於,她被肯定了。
「畫的很好,我挑不出毛病,假以時日,你定學有所成。只是……」
說到這,謝汐兒頓了下,猶豫片刻才道,「除了沈二公子,你還畫了誰?」
「沒呀,我就畫他了,每次看到他,我就有靈感。」
說著,關靈秀看向抬遠的擔架,「又有靈感了。」
謝汐兒哭笑不得,似乎每幅畫都是沈飛羽,難怪沈飛羽想歪,說關靈秀盯上他了,不經過他同意,總畫他。
但沒辦法,一個畫痴,還是一個不擅長人物畫的畫痴,只有沈飛羽,她才能畫的特別好。
不畫他,畫誰?
但是……
「秀秀,沈二公子畢竟是兒郎,男女有別,你每幅畫都是他,傳出去怕是不好。」
謝汐兒善意提醒,真的傳出去,關家二老肯定奔赴京城,要沈家給說法。
關靈秀不以為意,「這有什麼?我們畫界,只針對畫,不針對人。改天,我畫流雲就是。它,我也有靈感!」
好吧,沈飛羽在她心中的地位,和流雲差不多。
「汐兒,我去找檀歌,和她一起畫。」
說罷,關靈秀直往前走,擦肩而過之際,撂下一句,「忘記和你說了,我大清早看到幾個謝家姐妹出府,身邊沒帶小廝丫鬟。」
也就是說,相約出行。
畢竟是京城,隨便走兩步,遇到的人,興許都比青泯謝府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