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幽衛楚烈
嗡！
牧長生眼神驟然恢復清明，身前浮現出一朵巴掌大小的蓮花，擋住了為首那位白蓮教徒的長戈。
什麼？
那白蓮教徒露出驚容，周身精元激蕩，全力灌注於長戈之上，但依舊沒有刺破那朵蓮花。
楚烈也露出驚異之色。
而牧長生猛然抬頭，幽幽開口道：「對我動手，你想清楚後果了嗎？」
說話間，青雲劍疾若雷霆，激射而出，撕裂了那人的喉嚨。
那教徒眼珠凸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到死都沒有弄明白：這朵蓮花究竟是怎麼回事？
焚天之蓮！
牧長生剛才被白蓮惑神攻擊神魂的時候，體內的焚天之蓮突然動了。他隱約覺得可以藉助焚天之蓮的力量，便全神貫注地調動其力量。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焚天之蓮旋轉著收回體內，牧長生走過去，將青雲劍拾起，目光平靜地掃過其餘的白蓮教徒。這才發現，他們都詭異地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
「這……怎麼回事？」牧長生皺了皺眉頭。
楚烈吃力地解釋道：「這是白蓮教的惑心之術。身為壇主可以通過惑心之術，融合手下人的力量。融合之後，這群手下就成了他的傀儡。他死了，這群手下也就死了！」
這麼詭異？
牧長生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厭惡。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你是誰？」
他從戰馬身上拿下那個包裹，看向楚烈。
「幽衛楚烈！」
楚烈露出肅然之色，鄭重道：「我之前被白蓮教徒追殺，自知走投無路。沒想到遇到兄弟，見你坐下的戰馬屬於梁都城衛軍，所以便想將這兩片藍蓮之心轉交與你。」
「對了，還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
楚烈吃力地抬起頭，臉上閃過一抹痛楚。
「我叫牧長生，不過不是城衛軍的人。」牧長生看了他一眼，摸出一瓶靈丹，扔給他，「你先服了這丹藥，然後跟我詳細說說昌源城的事情吧。」
「牧長生？不是城衛軍的人？」
楚烈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牧長生見狀，當即亮了亮腰間的玉佩。
楚烈臉色劇變，連忙跪倒在地：「幽衛百長楚烈，拜見冠陽侯！」
幽衛，是直屬於大梁王麾下的情報機構，遍布大梁各個城池，信息互通有無。楚烈身為百長，自然也聽說過冠陽侯的名號。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冠陽侯竟然如此年輕，而且……親自出現在了昌源城！
「先服了丹藥，再說吧！」牧長生淡然開口。
「是！」楚烈正色道。
……
一彎鉤月掛在西邊的天上，漠北的夜晚分外清冷。
牧長生坐在火堆旁，楚烈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還要站多久？」牧長生挑了挑眉頭，將火上烤著的雲兔翻了個面。油光滋滋地跳動著。
「侯爺面前，楚烈不敢造次！」知道牧長生身份之後，楚烈的態度變得恭敬異常。
牧長生也知道像楚烈這種從小被訓練的幽衛，對於紀律和規則的認可已經深入了骨髓。
尊卑有別，是他骨子裡認可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
「那跟我說說昌源城的事情吧。」
牧長生也放棄了，直奔正題而去。
「啟稟侯爺，白蓮教的餘孽一直盤踞在邊境之地。之前的白蓮尊主已死多年，但是麾下的護法各自為王。我們之前已經拔除了他們六七個據地，唯有在昌源城中栽了跟頭。」楚烈沉吟道。
「後來，我們死傷不少兄弟之後，才發現原來昌源城守將劉山海已經投靠了白蓮教，所以幽衛的行動才會暴露，屢次失敗。」
說到這裡，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若不是因為劉山海的出賣，幽衛的弟兄也不會死傷殆盡。
「之前那些白蓮教徒口中的教主是誰？」牧長生問道。
「是魏同，他是白蓮尊主的親傳弟子。白蓮教分崩離析之後，他也自立門戶，稱霸一方。」楚烈回道，「因為他掌握了不少白蓮尊主的術法，所以勢力也最大。」
牧長生想到剛才白蓮惑神的術法：一個人竟然能將其他的力量融為一體，化為己用，而且不產生衝突，這絕對是鬼才的手段。
試想，如果有凝元境後期的修士，融合幾千位教徒，那豈不是能跟紫府境強者對抗？
「昌源城中有多少白蓮教徒？」想到這裡，牧長生不禁問道。
「據劉山海之前的記載，說是有三萬多人。我們估計實際的數目遠不止於此！」楚烈深吸口氣。
白蓮教據守昌源城，對於大梁來說絕對是一場禍亂。
「這樣啊！」
牧長生皺了眉頭，有意無意地轉動著火上的雲兔肉，陷入了沉思：看來白蓮教的實力遠比想象中的強大啊。
如果不能進入昌源城，那就無法進入金王殿，也就無從談起拿回銅山靈仆了。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他臉色一黑，很快聞到了一股焦味。
「侯爺，您的兔肉好像……」楚烈小心翼翼地說道。
「賞你了！」牧長生大方地將烤糊的雲兔遞給他。
「謝……謝侯爺。」
楚烈接過雲兔，為難道：「那侯爺怎麼辦？」
「我？」牧長生看了不遠處的昌源城一眼，「我去城裡下館子。吃好喝好之後，再睡一覺。」
啊？
楚烈一臉錯愕之色：那可是龍潭虎穴啊，現在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雖然聽說冠陽侯的實力很強，但是也不至於一個人就能滅了一城的白蓮教徒吧？
「你趕快去找人來幫忙。明天天亮之前，幫我在城外盯兩個人，宣王和他的幕僚魏先生，知道吧？」牧長生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枯草。
「知道知道！」楚烈雖然不清楚這跟宣王有什麼關係，但是冠陽侯的命令在前，他不敢不聽。
「很好，不要讓我失望！」
牧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戰馬留下，大搖大擺地走向昌源城。
途中，他還沒忘記用千幻面具換一副模樣。神魂進入長生當鋪，感知瞬間向四周擴散出去，各種紛雜的執念進入感知中。
嗯？
牧長生眉頭一挑：兩道熟悉的執念讓他倍感親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