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雲擎天=風帝
「丫頭，你知道我是誰不？」
「雲老爺子。父親的父親，我的爺爺。」緋夜簡單明了地回答著，但事實上，她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家族都不了解。
雲擎天，等級不知，年齡不詳，但是是雲策訓的父親，應該年紀不會大到哪裡去。世人稱其為「風帝」。只因他的風系魔法出神入化，與當年「雷帝」「武帝」「火帝」並稱四大天帝。但是他們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也許是去歷練了，也許是掛了也不一定。
其實緋夜見到雲擎天的時候不能說是不激動的，就像是歌迷見到偶像，學醫的見到李時珍，腐女見到BL，但是這種激動的情緒並不適合此刻的她，努力壓抑著……
出去混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一點寶物吧！
「寶貝孫兒，真當不認識我？」雲老爺子帶著疑問的語氣反問道，其實他們都知道，也都明白。
像雲擎天這種活了幾十年的人精，怎麼可能不知道緋夜的想法，只是他真的好久沒有享受到親情的感覺了，這小娃兒，真當有趣極了。
這麼多年，自從他們成名以來，就受到各方各派的尊敬，恭維，但是卻總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看到這個彆扭的小娃兒，只忍不住逗弄一番。
「要我說出答案么？」緋夜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轉動著，看到雲老爺子那副討好的模樣時，忍不住笑了笑，「可是有條件的哦。」
緋夜這無意中的一笑，卻把雲老頭子愣住了，不由得感嘆，「像！真是像啊！」
「像什麼！」緋夜犀利地抓住了這一點，眨巴眨巴著可憐無辜的眼神，大有你不告訴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潛質。
雲老爺子知道自己保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要說出來了，也好，或許他這一輩子都辦不到的東西或許這丫頭可以辦到。
嘆氣一聲，重重地坐回那張椅子上。
「寶貝孫兒，你知道你的母親嗎？」雲老爺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像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般，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之中。
「採薇兒？」
「唉……原來你都知道了……我就知道……這件事永遠瞞不住你……應該是訓兒告訴你的吧……」雲老爺子並沒有睜開雙眼，只是微微嘆息著，思緒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緋夜走了個乾淨點的地方坐著，聽著雲老爺子說起那些陳年往事。
「採薇兒當年也像你一樣，是個活潑美麗的女孩。」微微停頓了一下，睜開眼望了望緋夜，似要在她的身上找出另一個人的眼睛，未果，閉上眼睛，繼續說道。
「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誰和她在一起都會感染到她的那一種快樂，也許訓兒也都告訴你了吧，採薇兒那孩子就是在生下你的那一個晚上離開的。」再次睜開眼睛，用慈祥的目光望著緋夜，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被忽略的，唉……
也不知道訓兒是太愛採薇兒還是真的是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只能感嘆一下情字難解啊！只是他自己又何不是陷進了這情之一字。
情這一字，無解！牽絆一生，快樂一生，愁苦一生！望了望自己那雙已是皺紋密布的手，苦笑著，要這麼長的壽命又有何用，等不到與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
看到雲老爺子投射過來的關切目光，心裡頭更是對這個老頭的好感更勝了幾分，微微一笑，表示她真的沒有事。
想不到，前世今生的她，都不能享受母愛，微微垂下頭，把頭藏在雙手懷抱的膝蓋里，譏諷一笑，她這樣殘忍無恥的人，上天又怎麼會眷顧她，她，就是該下地獄的不是嗎？只是，恐怕，地獄也是不要她的吧。
罷了罷了，逍逍遙遙過完就是！黯然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燦爛的笑容，她是雲緋夜！她要堅強！
雲老爺子看到這孩子低下頭的黯然，那抬頭的燦爛，只是那笑容太過燦爛，灼傷了他的眼。心中更是對這孩子更為親切，更想好好地補償一下這孩子。
「孩子，來，來這裡坐著，爺爺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雲老爺子輕輕地拍了拍他旁邊的地面，一臉慈愛的笑意。
緋夜走過去，屈膝坐下，自然地把頭靠在老人家的腿上……
一把低沉又帶著有點滄桑的聲音，在緋夜耳邊慢慢旋轉環繞。
「那時候，採薇兒剛剛懷上了你，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但是當她懷孕了之後，便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妥，那一天，她暈倒在慧心樓也就是現在的緋夜閣的花園之中，恰好那天爺爺有事情要找薇薇那孩子，便把她救了下來，採薇兒便對我說……」
「她對我說，她發現自己被人中了蠱毒，其實，你母親就是那江湖上傳言鬼醫谷的谷主之女，是黑……仇家下的，並且在懷有你之後會加劇蠱毒的惡化，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生下了你……也許這就是母愛吧……」說罷，順手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
但是緋夜卻很好地捕捉到了雲老爺子的漏洞，黑，黑什麼……還有，鬼醫谷是什麼……
「其實採薇兒一直當我是親生父親般，一直把我當成是談心的對象，她說她不怪訓兒不小心犯的過錯，雖然不忍心讓訓兒一輩子痛苦，但是她真的不甘心，不想訓兒從此忘記她，所以她跟訓兒鬧起了脾氣。其實那也是一個傻孩子，這麼多年了，其實訓兒日思夜想的還是她……」
「說的是恨她……恨她扔下你們父女二人一走了之，後來慢慢地把恨意轉移給你，但是他自己又何嘗不痛苦，其實如果他真的沒有保護你，你認為，你還可能活到今天嗎？」雲老爺子一語道破夢中人。
是啊！如果雲老頭真的沒有保護過她，她就真的可以活到今天？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嗎？
「寶貝孫兒，你明白了嗎？在這雲府，想你死的人有多少，如果你是一個受寵的女兒而不是一個廢物，你覺得，蕭芬芳李招弟她們會讓你活到今日嗎？孫兒你可明白，生在大戶之家，本來就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啊！」雲老爺子閉著眼睛，撫摸著緋夜的頭髮，繼續講下去……
「她生下你之後，便強撐著走到魔舞森林的外圍，詳裝要進入魔舞森林，將你交給訓兒，卻不想訓兒把脾氣撒到你身上，就這樣不聞不問了十幾年……也不能說不聞不問，就是自動封閉了你的消息，這是一種對你的保護，也是對他的一種自我安慰……」
「養兒哪能不知兒所想，訓兒就是想忘記採薇兒，自動屏蔽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包括你，十多年了，如果真的可以忘記，什麼忘了……孫兒……不要恨你父親……他……也很苦……」
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但還是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其實你母親現在在我的密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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