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三的暑假，程凡接到面試通知。
蚌山市，蚌醫學院宿舍內。
一個二十齣頭的男子悠閑的躺在宿舍的床上。
六月底，剛過端午。
同宿舍的幾個基友全部回家了，而程小胖卻悠閑的睡著午覺。
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雲彩好似被火球燒化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抬頭亂與戰不休，回首你在我左右，擊潰命運的詛咒，讓故事不朽...」電話里響起《破繭》的鈴聲。
程小胖原名程凡，只因自己是宿舍里最胖的所以被稱之為程小胖。
程凡滿臉嫌棄的尋找著手機，顯然是對於打擾他午休的傢伙不滿。
電話接通...
「歪，哪位。」雖然不滿，但是語氣還是比較溫和，可不像一些沒素質的學生。
雖然他的父母都是農村人，但是他的父母一直教導他為人要謙卑，就算你在不滿，也不可以隨便發脾氣。
受父母的影響，你還別說，程凡性格確實溫和，也從不與人結怨，所以在班裡是出名的老好人。
「你好，我這裡是蚌山市美辰醫療，前幾日你有投遞過一份簡歷，應聘的是『醫助』一職。」電話那頭的聲音相信一定是以為可愛的小姐姐，聲音細膩且很溫柔。
程凡猛然起身，這才回想起來之前因為無聊投了幾份簡歷，其中就有這個所謂的『美辰醫療。』
程凡的家庭並不富裕，不管是寒暑假，或者是國慶的小長假，他都會去打工，好賺一些零花錢。
雖不能補貼家用，但是讓自己多吃幾塊肉還是可以的。
他本想去一家綜合醫院當醫助的，但是工資太低了，幾百錢的生活『工資』根本連他的基本開銷都不夠。
可當他繼續瀏覽看到一家整形醫院居然給醫助三千工資的時候，他考慮都沒考慮，直接投遞的簡歷。
不為別的，只為那多出的兩千多塊錢。
最最吸引他的是——管吃，還管住！
住到還好，這管吃可是給他剩下了一大筆開銷。
「你好你好，我是程凡...」懷揣著一份激動的心情回答著對方小姐姐的問題。
「你好程凡，請於明早十點來我們醫院面試，請帶好你的簡歷，不要遲到哦。」
「好的好的，明早十點，我記住了。」
「好的，再見...」
本來還想在問下地址的，可是對方小姐姐掛斷了電話，他也只好在從之前的登記網站的信息找地址了。
還沒面試，整層樓道都可以聽到他歡聲雀躍的聲音，一首鬼哭狼嚎《破繭》響徹男生宿舍。
「窩巢，這誰呀？大中午不睡覺饒人清凈呢？」
「哪個沒吃藥的，趕緊閉嘴，不然勞資撕了你。」
「窩巢，這聲音肯定是程小胖，你小子幹嘛呢？中彩票啦？」
無數的吵吵聲很快就掩蓋了程凡的歌聲。
其實程凡唱歌很好聽，之前還拿過學校唱歌比賽第一名，還是學校唯一樂隊的主唱。
只是學業耽誤，那個樂隊已經很久沒有集結在一起了，甚至還有一個師兄已經畢業了。
而他們的『胖子樂隊』也就這樣解散了。
...
知道自己惹禍的程凡悄悄的閉上了嘴，雖然已經有人知道是他，但是沒被當場抓住的他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偷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之前的困意全消，而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慶祝。
等等...
現在慶祝肯定是過早的，程凡有此有此想法也只是給自己想打打牙祭找個借口。
程凡每個月生活費只有一千不到，有的時候家裡打八百，有的時候打一千。
他總要精打細算的生活，要不然這超標了，那往後可就真得吃饅頭了。
之前還有基友幫忙，這基友都回老家了，程凡可不得省吃儉用么。
下午三點，程凡穿上室友留下的運動裝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喂喂喂，你們聽說了嗎？學院四大校花中的『羞花』今天跟學校排名第一的校草表白了，你們才結果怎麼樣？」
聽到著，程凡果斷選擇了屏蔽。
因為什麼校花呀，校草呀，跟他的世界完全沒有接壤，所以他也懶得理會這些。
不是程凡真的不關注，只是他打小就知道，沒錢，你啥都不是。
程凡雖然有點微胖，而且還有點邋遢，但是他如果真的梳洗打扮起來，真不見得比這些校草差到哪裡去。
額...
當然這是得打扮之後。
此刻的程凡，就是普通大學生，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種。
...
『咯吱』一聲，程凡打開自己宿舍的門，剛想出去，就被一個男的拽住了，這個男的他認識，是校草葛公子的狗腿子。
什麼叫狗腿子？無非就是跑腿而行人的跟班。
對於這樣的人，程凡是非常樂意認識的，因為他總能在他們手裡賺的外快。
「呀，這是不張大哥嗎？咋地，拽著小弟有事呀？」
葛公子大號葛亦山，家裡是做大生意的。
至於這張大哥，他的名字就很普通了，叫張偉，家裡是做小生意的，或者說是個體工商戶吧。
能當集團公子的狗腿子，他也算三生有幸了。
張偉聽到程凡還是跟以前一樣識趣，嘴角的弧度還是忍不住上揚了一下。
「那個，找你幫個忙，老價錢，怎樣？」
程凡就知道，他來找自己肯定是又要幫葛公子做些什麼。
之前幫忙作弊，張偉給了程凡一千塊大洋。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葛公子給了張偉一萬塊來半這個事。
一開始程凡挺不甘心的，一直耿耿於懷了一個多月，這才從抖音里一個視頻得到釋然。
『不要去羨慕別人賺多少錢，你只需要看當下你獲得的部分，你願意接受那就接受，如果不願意你可以選擇拒絕。』
別說一千塊錢，就算五百程凡還是會點頭的，畢竟這五百塊錢可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呀。
程凡聽到是老價錢，也沒著急回答，反客為主道：
「張大哥哪裡的話，錢好說，先跟弟弟說啥事，如果簡單，不要錢也沒關係，老主戶嘛！」
張偉聽到大歌長大哥短的，早就美上了天，哪裡知曉這是程凡下的套。
於是直接開口道：「羞花跟葛公子表白的事你知道了吧？」
程凡剛剛聽說，於是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道葛公子為什麼拒絕？」
按照程凡的脾氣，基本回答都是『沒興趣』。
但是為了錢，他還是強顏歡笑道：願聞其詳！
於是乎張偉開始了他狗腿子的傳統美德，先是把主子誇了一遍，然後在誇自己怎麼獻計，怎麼出注意，最後才說道重點。
「嗨，你不知道，我們葛公子喜歡『沉魚』，只有第一名才配的上我們葛公子，但是你也知道這沉魚是個不開竅的主，我們葛公子想了八個點子了都不好使，這不，晚上知道他要去看電影，準備來一場表白，找你呢，就是讓你唱一首歌助助興知道吧。價格吧，還是一千...」
聽到這，程凡才明白這十多分鐘的廢話也就這句最有用了。
蚌醫四大校花，分別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人。
當然，這只是學生們之間封的，至於多漂亮程凡也沒機會見到，就算有吧，那也是很遠的距離。
畢竟他跟她們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程凡無奈的笑道：「張大哥呀，這真不能怪弟弟了，我這剛準備去買葯呢，我這嗓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不舒服，還有痰...『咳咳咳~』」
為了演得像，他還努力咳嗽了幾下。
張偉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他可是在葛公子哪裡拍著胸脯說這事教給他的，如果辦不好，那回去挨打都是小事，這以後沒了靠山，他之前得罪的人怕是能活吃了他。
張偉靈機一動，見還沒到不能談的時候，所以話鋒一轉。
「嗨，不就葯嘛，各個包了了，哦對，這次葛公子比較大氣，一共給我5000塊，本來呢我想著我們平分的，但是你不是買葯嘛，給你三千，我留兩千，怎麼樣，夠意思吧。」
剛剛還說以前，這一轉臉就三千了，對於這種的操作，程凡自然是要罵娘的。
「我呸，上次一個小作弊都給了一萬，這能給五千？而且公子哥泡妞見過小氣的？這尼瑪我懷疑都是五萬，狗日的...才給我三千，但是吧，總比沒有強，算了答應他吧！」程凡心道。
「張大哥果然爽快，那弟弟去買完葯就回來準備，具體什麼安排你給我發微信，我先去買葯了哈。」
張偉見程凡答應，這才鬆了口氣。
當然程凡說的發微信，自然是轉賬，當然也有安排，只是那應該不是很重要。
唱什麼，什麼曲目自然是程凡做決定了，只要不是分手快樂之類的就行了。
買葯？
腦殘才去買葯，程凡一蹦一跳的來到了學院里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