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止水教出來一個好弟弟
宇智波海月拼盡全力壓抑著內心深處蓬勃而起的恐懼，努力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標誌性的陽光笑容。
「我其實很擔心村子跟族人的矛盾會因為止水的死被激化，這樣做會傷害到許多無辜的人。如今你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成為族內最強者，有足夠的力量壓制族內的反抗聲音，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話說的宇智波海月尷尬癌都犯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宇智波鼬的萬花筒不是準備壓制反抗的聲音，而是準備根除反抗的人！
宇智波鼬目光閃爍，忍不住為之動容。
一直沒發現，原來……海月也是個具備火之意志的忍者啊！
他的思想高度跟自己處在同一個層面上。
在他身上，宇智波鼬彷彿看到了止水的影子。
心念閃動間，宇智波鼬決定出言試探下對方。
「海月你也不希望看到族人跟村子的對抗么？」
宇智波海月果斷搖頭，這個問題或許有無數答案，但在宇智波鼬面前只有一個標準答案。
「忍界已經經歷了三次戰爭，我的父親，止水的父母，族內族外許許多多的人因為戰爭失去了親人朋友，為此付出代價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還要因為內耗而流血犧牲，這種做法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
「何況，木葉的忍者為了保護村子而犧牲，這是英雄所為，但為了爭權奪利而丟掉性命，只會令逝去的先輩為之蒙羞。」
「明明知道和平來之不易，某些人還不知道珍惜，為了個人的私慾發動政變，我宇智波海月不恥與他們為伍！」
聽到海月的這番話，宇智波鼬徹底不淡定了！
心靈深處湧起一陣感動。
實錘了！
在止水跟自己之外，還有一個族人為宇智波一族的存亡而憂慮，為了先輩們捨生忘死才爭取到的和平而奔走。
只可惜，他的力量太弱小了，支撐不起這個偉大的願景。
宇智波鼬心潮湧動之下，差點脫口而出來一句。
別怕！我的兄弟，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宇智波鼬飆演技是為了安撫宇智波海月，宇智波海月何嘗不是為了爭取他的同情而飆演技？
儘管他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活命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但只要儘力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也是好的。
此刻，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宇智波鼬走到宇智波海月面前，右手按著他的腦袋，額頭相抵，輕聲呢喃了句。
「相信我，海月！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這一瞬間，宇智波海月差點齣戲。
我信你個鬼！你個該死的扶弟魔！
我跟你說，我特么就是投錯胎了，要是投胎成你的堂弟，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生還的機會……
堂兄都不行！
腦海里有個聲音不甘的叫囂著，語氣里充斥著被命運的車輪碾壓的無奈與悲涼。
宇智波海月勉力維持著燦爛的笑容，「有你的保證，這下子我就徹底放心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雖然我的實力遠不如你，但對付一兩個上忍還是可以的。」
宇智波鼬同樣露出微笑，點頭道：「嗯，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那麼，我先走了，海牙應該放學了。」
宇智波鼬怔了怔，腦袋裡閃過弟弟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驀地發現，自己跟宇智波海月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比如，對弟弟的愛護……
望著海月漸漸遠去的背影，宇智波鼬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從他身上，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鼬的合體，海月，我很期待你的未來！
「我有個問題……」
等到宇智波海月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宇智波鼬忽然回過神來，在背後叫住了他。
宇智波海月站住腳步，轉過身，耐心等待對方把話說完。
「明明你已經擁有上忍的實力，為什麼要隱藏自己，承受那些不該承受的非議？」宇智波鼬對此很不解。
難道海月其實有輕微的受虐傾向？不應該啊。
宇智波海月收斂笑容，「止水的死，應該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吧！」
不隱藏實力，難道等著被團藏挖眼珠子？
我太難了！
宇智波鼬呆立在原地，怔怔無言，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優秀原來也是一種罪過！
尤其是生在宇智波這種被整個村子所忌憚的豪族，優秀的人才迎來的永遠都不是鮮花跟掌聲，而是恐懼跟貪婪的覬覦。
「倘若族裡那些蠢貨都能像你一樣，懂得藏拙的道理，哪還有現在的滅族之禍？」
沉默良久，宇智波鼬發出一聲感慨，心裡對海月更滿意了。
別這麼誇我，我真會驕傲的。
宇智波海月沒再多說什麼，閃身跳上樹杈，快速離去。
不知何時，風已經停了，樹林里靜悄悄的。
宇智波鼬收回目光，緩緩垂下了頭，哀傷中流露出一抹愧疚。
「對不起，海月！我也不想騙你，只是我……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
隔了幾秒鐘，宇智波鼬眼瞳中重新升起堅定之色。
「……但是請相信我，哪怕是死，我也會保護好你！」
「你跟佐助都將是宇智波一族的火種，不該死在這場可悲的內耗中。況且，有個具備火之意志的前輩做引導，想必佐助肯定會有一個很好的成長。」
「我相信你，海月，你一定能將佐助引上正確的道路。」
「兩個不再有仇恨的火種徹底融入木葉，這應該會是宇智波一族最完美的結局吧……」
「至於罪孽，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宇智波鼬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留下宇智波海月比殺了他用處更大，尤其是他的思想跟止水與自己完美契合，實在是佐助不二的人生導師。
「止水教出來一個好弟弟啊……」
陡然間，宇智波鼬對宇智波止水升起一絲羨慕嫉妒恨。
他並不知道宇智波海月的演技跟他的火遁忍術一樣出色，只當這是止水教育的結果。
心裡感慨，那個亦師亦友的止水，在教育後輩上顯然比自己更有天分。
「是時候跟團藏重新談判了……」
宇智波鼬收起思緒，朝根部基地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