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孤騎入漠北
「怎麼說？」牧長生淡然開口。
「晚輩知道金王殿的位置。以前輩的手段進入殿中，拿走寶物，肯定易如反掌！」朱十三一臉討好之色，「前輩，您看這條消息是否能抵得上晚輩的性命？」
「哦？」
牧長生語氣依舊平靜，淡淡道：「那你說說吧。」
「不瞞前輩所言，那金王殿中藏著我白蓮教百餘年的財富積蓄，有上百份靈階丹藥、靈階神兵，還有鎮教之寶——銅山十二靈仆，組合實力堪比紫府強者！」
朱十三說到金王殿的時候，眼中放著光芒，不像是作假。
「前輩，怎麼樣？這條信息應該抵得上晚輩的性命吧？」
牧長生沉吟了片刻。
朱十三有些緊張。
一方面，這位長生當主的實力深不可測，他肯定不能說假話。另一方面，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被人拿走金王殿中的寶藏。
不過，他很清楚的是：開啟金王殿有苛刻的條件，絕非用蠻力可以做到的。所以，就算將具體的位置告訴對方，也不用擔心寶藏會丟失。
「呵呵。」
牧長生笑了，幽幽道：「本當主估計想要拿到那金王殿寶藏，沒有這麼簡單吧。」
什麼？
朱十三臉色微變，連忙說道：「以前輩的本事，肯定能手到擒來的。」
他心裡直呼糟糕，想不到被對方給識破了。
「不過，你越是這樣，反倒是激起了本當主的好奇心。也罷，你告訴本當主具體的位置，然後簽了這張契約，你就自由了！」
牧長生隨手一揮，迅速擬定了契約。
朱十三一臉錯愕：對方既然已經猜到金王殿的寶藏不容易拿走，為什麼還要答應自己？
難道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
朱十三在心裡找個了理由，再看契約書上寫著：「茲白蓮教眾朱十三，以金王殿的位置消息，典當離開刑獄司，獲得自由的機會。」
自由！
朱十三心頭一熱，毫不猶豫地在契約書上寫下名字。
……
牧長生隨手一揮，將朱十三送出了長生當鋪。
他沒想到的是，金王殿的位置竟然就在大梁的昌源城中。
昌源城，是大梁最北的城池，緊挨著大齊。雖然常年經受戰火，但也是一座千年古城。而白蓮教敢將教中寶藏置於昌源城中，可見其氣魄著實不小啊。
難怪這麼多年，無數人搜遍了梁齊交界之地，也沒有找到金王殿的下落。
不過，金王殿也並非明目張胆地建立在地面上，而是建立在地下。
朱十三告訴他一句口訣：「月末無光，金影自現」。
大意是金王殿會在沒有月光的月末夜晚，閃耀著幽瑩的金影。
不過，這口訣對牧長生來說沒什麼用，因為他想知道的只是金王殿的位置。至於開啟金王殿，那還得讓專業的人來做！
「昌源城？呵呵，魏無牙，我在那裡等你！」牧長生嘴角微微揚起，離開了長生當鋪。
次日，朱十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扔在了梁都城外的亂葬崗中。
「這……這是什麼地方？」朱十三一頭霧水。
很快，他認清了現實，發現自己真的重獲自由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湧上心頭：想不到長生當主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朱十三欣喜若狂，下意識地朝梁都的方向拜了拜。
因為他此番來梁都，是有要事在身。如果因為自己被刑獄司的人抓住，導致那件情報及時通知給小教主，那就是白蓮教的千古罪人啊。
「小教主，你究竟在哪裡啊？魏同叛變，您現在可不能回昌源城啊。」朱十三喃喃自語，朝四周看了一眼，認清了方向，迅速離去。
……
此刻，梁都城中，城衛軍迅速行動起來，開始搜尋白蓮教遺寇的下落。
這消息也順勢傳入了大梁王耳中。
「王上，城衛軍司寇王萬炎密信。」
宮人小五將一份加密的信箋呈到大梁王面前。
大梁王打開一看，上面正記載了牧長生釋放朱十三的事情。他看完，將信箋放在桌上，沉吟道：「冠陽侯啊冠陽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呢？」
牧長生打聽白蓮教的事情，他也聽宗法院的人說了。
不過，他猜不透牧長生究竟想要做什麼。
身為大梁王，執掌大梁的億兆百姓，趙恆不可能完全相信牧長生，哪怕牧長生之前解了西劍閣的危險，救了趙氏王族。
「王上是在擔心牧當主？」賈貴妃在一旁磨硯，輕聲問道。
大梁王看了她一眼：「愛妃有什麼想說的？」
賈貴妃認識牧長生的時間更長，知道一些大梁王不知道的事情，輕聲道：「王上，妾身只是覺得牧當主所圖並非是大梁的江山社稷。還是應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想到第一次見牧長生的場景。以女人的第六感來說，牧長生不是那個想要稱王稱霸的性格，所以就沒有理由威脅大梁的江山社稷。
大梁王輕輕點頭：「愛妃言之有理。」
「傳寡人詔令，讓王萬炎在處理白蓮教一事上，給冠陽侯特立獨行的便利！」
「是！」小五躬身領命。
……
詔令達到王萬炎手中的時候，牧長生已經離開梁都，前往昌源城了。
現在距離本月月末還有六天，按照宣王他們離開的時間算起，估計魏無牙已經回到昌源城了。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趕在月末之前抵達昌源城。
戰馬疾馳，塵土飛揚。
牧長生在山野之間快馬加鞭，從梁都往漠北疾馳，一路上風光變幻。從鬱鬱蔥蔥的平原到連綿起伏的丘陵，再到草木凋敝，入眼蒼茫的苦寒丘澤。
越靠近漠北之地，看到的百姓大多面黃肌瘦，衣不蔽體。田間道旁，還不時有苛刻小吏耀武揚威地呼和著。
「哪裡走！」
一聲聲大喝響起，但見一道白光殘影疾馳而至，身後無數黑影緊隨其後，喊殺聲不絕於耳。田間百姓和小吏見狀，都嚇得抱頭鼠竄。
妖獸坐騎！
好傢夥！
牧長生眉頭一挑，急忙將戰馬引到路旁。好在戰馬是經過特定的訓練，否則見到這些妖獸坐騎早就嚇得四肢發軟，渾然不知所措了。
他們是誰？
牧長生露出狐疑之色：能馴化妖獸坐騎的人肯定不是尋常勢力，看來來頭不小啊。
下一刻，他感覺懷裡一沉，手裡多了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