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牙公子
「這……這是什麼地方？」
成老太爺走進長生當鋪之後，同樣驚愕不已，「難道老朽命數已盡，離開人世了嗎？」
登時，一股莫名的悲戚湧上心頭。
他想到自己身前何其風光，但誰想到死後那一群不孝子為了爭奪家產，無所不用其極，簡直有辱門楣。
想到自己沒有安頓好後事，導致成家的家業可能分崩離析，成老大爺心如刀絞，兩行濁淚滾落。
「咳咳！」
牧長生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成老太爺的思緒，朗聲道：「歡迎貴客來到長生當鋪！」
「嗯？長生當鋪？你是何人？」成老太爺連忙收斂心神，驚異地問道。
「我是當鋪的主人，見你還有不少未盡的後事，所以想要跟你做筆交易。」牧長生開門見山地說道，「在這間當鋪中，你可以用一萬兩黃金換一天的壽命，以為如何？」
什麼？
成老太爺臉色一變，驚聲道：「拿……拿錢買命？這……怎麼可能？」
「呵呵，這世上有很多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只看你願不願意相信了。」牧長生氣定神閑地開口。
「你說得是真的？一萬兩黃金換一天的壽命？」成老太爺再次確認道。
牧長生隨手一揮，面前出現一張契約，笑道：「你可以先試試。相信一萬兩黃金對成老大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當然，如果你真的不相信，那就請回吧。」
牧長生客客氣氣地抬起手。
成老太爺也是見過世面的主，臉色變化數次之後，應聲道：「好，我想要兌換一年的壽命！」
牧長生搖搖頭，笑道：「兌換一天是一萬兩，兩天就是十萬兩，三天便是百萬兩……」
啊？
成老太爺臉色一沉，喝道：「你這是坐地起價！」
「沒辦法，典當壽命的買賣，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牧長生淡然開口。
「好，我……我買兩天！」成老太爺一咬牙。
要知道十萬兩黃金，在梁都足以抵得上一個中等家族的全部家當。而百萬兩黃金，恐怕要將大梁國庫掏空了。
「那便在契約上簽字吧。」牧長生指了指契約，空白契約上立馬浮現出一行文字。
「茲成家太爺成宿，以十萬兩黃金典當兩天的壽命！」
……
很快，牧長生身邊多了十箱黃金。
他正要將神魂力量從成家收回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成老三，你給我閉嘴！告訴你這位可是宣王府的魏先生，你這點小把戲還敢在他面前賣弄？」成家大公子生得一副紈絝模樣，依仗著有那位魏先生撐腰，說得頤指氣使。
宣王府的人？
牧長生立馬來了興趣：想不到宣王的手伸得很長啊，不僅想要佔據牧家當鋪，還想操控成家？莫非……這傢伙想要聯合梁都的世家，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有意思！」他嘀咕一聲，盯著成府的局面。
若真能發現什麼端倪，那他不介意送宣王上路！
「呵呵，大公子言重了。魏某隻是來主持公道的，怎麼好介入成家的私事呢？」魏無牙咧嘴一笑，兩顆大白牙極為顯眼。
「按照大梁傳統，嫡長子應當繼承家業，成為家主。庶子與嫡幼子應當輔助新任家主。」
「不行！」
成維當即喝道：「家父清醒的時候，明確有令：長子成克行事乖張，飛揚跋扈，不宜接受家族事務。所以，我作為嫡幼子，應當由我繼承家業。」
「老三，你接觸過家族的事務嗎？咱們家的布匹生意從生產到出售，哪一個環節我沒有親自參與過。所以，要想家業長久，還是應該由我來繼承家主之位！」庶齣子成揚說道。
「放屁，由我來！」
「由我來！」
兄弟三人再次爭吵起來。
「夠了！」
魏無牙臉色一沉，喝道：「你們兄弟三人本是手足，鬧成這樣，成何體統？若是成太爺泉下有知，那豈不是痛心疾首？」
「魏先生，那你說怎麼辦？」成克當即問道。
他請魏無牙來，就是幫自己做主的，相信魏無牙肯定會幫自己說話。
「依某隻見，不如這樣，布匹的材料採購由二公子負責，生產由小公子負責，銷售由大公子負責！如此一來，爾等手足也可以齊心協力。」
「嗯？」
老大成克皺了皺眉頭，讓他把家業分出去，他可不願意。
老二成揚暗自盤算了一下：好像能從採購中撈到不少好處，當即應道：「我同意先生的主張。」
老三成維也皺了皺眉頭，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魏無牙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來之前，他已經弄清楚了，成家布匹的最大利潤在銷售環節。將採購和生產分給二公子、三公子，無非就是讓他們給大公子打工罷了。
而最後的收益還是落到大公子口袋中，也就是落到宣王手中。
「呵呵，想不到我成府的這點小事將魏先生驚動了，實在是不應該啊。」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成老太爺走出來。
什麼？
魏無牙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爹，您沒事了？」成維睜大眼睛，露出驚喜之色。
成揚和成克則皺了皺眉頭，一同走了過去。
「你以為我會有什麼事情？」成老太爺臉色一沉，冷冷道，「一群廢物東西，還不快請魏先生進門喝茶，在外面吵吵嚷嚷，丟人現眼！」
「是是是！」三子頭如搗蒜。
「呵呵，喝茶就不必了，魏某突然想到還有事情，要先回去處理一下。」魏無牙滿腹狐疑：這老頭明明中了失魂症，今日必死無疑，怎麼還能生龍活虎地下床蹦躂了？
他轉身就走。
「呵呵，魏先生留步！」
成老太爺皮笑肉不笑地喊了一聲，「哦，不，或許老朽應該稱呼您一聲無牙公子吧。白蓮教的事情您都忙不過來，還有閒情逸緻操心我成家的事情，老朽真是要感謝感謝你！」
無牙公子？
魏無牙！
牧長生登時一怔：想不到白蓮教那位神秘失蹤的無牙公子，就是眼前這位……兔子怪？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