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官運亨通
自將在平海一地滋擾的倭寇一舉擊殺,凌空在平海縣威望之高,一時無兩,一些仗勢為惡之輩也大多收斂,深怕犯在縣太爺手中,那可不是說笑的。
發布平海縣務雖雜,以凌空之才自是不在話下,短短半年時間,便將這遭倭寇塗炭的平海一地治理的縣順民和。本地一些豪強見識了凌空對待倭寇的手段后,也不敢輕生事端,只在四處打聽縣太爺有什麼喜好沒有,有淺薄者直接送上金銀,企圖能攀上縣太爺這顆大樹。凌空碰上此事也不客氣,旦有送禮者至,凌空均在內堂接見,叫送禮者是心中歡喜,自覺事有可為,待得將金銀獻上,凌空卻是臉色一正,當即喚過縣中主薄,將送禮人獻上金銀一一記入縣中銀庫,再謝過送禮者慷慨捐贈金銀之舉,將那些送禮之人,弄的是尷尬無比,卻又不敢不應,還要笑呵呵的擺出一副理當如此的態度。
發布如此時日漸久,平海一縣終從倭寇之亂中恢復過來。
發布凌空如此功績自是給朝中有心之人看在眼裡,太尉周博周大人正旁算著,朝廷三年績考之期將至,這凌空應放於何處呢。那凌空確是非凡,剛至平海一年,便將為患數年之久的倭寇清絞一空,平海縣海疆為之一凈,手段之老辣,行事之果決,那似個才為官之人。想及此只贊自己青眼有加,確有識人之能,不禁老懷大慰。
發布凌空在平海縣所有作為早有人將之巨細無疑的整理清楚,呈上周太尉案前,周博仔細讀之,卻是越看越喜,早前觀其文章,還道他乃一不知變通,只認律法之輩,如今想來確是輕看於他了。只看此人對那阿諛奉承之輩的手段,既維護朝廷的威望,又將自己之目的達成。看到這裡周博不禁笑出聲來。
發布如此人物便是來京為官也自無妨的,不過如今京師並無空缺,這到有些難辦了,不如將序之叫來商議,他既掌吏部應是知道何處有空缺之位。當下喚過府中下人,命其去請吏部尚書王莛過府一述。
發布剛過得小半會,吏部尚書王莛便匆匆來到,見得周博當前一拜道:「學生聽得恩師召喚,便即趕來,不知恩師有何吩咐。」
發布周博卻道:「序之,我與你說過多次,來我府中便當在自己家中一般,不必如此拘謹。」
發布王莛在那裡只道學生不敢,周博也知其謹慎便不再多說什麼,待分廂坐下,自有下人將茶水奉上。
發布「序之,此次喚你前來所為,乃是那凌空調任一事。」看著恭敬而坐的王莛,周博才開口說道。
發布「凌空此人外放已屆三年績考之期,吏部今年的考績員外郎早以全部前往各地,考核各地官員政績,已有些時日,想來不日便可將那凌空三年來的功績報來。」王莛低聲說道。
發布「你吏部考核畢竟關鍵,不過那凌空這三年中確是建樹頗多,以老夫看來,只那剿滅倭寇一事,便足以為其升階了。」周博一說到凌空滅倭壯舉,臉上便會有幾分笑意。
發布「其實關於那凌空在平海縣任中之舉,學生也有幾分耳聞,只看其將前來賄賂之人金銀全數收下,卻是立即就入縣庫,便知此人不是方正不知變通之輩。」聽王莛說到凌空的那些手段,周博也有幾分快意,當下也道:「那凌空豈是只有那點手段,只看其對勢小為惡之輩用力打壓,卻與那些勢大之輩結交,區區一殺雞儆猴之策,其中分寸拿捏之妙,如是一無用書生豈能為之。」
發布「那恩師此次召學生前來,莫非便是準備將那凌空調入京師。」王莛問道。
發布周博卻搖頭說道:「非也,此時京師雖有空缺,卻非是實缺,以凌空之才,便是來了,也難顯其能,老夫喚此番喚你前來,卻是想將凌空放在一個可獨擋一面之位上。」
發布「恩師之意,學生明白。但不知恩師欲將其放於何位。」王莛點頭應道。
發布周博思得片刻才道:「掌一府之地便可,太高恐引人非議,說我等結黨營私。」
發布「既如此,學生到是知道有一位將空出。」王莛說道。
發布「哦,卻是何處?快快道來。」周博聞得居然有府尊之位空缺,大是歡喜,以凌空之才,若為一府之尊,必能大展其才,那時再將之調入京師為官,又有那人能反對。
發布「便是那福州府。」王莛道。
發布周博聽了卻是奇怪,問道:「那福州府不是有那劉永泰在嗎。」
發布見周博疑惑不解,那王莛卻是一笑道:「若是昨日恩師問及我凌空一事,我確是無法可想,然學生今日在審閱吏部公函時,卻見了那劉永泰遞上來辭官的摺子,此時還在吏部,要待得午後才有人送去宮內,因此恩師也還不知此事。」
發布周博聞之,才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道:「如此當真是上天相助啊,那劉永泰在福州廿多年,雖不貪枉,卻毫無建樹,他年事還不及老夫,此時辭官想必是被倭寇之亂給嚇跑的。哈哈哈……」
發布王莛見周博高興也在一旁說道:「恩師高見,那劉永泰摺子上曾提及,年事已高,不奈軍旅。想他一介文官怎會去領兵,如此說,必是被倭寇嚇的。」
發布「序之言之有理,如此待皇上明日批了那摺子,我便保凌空為福州知府,福州一地事關海防,自我朝逢倭寇來犯,一直都是兵危戰凶之地,想必不會有人與我爭之的了。」周博了了件心事自是高興,當下又道:「那凌空一至平海便將倭寇擊退,這福州知府真是最適合他不過的。」
發布當下二人又商議良久,待周博露出幾分疲態,王莛才起身告辭,周博又對他囑咐了幾句,便讓其自去。
發布
發布此時平海縣衙,凌空正陪著前來考績的吏部官員敘話。
發布「凌大人,你這平海一縣確是治理甚佳,只看街市繁華之景象,便知是凌大人之功啊。」那吏部官員當先說道。
發布「大人謬讚,下官汗顏。」凌空子雖是說的客氣,卻不待絲毫迎奉之色。
發布「平海一縣雖擊退倭寇,如今表面繁榮,卻是吏治不振,武備懈怠,長此以往,凌大人恐難逃責罰。」那官員前一句還在說平海之好,后一句卻是責問,好似這縣中繁華反是縣令之過,如是市場蕭條,人人面有菜色,卻是縣令之功了,如此厚顏無恥之輩,當真難找,而其言中意義何在,想必是人人均知的了。
發布凌空雖聞官場之舉,卻不曾想這些人居然至此,為了一點錢財,居然能將好的說成廢的,聞言竟然一愣,才言道:「下官為官不久,於此卻是懵懂,還請大人指教。」
發布那官員聽凌空如此說來,暗叫晦氣,是個聰明人都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真不知此人是如何做上縣令的。當下便氣道:「凌大人,你看看你這縣衙,破敗不已,實是有損我朝威儀,且你這平海一縣負有海防重任,本官適才於市集之上良久,卻未有有過兵士巡邏,如此懈怠之舉,你眼中還有朝廷嗎?」此話說完,便閉目不語,在他想來便是再蠢笨之人也會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想著這小小縣令在自己官威下還不是乖乖獻上孝敬,等得一刻卻還未聽見有任何聲音,不覺大奇,莫不是那縣令嚇的昏過去了吧,正在心中鄙視,睜眼看去,不由怒火沖頭而來,那…那…那縣令居然視自己為無物,竟於自己面前批閱公文,當真叫人憤怒。
發布此時怒火攻心再不顧朝廷禮儀,大喝道:「你在做什麼。」若不是還有三分清醒,此時恐要上前將凌空審閱之公文擲與地上。
發布凌空抬起頭來,卻是面容平和,那有半點驚恐之態,仍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下官以為大人因今日於市集遊玩,此時有些疲累,顧在此小憩,下官自是不敢驚擾,便順便在此批閱這幾日因陪大人而積壓的公文。」
發布此時那吏部考績官員便是蠢笨如豬,也知道這凌空並未將其放在眼內,知道在這裡是撈不到任何油水,唯有恨恨的一甩袍袖,轉身就走,凌空自不會挽留,那官兒待到的門口,回身說道:「凌大人既如此成竹在胸,那本官在此先祝賀大人今年高升。」
發布凌空卻抱拳一禮道:「那下官就謝過大人吉言了。」
發布那官兒見威脅不著凌空,冷哼一聲便奪門而出,想是讓凌空氣的不輕。
發布對於此,凌空卻是毫不在意,若自己因此而獲罪,那這朝廷自是已極,再不值自己幫之。
發布那官員離開平海,此行考績之任已是完成,但其心中對凌空恨極,一路之上也不再向沿途郡縣索賄,反是快馬加鞭直向京師而去,一路上腦中都在想著怎樣陷害凌空,如何將那平海縣說的一無是處,咬牙切齒,顯是心中恨的狠了。此時的他竟然忘記了平海去年將倭寇一舉擊殺之事。
發布這日,王廷散朝後便去吏部衙門批閱公文,審核今年各地官員績考政績,待看到平海一縣時,不由一楞,內中所說全是縣令怎樣貪贓枉法,怎樣私收賄賂,怎樣無法無天,於平海擊潰倭寇一事竟是決口不提。
發布王莛看后只覺怒不可遏,凌空自任平海縣令以來,其身邊一直有人暗中照扶,凌空上任以來諸事均人上報於他,凌空究竟如何他王莛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待今年績考結束,恩師便要將之送上福州知府之位。此時居然有考績官員如此陷害於他,陷害抗倭之英雄,如此陷害忠良之舉當真其心可誅。當下坐於堂中強壓怒火,只命人將那考績官員傳來。
發布王莛為官一向謹慎,此時雖不信那陷害之言,卻不會就此將那人問罪,只是命人將其傳來,對質一番,看那人所說之言是否有相應的證物。畢竟自己這邊派出之人乃暗中維護於他,一些細微之舉便是知道,卻也不一定會報來。
發布那小小官員聞得尚書大人傳喚,心下竊喜,以為自己定有什麼得尚書大人青昧,看來自己高升有望。
發布到得吏部大堂,那官兒向前一跪道:「下官李謹叩見尚書大人。」
發布那王莛見著面前之人卻不言語,只是以目視之,似乎在思索什麼。李謹被看的心中發毛,半響方聽尚書大人說道:「不用跪了,起來說話。」
發布一拜謝過王莛后李謹才敢站起身來,低頭而立。
發布「我已看過你呈上之績考公文,關於平海縣一事可還有什麼補充之事。」王莛開口問道
發布聽得尚書大人是問平海一事,李謹心下一松,先前看尚書大人的臉色,還以為是自己未能將公務辦好,引得大人發怒,現在看來,尚書大人這怒是沖著那平海縣令去的。
發布當下恭敬說道:「稟尚書大人,下官當日在平海縣考核那縣令功績時發現,那平海縣令勾結當地豪紳,大肆搜刮錢財,且識百姓如魚肉、似草芥,稍有不滿者即抓入獄中,折磨至死,弄至該地天怒人怨,百姓民不聊生……」
發布「夠了,本官是問你有什麼補充沒有,適才你所說之事,折中早已稟明。」李謹還待繼續便被王莛打斷。
發布當下便道:「下官欲稟之事皆在折中所述,下官已無補充之事了。」說完心中大覺快意,凌空啊凌空,你一小小縣令居然敢不將我放在眼內,如此侮辱於我,我若不將你弄至削官為民,捉拿問罪,實難出我胸中這口惡氣。
發布剛想至此,王莛又發問道:「當真沒有了嗎?」
發布「下官確實沒有要補充的了。」李謹答道。
發布王莛看著眼前這人,只覺胸中之火再難壓抑,此時已是十分清楚,必是這李謹在陷害那凌空,若是真是如他所說確有其事的話,又怎會無相關證物呈上,但畢竟為官多年,豈能輕易發怒,當下淡淡說道:「參劾朝廷命官非憑你一面之詞便可,此事你既已查明,想必所有證物你已備齊,呈上來把。」
發布李謹一楞,當日他負氣而出,心中對那凌空已是恨極,只待回到吏部,便將那凌空陷害一番,想凌空不過一區區縣令,吏部又怎會詳查,還不是當即發文罷官,捉拿問罪,如此自己大仇得報,否則自己所受惡氣難消。因此這一番陷害之言又怎會有什麼真憑實據。
發布現見尚書大人居然對此事如此慎重,唯有硬著頭皮說道:「當日下官走的匆忙,那些證物卻還未備齊,不如下官再去那平海將證物帶回。」
發布「不必了,你既一時無法將證物取出,我這裡到有一些,你且先看看把。」說完王莛隨手將記述凌空大小事宜的報告擲於李謹身前。
發布躬身取過,卻是越看越心驚,手中之物記載的乃那凌空為官三年中大小事情,匆匆看完,心中已驚駭欲絕,自己怎得如此糊塗,陷害之前怎地想不起那凌空曾擊潰在平海肆虐的倭寇一事,如是記起此事,自己也不至於敢進那陷害之意展露無疑的摺子,現在卻是將自己送入絕境。
發布當下大汗淋漓,撲通跪到,不住叩首,口中不住說道:「下官一時糊塗,枉議朝中忠良,實在該死,還請尚書大人憐憫。」一時倒是將地面磕的響聲大做。
發布王莛卻不理他,向外喝道:「來人啊。」
發布門外自有親信走入,口中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發布指了指地上跪著的李謹,說道:「你持我名帖將此枉議朝廷命官,陷害忠良之輩送至邢部,罪名便是陷害朝廷官員。」
發布那李謹聽得此言,嚇的幾欲昏厥,口中高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發布那親信剛欲命兵士將李謹拿下,門外忽有人喚道:「序之且慢動手。」
發布王莛一楞在這吏部大堂之上,還有何人敢駁自己之意,抬頭看去,卻是周博恩師發聲相阻。見恩師到來,王莛當即阻住欲動手的兵士,立即走下堂中,躬身一鞠道:「不知恩師來此,學生未能相迎,還望恩師恕罪。」
發布周博卻笑道:「我此來又未派人通知於你,你怎知道,何罪之有。序之,你什麼都好,就是在我面前太拘謹了些。」
發布那李謹正嚇的魂不附體時,見是太尉大人發話相救,不由大喜過望,向周博叩首不以,口稱謝過太尉大人相救之恩,見王莛面有不愉之色又向王莛肯求饒命。
發布瞪了李謹一眼,王莛方向周博問道:「恩師此來不知有何要事,其實恩師只需一語相喚,學生便是有再多的事,也會立即趕去,何需恩師親至衙中。」
發布周博擺了擺手道:「我之事卻是不急,不過此人雖是可惡,不過罪不至死,若被你送到刑部大堂,定他個陷害朝廷官員之罪,那便是個身首異處之局。此事以我看不如削職留用如何。」
發布王莛得周博之言自無異議,言道:「恩師之言,學生怎會有異。」才又對李謹說道:「即有太尉大人發話,如今便留你一命,現本官削去你考功員外郎之六品頂戴,降為吏部書隸,你可心服。」
發布李謹得脫大難怎會再有異議,當下喜道:「小人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以後當盡心竭力,再不敢心生枉意。」
發布「如此,你下去把。」王莛袍袖一揮,引著周博向後堂而去。
發布自有王莛親信之人摘下李謹官帽,前去考功司辦理其餘諸事
發布那李謹待王莛等離去後方敢站起身來,只覺得渾身皆為汗水淋濕,想及今日險遭大難,心中仍有餘悸,大口喘息良久方步履瞞跚而去。
發布王莛引周博在後堂坐定,方開口相詢道:「恩師此來想是為那凌空之事吧。」
發布周博笑道:「自是如此,今日散朝之後皇上招老夫晉見,問及我如今海疆不靖,倭寇為患,問老夫可有良策,言中對那倭寇甚是惱恨,既得陛下相詢。」說著當空拱手為禮,「老夫自是再無顧及,當下便向皇上保舉平海知縣凌空,皇山自是聽說過那凌空抗倭的一些壯舉,只是凌空年事甚輕,恐其難當大任,老夫便向皇山進言,既那福州知府告老,不如便將凌空派去福州,如其不堪大用,再換不遲。皇上又問我凌空許多事後,便准了。」說完哈哈大笑。
發布王莛也在一旁點頭稱善:「如此我朝中又將多一位重臣,實乃我朝之辛也。」
發布周博笑過才向王莛問道:「序之,老夫眼光如何,當初對老夫將凌空派至平海,你還有幾分猶豫,如今卻是如何啊。」
發布王莛在一旁笑道:「恩師眼光如炬,學生自是萬難追及。」
發布周博笑過之後才道:「如今凌空已是知府,待此次進京,序之便領之來見我把,」
發布兩人相談正暢,忽有小隸來報,宮中何公公奉皇山口御宣王莛面聖。
發布周博聽了,對王莛笑道:「哈哈,老夫才說,皇上便來宣你,想必是調凌空為福州知府一事,你自去面聖,返來時至老夫府上再細細商議。」
發布王莛又躬身一禮后,才出門而去。
發布
發布考績官員離去后,凌空仍如往日一般,悉心處理平海恢復事宜,如此過得兩月,忽有人來報京中來人在縣衙門口,命凌大人前去迎接聖旨,凌空將身上官服略整便向外而去,見得宣旨的太監,向前跪倒,口稱:「微臣凌空接旨。」
發布那太監將聖旨展開高聲念道。
發布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發布平海知縣凌空,履任三年,勵精圖治,率萬民破倭賊於海疆,揚我中華上國天威於海外,功在社稷,實為可用之材,今福州知府告缺,恐倭賊來犯,乏人可御,有損我上國之威,凌空既平倭有術,特此加封凌空為福州知府,著即上任,不得有誤。欽此!
發布凌空三呼萬歲,雙手接過聖旨,向那宣旨太監說道:「有勞公公了。」
發布那宣旨太監笑容如花向凌空說道:「凌大人年輕有為,為官不過三年便已執掌一府,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咱家在此恭賀凌大人啦。」
發布凌空雖不喜這些,卻也未露煩態,聞言向那太監笑道:「下官多謝公公吉言,然公公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是疲累,待下官陪公公暢飲幾杯再去歇息如何。」
發布那太監見凌空對自己恭敬大是高興,旋即醒悟,此人朝中靠山頗硬,還是不宜得罪為好,當下點頭笑道:「如此,咱家便先謝過凌大人賜宴了。」
發布是夜、賓主盡歡。凌空修為高絕,區區幾杯水酒豈在話下,只將那太監喝的不知東南西北,與凌空自又親近了幾分。
發布又過得數日,凌空將縣中諸事交付新任縣令,那接任之人便是平海縣丞,此人苦熬多年,此刻終於得了個實缺。交付完畢,凌空便向那福州而去,才出得縣衙,只見外面站滿縣中百姓,見得凌空出來,高聲呼喚凌大人一路好走啊,竟是縣中百姓聞得凌空將走皆來送行。
發布眾百姓夾道相送,竟一路送出十里,若非凌空一路相勸,眾百姓還要送下去。目送凌空單人匹馬而去,百姓中竟然暴發出一陣哭聲,萬民傘萬民旗不知舉起多少。
發布凌空在平海三年,不僅擊退肆虐倭寇,還百姓平安,更是處事公正官聲廉潔,若與惡霸強佔百姓財物,犯在凌空手裡,必不得好相與。且凌空不畏強權,若遇紛爭只看理在何處,從不因勢大而左右,且擊退倭寇后更是親自安排差役,為百姓恢復家園,不知有多少百姓身承其福。如此清官百姓從未遇過,此時見凌空離去,豈能不悲從中來。
發布凌空此去福州上任隨身僅帶了聖旨及吏部公文,原平海縣丞本欲派人相送,卻為凌空婉言謝絕,言道此去福州不過二百多里,快馬一日便至,何必使人護送,如今平海稍靖,正是用人之際,怎能為自己而誤了正事,應以民為重啊。說的那新縣令慚愧不已,他見得凌空高升知府,心中不免鬱郁,自己為官十多年,如今才是個縣令,那凌空年級輕輕,為官不過三載便貴已為知府,心中甚是不平,此時得凌空之言,方知此人心中竟是將百姓放在如此位置,如此從不為己之人,若不得重用,那真是老天無眼了。
發布凌空本意連馬也不要的,自己御劍而去不過片刻即至,如今帶著馬,還只有一路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吧。如此奔得幾里,卻見前方路上人影綽綽怕不有百數十人,凌空遠遠一看,便知道是當日在平海抗擊倭寇的武林中人。說實話凌空對武林中人本無好感,覺得這些人依仗武功不遵朝廷律法,皆是些桀驁之輩,然經平海抗倭后,凌空對這班武林中人也並非無可取之處,至少一個個皆是血性男兒,在我中華遭外敵侵犯時挺身而出,確為不易,因此在平海相處下來,與這幫武林中人也有些交情,不過這些人自從將倭寇擊潰后便各自回鄉,如今怎會都聚在此處,還多出許多。心中疑惑,緊催幾鞭那馬便跑將起來。
發布到得近前凌空方打馬停住,拱手一禮,問道:「諸位當日不是皆已返鄉,怎地今日卻聚在此地,如此多人卻是所為何來。」
發布那些人見凌空來到也皆齊齊拱手,聽了凌空之言內中走出三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定天棍」周闊海周老英雄,居中一人則是一身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腰懸長劍面容甚是俊朗,右邊那人手持一尊銅人,形象很是威猛。
發布聞凌空詢問,「定天棍」周老英雄當先答道:「我等眾人聽說凌大人調任福州知府,皆為大人高興,但那福州倭寇為患甚烈,遠勝平海等縣,大人雖是調度有方,手下卻乏可用之人,我等此來便是想追隨大人,共抗倭寇,再現平海一戰破盡倭寇之盛舉。
發布凌空對這些武林中人雖已稍有好感,卻也知道這些人極難駕馭,對朝廷律法均不甚在意,若編入軍中恐怕不用幾天,便要受不得軍中之法了,但這些人戰力極強,若是駕馭得法,可比過萬精兵,且如今自己還需參悟師兄留下的玉簡,到得福州上任必是諸事繁雜,難有清靜之時,而若有人相助,定會輕鬆許多,是以聞得周闊海之語,心下甚覺難辦。
發布「定天棍」周闊海似是看出凌空的難處,在凌空思考間,又開口說道:「我等此來早有計議,只要凌大人同意我等同去,必尊從凌大人號令,若有不遵號令者,我等自將其處置,不令凌大人為難。」
發布話都說到這份上,凌空若再是不允,便有些驕情了。當下便說道:「凌空既得眾義士如此厚愛,敢不應允,不過諸位既已決定隨我共抗倭寇,便需受朝廷律法約束,不得任意私鬥,各位若是受得,凌空便答應各位之請。」
發布「定天棍」周闊海聞凌空答應下來,當即說道:「凌大人放心,我等既是來此,便是為了抗擊倭寇而來,朝廷律法我等自當遵從,私鬥一事凌大人卻不需擔心,家國事大,個人事小,此中輕重我等還是分得清的。」
發布見那周闊海應下,眾人中也無人反對,凌空又施一禮道:「如此,凌空代福州百姓謝過眾義士了。」
發布眾人紛紛還禮連道不敢,更有人高呼道:「凌大人一戰擊潰數萬倭寇之舉早已在武林中傳開,我武林中人對凌大人如此壯舉甚是佩服,如今能在凌大人麾下抗擊倭寇,我等甚是榮幸。」
發布「是啊,能與凌大人共同抗擊倭寇,我等很是興奮,凌大人旦有所命,誰敢抗命不遵,我「飛豹子」連重必不與他甘休。」
發布一時間眾說紛壇,亂遭遭的一片。凌空忙舉手下壓,高聲說道:「各位既欲隨我至福州抗倭,還請先自上路,此處地處官道,大家如此多人聚集一處,甚是不便,不如我等在福州再聚。」
發布聽了凌空之話眾人紛紛應是,當下各自離去,但連同「定天棍」周闊海卻未離去,仍在凌空身邊。
發布凌空見了以為其等還有事與自己相商,發聲問道:「周老英雄等莫非還有事與我相商?」
發布周闊海卻是搖頭笑道:「我等三人此來是給凌大人做護衛來的。」
發布凌空聞言卻搖手不以,說道:「我凌空又非什麼尊貴之人,怎能要諸位大俠護衛於我,且此處距福州不遠,快馬一日便至何需護衛。」
發布周闊海卻搖頭說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此刻身系福州百姓安危,豈能不尊貴,且大人於平海一役,將數千倭寇盡,已是將倭寇殺的狠了。有我武林同道探得,那倭酋聞大人平海一戰後,便派出國中高手前來刺殺大人,而大人雖智謀高絕,卻是不諳武事,前次在平海時,大人身邊有令兄」白衣殺神「相護,自是不需我等多事,此次前去福州,大人卻是單人匹馬無人護送,若被倭賊得知,則大人危矣。」
發布見凌空又搖手欲拒,周闊海又道:「大人此時身系福州萬民之安危於一身,還望大人不要再拒絕我等好意。」
發布凌空心中卻是在想,曾幾何時,自己竟被視做一文弱書生,那區區倭寇若是前來,到要叫他嘗嘗我劍門之劍。不過這幾人盛意拳拳,還是不要再拒,若是再拒不免顯得自己過於清高,寒了他們之心。當下便點頭允了。
發布那周闊海見凌空點頭,大喜,卻想及還未為凌空介紹兩人,將手一引為凌空介紹兩人姓名來歷。
發布原來那身著青色長衫者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中人物,人稱「瀟湘夜雨」許頌秋,年級不過廿許,掌中一柄寒漓劍下,不知取了多少惡徒性命。而那手持一尊銅人者,人稱「霹靂尊者」雷少雄,武功雖不略及江湖十大高手,卻也相差不多,掌中銅人舞動,可謂千軍辟易,此等人最適合沙場爭鋒。
發布兩人對凌空又是一陣客套之詞,半響方才向福州而去。
發布幾人一路同行,那許頌秋對凌空似乎極有好感,一路之上不斷發言相詢,凌空對這許頌秋印象也是頗佳,此人舉止有禮,進退有度,顯是世家子弟,與那些粗陋不文之武夫自不可同日而語。
發布因此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兩人有些熟絡后許頌秋才向凌空說道:「凌大人,許某一事不明,還望大人能為在下解惑。」
發布凌空仍是淡笑應道:「許兄便請道來。」
發布許頌秋當下問道:「我等皆已知道,令兄凌絕,乃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白衣殺神」,功力之高,莫說我等虛名之人,便是江湖中絕頂高人四絕同上,恐亦非令兄之敵手,以令兄之武功將之稱為天下無敵也不為過,為何凌大人卻似不諳武事,實令我等費解,不知凌大人能否為我等解惑。」
發布凌空緩緩策馬而行道:「我兄志在江湖,我則志在廟堂,如此許兄可還滿意。」
發布三人聞此答案雖不甘心,卻也不好再問,眾人緩緩而行,不覺天色已晚,只得在官道上尋了家驛站,暫且歇息,明日再去。
發布驛站乃官府所設,在見得凌空拿出的吏部公文時,才知面前原是福州知府大人當面,此處本就屬福州管轄,此時見了凌空這知府大人更是不敢怠慢,那驛中小隸當即將驛站最好的房間打掃乾淨,親引知府大人前去安歇。周闊海、許頌秋、雷少雄等三人也沾了凌空的光,驛中上下人等一陣忙亂,終將幾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凌空雖道一切從簡,驛中之人也只當是知府大人擺個樣,從簡之語自動忽略。
發布待眾人歇下,凌空方有時間習練玉簡中之劍訣,他得此劍訣已逾一載,雖略領其精妙,卻始終無法將那三道劍氣融與體內,不過他劍胎穩固,卻也不會心急,每日仍苦練不斷,倒是每日里都有些領悟。參研良久,此時正略有所得之際,忽覺心內一動,當下便將神念放出查探,卻在一里之外發現十多個黑衣蒙面之人,正迅速向自己所處之驛站潛來,心知應是周闊海所說之倭國殺手了,那些殺手到得驛站之外,周闊海所處房間處傳來響動,知道三人已有查覺,此時神念所見那些黑衣之人取出一物,乃是一被撐的鼓起的皮囊,那些黑衣之人各持一個,在驛站各處潑灑囊中所盛之物,凌空神念一探竟是黑油,原來卻是欲縱火焚之。這些人刺殺自己還說的過去,畢竟自己殺了不少來犯之倭寇,然這些黑衣人此時做法無疑會將驛站其他人一同燒死,心中已有怒意,正欲施放劍訣將這些倭寇誅殺,旁邊所居周闊海、許頌秋、雷少雄等三人已破窗而出。
發布三人既已出手,自己便只需維護驛站安危,不讓那倭寇有可乘之機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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