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種信號
宇智波海月的身影在茂密的樹林里穿梭。
相比較於三天前的輕鬆，如今的他變得狼狽了許多。
臉上密布著汗水，眼神黯淡而疲憊，連發色都變得有些乾枯了，腳步略顯沉重，卻絲毫都不敢停下來。
除此之外，外套變得破破爛爛，手臂、腹部、大腿、背部都有被割破的痕迹，流出的血水將衣服染成了髒兮兮的烏黑色。
左肩膀上破了個大洞，周圍一片焦黑，露出被燒傷的皮膚。
這些都是最近三天戰鬥留下的痕迹。
從三天前的栗原小隊開始，不斷有隊伍追上海月。
短短三天時間，海月已經經歷過七次戰鬥了，算上最開始跟栗原小隊的戰鬥，總共八次。
更令海月覺得鬱悶的是，八次戰鬥里沒有哪怕一次是跟同一個隊伍，也就是說，至少有八支隊伍在追蹤自己，並且這八支隊伍的帶隊隊長全都是上忍！
這還是被他碰到的數量，沒碰到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猿飛日斬那個老匹夫，到底派了多少人追殺老子？
宇智波海月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問候猿飛日斬全家，順便惡狠狠地詛咒木葉丸永遠沉迷於親熱天堂，長大以後討不到媳婦。
在海月原本的設想里，木葉的追殺隊伍頂天了也就十支左右，暗部兩支、根部兩支，明面上再派六支隊伍，再有宇智波鼬分攤一半的壓力，追殺自己的也就五六支。
然而實際追來的比設想的多了足足一倍，這你敢信？
再怎麼著，老子也算是維護木葉和平的功臣吧，剛過河就拆橋真的好么？
八支隊伍中，有五支跟栗原小隊的配置差不多，都是一名上忍帶三名中忍，這種配置並不難對付。
面對他們，海月還是常規操作，要麼打斷雙臂，讓他們結不了印，要麼直接打成重傷，暫時還沒有殺過一人。
剩下的兩支隊伍很難纏，一支是來自根部的追殺小隊，一支來自暗部，而暗部的那支小隊正是旗木卡卡西帶領的。
海月身上的傷，絕大部分都是在與這兩支隊伍纏鬥時留下的。
根部的忍者不難辨認，戴著動物面具，招招奪命，整個打鬥的過程中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純粹就是一群殺戮工具。
暗部忍者雖然戴著相同的面具，但偶爾會嗶叨兩句閑話，稍微顯得多了一些人性。
面對暗部與根部的追殺小隊，宇智波海月再保留實力，堅持不殺的原則，那就是在作死了。
不殺的前提是海月有足夠自保的能力，當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殺戮當然不可避免。
昨夜到今天的纏鬥，根部小隊死了一個中忍和一個特別上忍，暗部小隊也死了一個中忍，剩下的五人暫時合併成一支隊伍，在卡卡西的帶領下一直對他窮追不捨。
海月很清楚一件事，只有自己還活著，並且展示足夠強的實力，才能保證家人的平安，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無論殺還是不殺，都只是向木葉高層展示一種信號。
海月不殺普通的追擊小隊，是向他們表達自己的善意，如今殺掉暗部與根部的忍者，則是一次展示力量的機會。
至於這兩種信號猿飛日斬跟志村團藏會如何解讀，就不是他該管的事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嗖！
一隻綁著起爆符的苦無從斜後方射來，插在海月前方不足三米的大樹上，逼得他在高速行進中強行改變方向，躲避爆炸。
轟！
這彷彿是戰鬥開始的信號！
爆炸響起的瞬間，海月也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危機。
「風遁，風切之術！」「水遁，水龍彈之術！」「火遁，龍火之術！」
同時有三記忍術朝自己轟來，旁邊還有兩個實力相對較弱的中忍手指夾著手裡劍虎視眈眈。
海月不敢怠慢，躲避起爆符的時候就已經在快速結印，使出土遁的常規忍術，土流壁。
一道厚實的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三道不同屬性的忍術。
然而沒能支撐多久，土牆便在風的切割下搖搖欲墜，再承受了水龍與火龍的衝擊以後，很快炸裂成大小不一的土塊。
藉此機會，海月早已閃開了忍術的攻擊範圍，同時揮刀將襲來的手裡劍打飛出去。
卡卡西等人也沒有呆在原地不動，分散開堵住海月逃走的路線。
「我特么是不是應該慶幸邁特凱沒來？」
海月忍不住吐槽了句。
「說吧，你是從哪偷學的螺旋丸？」
卡卡西可沒心思跟對方閑話，直接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此刻，遮住左眼的護額已經被他推上了額頭，露出帶土贈予的那隻寫輪眼，面罩下的臉肅然而凝重。
原本他以為這次追殺任務並不難，畢竟宇智波海月在村子里名頭很一般，炸死一百多族人用了五萬張起爆符，行為雖然很震撼人心，但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代表不了自身的實力。
還有個帶土第二的諢號，這其實令卡卡西對他有股親切感。
然而隨著追擊，連續碰到好幾支被打成重傷，失去戰鬥力的小隊，卡卡西終於認真起來，明白敵人的不好惹。
昨天夜裡，他們小隊終於追上了宇智波海月。
那時海月剛剛殺掉兩個根部忍者，好不容易擺脫對方的糾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遇到了卡卡西帶領的暗部小隊。
一番大戰，卡卡西震驚的發現，宇智波海月竟然會使用老師波風水門生前自創的無印忍術，螺旋丸！
現在才木葉56年，距離鳴人從忍者學校畢業還有四年，距離最終決戰還有將近八年，這個時間點真正會螺旋丸的僅有兩人，一個是原創者波風水門，已故，另一個則是水門的老師自來也。
連卡卡西自己都不會，只是根據螺旋丸的原理創出了千鳥，後來，他在教導鳴人風屬性的性質變化時複製過螺旋丸。
這個發現令卡卡西勃然大怒，心裡對海月僅存的那點親切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在他愣神的那幾秒鐘里，海月趁機逃出包圍圈，揚長而去。
卡卡西隨後對其緊追不捨，兩方一追一逃，糾纏了整整一夜，直到現在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