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師叔
嗡嗡!
長桌上的狂血戰鉞劇烈震動起來,連帶大梁王都為之震驚,呼嘯而出的帝刃在空中一滯。
「這……怎麼可能?」
他虎目圓睜,因為祖上曾有言:只有紫府境強者才有可能祭煉這柄明階神兵。而現在沉寂了數百年的狂血戰鉞突然動了,分明是被祭煉成功的標誌!
難道說……此人有紫府境的實力?
大梁王的臉色變了,靜止在空中的帝刃很尷尬,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而牧長生很清楚,自己是以長生當主的身份,擁有使用典當品的權利,才能調動這柄明階神兵。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驟然加持在手臂上,讓他信心倍增。
「出手吧,我知道你不服氣!」他看向大梁王,語氣低沉,有股無形的威懾力。
殺!
大梁王出手了,凝元境巔峰的實力強勢爆發,激涌的真元如同狂暴衝撞,直接將身邊的宮人撞飛出數丈遠。
小菊急忙護在賈貴妃面前,真元涌動。想不到她也是凝元境修士。
牧長生隨手一抖,帶動狂血戰鉞的力量斬向帝刃。一瞬間,他感覺這片空間都被戰鉞撬動,攜過浩瀚的空間之力,碾壓向大梁王。
砰!
一聲巨響,如質的狂浪輻射八方,直接將殿中的擺設都震碎成齏粉。
大梁王半膝跪地,雙手托著帝刃,架住了狂血戰鉞,七竅流血。
好強!
牧長生感覺渾身熱血沸騰,三元劍脈的力量也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雙目血紅,有種想要大殺四方的衝動。
「不要!」
賈貴妃驚呼一聲,連忙衝過來,跟大梁王跪在一起,祈求道:「求求你不要傷害大王,不要傷害大王。」
殿外,呼嘯的甲衛聞聲而動,如同海浪澎湃,只能大梁王一聲令下。
牧長生猛然一震,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心裡暗自震驚:不愧是明階神兵,竟然能影響我的心智!
他隨手一抖,將狂血戰鉞收入長生當鋪中。
「王上,虎賁衛王猛叩見!」
殿外,一聲厚重的大喝響起。
大梁王還保持原來的姿勢,看牧長生的眼神從震驚變成了驚喜。
「你們都退下,寡人無恙!」他嘶啞開口,話音未落,一口逆血噴出。
「王上!」
賈貴妃見他如此狼狽,連忙上前,用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水,輕聲啜泣起來。
「愛妃,寡人無恙,寡人無恙啊。」大梁王反而很高興,將帝刃扔在地上,興奮地看著牧長生,問道:「閣下可是長生當主?」
「那是家師!」牧長生淡然開口。
呼!
得到確定答案之後,大梁王鬆了口氣,問道:「那尊師現在何處?寡人有求於他!還請無比現身一見。昨夜之事,是寡人唐突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他深深地朝牧長生拜倒。
好一個能屈能伸的王侯!
牧長生暗自點頭,對大梁王不禁高看一眼:他很清楚如今大梁國內憂外患,不是因為大梁王的無能,而是因為國內沒有紫府境的強者坐鎮。
在這諸侯分立的亂世中,武力至上。
再怎麼機變的謀略遇到絕對的實力,都脆弱不堪!
「你放心,師尊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你計較的。眼下狂血戰鉞,我拿走了,當鋪跟大梁王族的債務就算一筆勾銷。」牧長生淡淡開口。
「那……寡人……」
大梁王正要開口,看了左右一眼,示意賈貴妃他們先行退下,畢竟長生當鋪的事情關係到大梁王族的辛密,怎麼能被外人得知?
賈貴妃看向牧長生一眼。
「娘娘留下吧,家師也曾經見過她,不必保密。」牧長生說道。
大梁王點點頭,讓小五和小菊先行離去。
然後,大梁王小聲問道:「不知道這當鋪是怎麼個運作模式,寡人可否典當一二?」
眼下大梁危機,恐怕只有長生當鋪能解了吧。
牧長生卻露出沉吟之色,猶豫道:「眼下家師不在梁都,恐怕不能跟王上交易。」
「啊?」
大梁王身形一震,露出苦色:「這可如何是好?」
賈貴妃聽到現在,也算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心裡暗自狐疑:既然長生當主不在,那自己之前簽訂的契約又是怎麼回事?
她隱約覺得是牧長生在故意刁難,輕聲說道:「先生,還請看在王上一片真誠的份上,代為通融吧。大梁國億兆百姓將感激不盡。」
說話間,賈貴妃跪在牧長生面前。
「愛妃!」
大梁王心裡一陣感動,下意識地抱住她的香肩。
「也罷。」牧長生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找不到師傅,但是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
大梁王和賈貴妃二人都露出殷切之色。
「梁都城的西街有個牧家當鋪,裡面的當主叫牧長生。按輩分算起來,還是我的師叔,你派人去請他出馬,或許能幫助你解決眼下的困局。」牧長生沉吟道。
「牧家當鋪,牧長生?」
大梁王喃喃自語,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頭道:「多謝先生指點,寡人感激不盡。不如請先生在王宮稍作歇息,寡人這就派人去請那位牧當主!」
「呵呵,那就不必了。」
牧長生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大梁的債務已經算清,我還要前往其他地方,就不耽誤王上和貴妃了。若有機會,還能再見!」
他轉身走出正武殿。
殿外,烏泱泱的一大片甲衛蓄勢待發,陣勢驚人,但是沒有大梁王的命令,無人敢上前動牧長生一根毫毛。
乖乖!
牧長生暗自咋舌,直呼僥倖:如果不是碰到賈貴妃,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這群莽夫和兵刃吧。
……
而此刻,梁都西街上,數百道甲衛鐵騎將牧家當鋪圍得水泄不通。
不少路人圍觀,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啊?牧家當鋪是招惹誰了啊?」有人小聲問道。
「這好像是宣王府的黑甲騎,看來是當鋪中有人得罪了宣王殿下了啊。」
「不是說那位新任的寧當主已經投靠宣王殿下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針鋒相對了?」
路人滿腹狐疑,看這群黑甲騎來勢洶洶,想必今天牧家當鋪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