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以為你是夜店牛郎?
向澄面無表情地狠力拍掉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別動手動腳好嗎?秦總!」
秦總兩個字,她說得特別重。她的話聽起來已經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了,秦子衍的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擴大了弧線。
她能夠為他生氣,真好。
「我不僅動手動腳,我還想動動別的地方呢。」秦子衍忽然抱住她的腰肢,語氣曖昧地伏在她耳側輕嘆,「我曠了這麼多年,少說也要三天三夜才能解饞。」
向澄本來冷著的一張俏臉瞬間爆紅,連耳根都沒能倖免。
秦子衍低頭瞧了瞧懷中的人,秀氣纖細的眉下,大眼迷濛嫵媚,雖然帶了些惱羞成怒的味道,可也別有一番風情。
小巧的鼻尖,弧線優雅上翹的唇。聽老人說唇角自然上翹的女孩子,特別有福氣。可她卻受了這麼多的苦。
一張本來有些圓潤的臉蛋,現在已經瘦成了正宗的瓜子臉。雖然他不喜歡,可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看起來,她已經完全脫去了稚氣,變得優雅成熟,知性能幹。
「三天三夜?」向澄嗤笑,「別裝逼成嗎?你以為你是夜店牛郎?」
秦子衍愣了一下:「裝逼是什麼意思?」然後又瞬間暴怒面色鐵青地道,「你怎麼知道夜店牛郎?你去過?找過?」
向澄不屑地暼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我去過又怎麼樣?找過又怎麼樣?跟你秦子衍有半毛錢關係嗎?你聲音這麼大幹什麼?」
秦子衍臉色異常的難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緊緊地扣著向澄的腰,兩瓣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放開我,我要回公司了。」向澄用手去掰他的手,「還有,以後別有事沒事的在我眼前晃,我看著心煩。」
秦子衍依舊不肯放手,聲音有種無奈的執拗:「你明知道不可能。」
向澄見他又來扮深情這套了,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情意踩到腳底。
她冷呵了一聲,諷刺道:「不可能,這世間有什麼不可能?我以前愛你的時候我也以為我此生都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的,可現在我跟別的男人約會牽手接吻甚至上床都覺得毫無違和感。」
秦子衍雙眸浮起沉痛之色,將她死命的摁在自己懷裡。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秦子衍重複地道著歉,「都過去了,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向澄趁著他失神之際一把推開了他,吼了一聲:「哪有這麼多的重新來過?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能把他還給我嗎?」
秦子衍怔忪地望著向澄眼角滑下的淚珠,心如刀割。
他以為她不知所蹤的時候已經是最痛的了,原來還有更痛的。
「澄澄。」秦子衍向前一步,要去捉她的手。
「站住!」向澄喝了一聲,「你別過來!你個王八蛋!挨千刀的!」
秦子衍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所措。
向澄見他這副痛不欲生悔恨交加的樣子,心裡有些隱隱地痛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
為什麼總是這麼容易心軟?向澄暗暗罵了自己一把!
她擠出了幾滴眼淚,控訴般說道:「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永遠無法消弭!所以,除非老娘失憶了,否則永遠都不會有重新開始!」
她吼完這句話,便轉身往門口走。
很好,效果很好,秦子衍完全被她震住,沒有上前追她!
門外齊刷刷地站了八個統一衣服的助理保鏢們,姿態挺拔,不動如鍾。
向澄裝著在臉上抹了一把眼淚的樣子,飛快地往電梯跑。
進了電梯,她才鬆了一口氣,給自己打了一個耶的手勢。
向澄,好樣的!秦子衍給你的痛苦,一定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他!還給他!
所以,一定不能心軟啊!
向澄自然知道秦子衍不是輕易言棄的人,所以她刺激起他來,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中午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她還覺得遠遠不夠,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巴才過癮!
所以,當晚她打聽到秦子衍在綺麗酒店約見客戶后,她就立馬答應了公司紅姐給她安排的相親。
原因說起來真是好簡單,因為相親地點就是定在綺麗酒店啊!
沒有與秦子衍重逢前,向澄的人生目標是賺錢賺錢再賺錢,現在要加上一條了,那就是--賺錢之餘,要不遺餘力地給秦子衍添堵!
他越心塞,她越開心。
大概這就是傳說的--被扭曲了的愛情吧!
晚上七點,盛裝打扮的向澄準時出現在綺麗酒店的二樓雅座。
她特意選了一條露肩的裙子,性感妖嬈,成熟嫵媚。這條裙子,它不僅是露,而且還短,最重要的是,它還低胸!
向澄栗棕色的大、波浪捲髮柔順地散在肩上,風情獨特。特意噴了香奈兒限量款香水的她,渾身散發著隱隱流動又似有還無的玫瑰香味。
至於為什麼是似有還無呢?實在是同事紅姐太小氣了,只准她噴一丁點!
向澄踩著高跟鞋,一手拿著自己的小包,步履優雅地行至六號桌。
可她和相親的那位先生約定的明明就是五號桌!六號桌坐的人是秦子衍和他的客戶,周氏企業的總監--周卿畫小姐。
向澄手裡拿著一支百合和一支玫瑰。
她唇角含笑,一步一步朝著秦子衍走去。臨近了,她微微彎著腰將兩朵花湊到秦子衍跟前,彎腰的弧道恰好使她的事業線在秦子衍眼前一覽無遺。
她的聲音軟和甜膩:「我是玫瑰小姐,請問是百合先生嗎?」
秦子衍一時間如同雲里霧裡,不知作何反應。
而一邊的周卿畫小姐,雖然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秀眉,但只當向澄是一個喜歡搭訕的落俗女人,並沒有多加理會。
向澄還未等秦子衍反應過來,便低頭對著桌號牌哎呀了一聲。
「對不起,走錯了。」向澄煞有介事的道著歉,並說明原委,「跟我相親的先生是五號桌,我有些左右不分了。」
說完不等秦子衍反應過來,便扭著腰肢走到了六號桌子左邊的五號桌。
「你好,我是玫瑰小姐,請問你是百合先生嗎?」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