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我的惋惜還給我！
宇智波海月垂下腦袋，肩膀劇烈的顫抖著，垂在兩側的雙手攥成拳頭，指甲已經摳進了掌心裡。
鮮血從指縫中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
不知何時，原本漆黑的眼瞳變得殷紅如血，瞳孔周圍多了個圓圈，而在圓圈上點綴著三顆黑色勾玉。
三勾玉寫輪眼！
這傢伙，居然一直在隱藏實力！
當看到宇智波海月眼睛里的三顆勾玉，宇智波鼬不淡定了。
在此之前，宇智波海月有個很特別的綽號——帶土第二！
忍者學校的畢業考試，海月的成績在全班排倒數，通過的很勉強。
三年的下忍生涯，跟他同一個小隊的兩個隊友都已經升上中忍了，而他依然只是個下忍，每天接一些清理河道、幫忙尋找寵物之類的低級任務。
半年前，海月的帶隊老師徹底對他忍無可忍，主動申請將他踢出小隊，原因是他實力太弱，跟隊友配合不到一塊去，影響隊伍的整體實力。
海月本來打算在家休息幾天，順便領點失業保障金，結果沒過多久，突然接到命令，他被強行塞進御手洗紅豆的小隊里。
這個時候的紅豆大媽才二十一歲，正是青春靚麗的年紀。除她之外，隊伍里還有兩個中忍跟一個下忍，算上海月的話，毫無疑問，這是個超規格的五人小隊。
這幾年，隨著宇智波海月遲遲無法升上中忍，並且沒有開眼，帶土第二這個綽號越傳越廣。
要知道，帶土就算再菜，十二歲也開眼了，而且一開眼就是雙勾玉，海月如今十四歲，仍然沒有開眼的跡象，說是帶土第二都有些抬舉他了。
當然，沒開眼只是表象，實際情況是，三年前海月穿越過來沒多久就開眼了。
眾所周知，宇智波一族開眼的條件並不苛刻，但卻很殘忍。
一般都是在受到巨大的負面情緒刺激下開眼的，最直接的當然是目睹親人朋友的死亡。
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里，包括那些逝去的先輩，大都經歷過這樣的開眼過程，尤其是在戰爭年代。
對忍界來說，戰死，是個再平凡不過的辭彙。
然則宇智波海月不同，可以說整個宇智波家族裡，海月的開眼是最輕鬆的，沒有之一。
前文講述過，也許是穿越導致的身體變異，海月自身沒有瓶頸這一說，只要他的實力到了，不管外界有沒有刺激，都會開眼。
除了寫輪眼的開眼以外，將來的萬花筒也是這樣，不需要任何刺激，只要勤修苦練，打磨實力，一切都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便是海月之於其他忍者最大的優勢！
這一點只有海月自己清楚，別人並不知情。
最近這幾年，不光木葉的其他忍者私底下議論他，連宇智波內部的族人也隱隱對他感到不滿。
宇智波——這是個內心高傲，感情又很脆弱的家族。
前輩的輝煌與榮耀，以及強烈的自尊心令他們無法容忍，宇智波海月這種吊車尾下忍背負著宇智波之名而存在。
宇智波鼬曾親眼見到過，同族的忍者當面指責海月的不思進取。
有的人是真心對他怒其不爭，想激勵他加倍努力，爭取迎頭趕上，有的人純粹就是拿帶土第二這個綽號嘲笑他。
然而，海月對此總是一笑而過，連為自己爭辯幾句都不曾有過。
至少，宇智波鼬沒有見過他跟人起爭執，總是擺出一副傻傻的笑容。
原以為這是海月心態好，脾氣也好的緣故，如今看來，他同樣繼承了宇智波一族的驕傲，只是他把這種驕傲刻進了骨子裡，不屑於跟那些凡夫俗子鬥嘴皮子。
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作為宇智波止水的好友，宇智波鼬其實知道海月在火遁忍術上的天賦，兩人的幾次切磋中，海月使用過好幾個自創的火系忍術，這令宇智波鼬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受益匪淺。
但是，以往的切磋中，海月從未在他面前展示過寫輪眼，宇智波鼬還曾為他遲遲無法開眼感到惋惜，現在，他只想說……
該死的混蛋！把我的惋惜還給我！！
風似乎變強了，地上的樹影搖擺的更加劇烈，映照著那張流著眼淚的俊美面孔，忽明忽暗，只有那雙邪異的血色眼睛越發明亮。
這無端令宇智波鼬升起些微不安。
看對方的表情，是打算替止水報仇么？
「是誰殺的止水？屍體呢？」
儘管早已從原著得知了答案，但為了不讓宇智波鼬起疑心，宇智波海月只能強忍著悲傷，問出了這個無意義的問題。
「沒有人殺害止水，他是自殺的，屍體已經沉入南賀河底。」
宇智波鼬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除了那一絲淺淺的哀傷，無人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內心的真實想法。
「呵！」
宇智波海月冷冷一笑，「族裡唯一一個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忍者居然會跳河自殺！別告訴我止水的偶像是卡卡西的父親！」
卡卡西的父親旗木朔茂就是因為受不了村子里的流言蜚語而自殺的，這件事在木葉流傳很廣，幾乎無人不知。
「萬花筒么？你錯了！止水並不是唯一的那個！」
宇智波鼬的面容嚴肅起來，一股龐大的查克拉湧入眼睛里，原本黑色的眼瞳迅速變成血紅之色，眼睛里三顆勾玉相互連接在一起，變成三角大風車模樣。
就在昨天晚上，親眼目睹摯友跳進南賀河的那一幕，宇智波鼬在巨大的悲痛下成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宇智波鼬寧願不開啟這雙象徵著強大力量的眼睛，換取宇智波止水還活著。
可惜，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不難想象，當族人得知宇智波止水死亡的消息，百分之百會把罪責扣到猿飛日斬跟志村團藏身上，藉此扇動其他人發起政變。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真到了刀兵相向的時候，宇智波一族還能剩下幾人？
難道真的已經走到那一步了么！
想到前些天與志村團藏的談話，宇智波鼬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