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西山行

劍影閃爍，寒芒飄搖。

牧長生施展出青嵐九劍。雖然青嵐九劍修鍊的時間尚短，但是他有三元劍脈加持，劍術變化多端，威力不容小覷。

嗖嗖！

營帳前，流光激蕩，不時響起幾聲夜梟般的慘叫聲。營帳中，燈火跳躍，劉棟兀自埋頭研究西地的戰亂情況，為行軍布陣做準備。

寒芒飲血，長夜清冷，三位五雷宗弟子倒在營帳前。

牧長生隨手一抖，青雲劍上的血水滾落。他目光熾熱，掃向被銅山十二靈仆包圍的雲雷子，不禁舔了舔嘴唇：幾個凝元境的弟子已經不足以讓他盡興，他想要與紫府修士一戰。

但是，此番生擒雲雷子勢在必得，不容有失。

牧長生還是忍住了出手的衝動，靜靜地看銅山靈仆動手。

「小子……老夫是五雷宗的極雷長老！你敢對老夫動手，五雷宗必定跟你不死不休！」雲雷子氣喘如牛，聲嘶力竭地吼道。

「呵呵！」

牧長生笑了，「連你們極雷長老都不是我這銅山靈仆的對手，其他人就算在再多，又有什麼用呢？雲雷子，束手就擒吧。或許我心情一好，還能饒你一命，否則……」

青雲劍凌空劃過，似有布帛撕裂聲作響。

「我……」

雲雷子心頭劇震，臉色慘白，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要殺我！」

十二尊銅山靈仆聯手圍攻，他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看到四位弟子的下場之後，他慫了。

「很好，放開心神，跟我來！」牧長生斷聲喝道。

雲雷子下意識地一怔，不敢抵抗。

長生當鋪開啟。

牧長生將他的神魂引入當鋪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雲雷子眼神迷茫，心神震動，喃喃自語道。

「雲雷子！」

牧長生的聲音炸響，厚重有力，「吾乃長生當鋪之主！你殘害大梁將士，禍亂大梁社稷，本是死路一條。現在，本當主給你一條活路！」

說話間，他隨手勾勒成一份契約，落在雲雷子面前。

「茲五雷宗極雷長老雲雷子，願意典當自身神魂，以祈苟全性命！」

雲雷子看了契約一眼，臉色劇變，驚聲道：「不……不行！」

出賣神魂，他做不到！

「放肆！」

牧長生斷聲大喝，運轉當鋪的力量，神魂威壓數百倍地提升，在雲雷子面前，如同萬仞山嶽般，高不可攀，不可挑釁。

雲雷子面色劇變，艱難道：「我……我簽……我簽！」

他吃力地在契約上留下姓名。

白光乍現，雲雷子的神魂歸位，汗如雨下。他猛然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圍攻自己的銅山靈仆已經不見。

牧長生站在不遠處，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你……你是長生當主？」雲雷子眼神中掩飾不住地敬畏之色。

牧長生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該問的別問，否則，後果很嚴重！」

雲雷子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難道自己的神魂真的典當出去了？

「不然還有假？」牧長生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雲雷子勃然色變，驚聲道：「你……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呵呵。」牧長生嘴角微動。

營帳中，劉棟聽到外面的動靜小了，當即走出來。

「冠陽侯，果然……」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面色陰鷙的雲雷子，聲音卡在嗓子中。

因為之前，應雷子就像一片烏雲，籠罩在西元城上空長達數月時間，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劉將軍不必擔心，從今天開始，雲雷子長老就是我們的人了。是吧，雲雷子長老？」牧長生笑眯眯地問道。

對待自己人，他的態度好了很多。

雲雷子心裡萬馬狂奔，想當日自己來西元城，那可是讓無數凡夫俗子望而生畏，而現在竟然淪為了階下囚，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有點難接受。

砰！

牧長生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喝道：「問你話呢？亂七八糟地想什麼呢？」

「是是是！」

雲雷子連忙反應過來，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點頭哈腰道：「侯爺說的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咱們大梁的人。將軍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啪！

牧長生在他肩膀拍了一巴掌，贊道：「就這態度還不錯！」

雲雷子縮了縮脖子，囁嚅了幾聲。

劉棟瞪大眼睛，一臉驚愕之色：堂堂五雷宗長老……竟然被侯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馴服了。馴服……這個詞，好像不那麼順耳，但是事實便是如此。

「侯爺高明！」他暗自豎了個拇指。

「好了，西元城附近的事情，劉將軍自行處理吧。我們還要前往其他地方，將這些毒刺獠牙統統拔除！」牧長生笑道。

什麼？

雲雷子心裡一震：這小子要憑藉一人之力，滅了西地五六位紫府境修士？

嗯？

牧長生目光如電，掃向雲雷子：「現在不是一人之力，而是我們兩個人！」

雲雷子臉色一黑：該死，又忘記這傢伙能聽到自己的想法了！

「你好像想法很多啊。」牧長生悠悠開口。

這一句話也被聽到了！

雲雷子心裡不啻於萬馬奔騰，討好道：「我……我一定竭力幫助侯爺，絕對不敢有二心。」

牧長生嘴角微微揚起，轉身道：「月黑風高殺人夜，走吧！」

雲雷子抬頭看了一眼偌大的月亮：這明明月明星稀。可是，就算這樣，自己還是掉坑了！

……

牧長生二人乘著火雲隼聯袂前往西山關。

西山關是西地一處人傑地靈的寶地，據說有許多大能修士曾經遊歷過。這裡有一眼靈泉，常年沖洗，能夠洗筋伐髓，所以五雷宗的幾位長老將這裡作為臨時的聚集地。

扼西山，以震西地！

牧長生和趙妍聯袂西山行，一副遊山玩水的模樣。

雲雷子佝僂著腰，跟在後面，心情很複雜。因為是他告訴牧長生：五雷宗剩下三位長老駐紮在西山的。而牧長生此行，也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而是為了平亂的！

如此一來，他堂堂五雷宗極雷長老，就成了五雷宗的叛徒了啊！

牧長生拍拍雲雷子的肩膀，笑道：「老雲啊，你也不用自責。等我們將這群長老全都拿下之後，再推舉你作為五雷宗宗主，那到時候……誰敢說你的不是呢？」

什麼？

雲雷子眼睛陡然一亮，驚喜道：「侯爺當真？」

「那還能有假？」牧長生篤定道。

雲雷子臉色旋即一變，搖頭道：「唉，沒那麼簡單的！」

五雷宗也有幾千年的底蘊，門下高手如林，哪有這麼容易垮台。

牧長生向西山看了一眼，露出自信的笑容：「那是他們沒有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