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第二百六十九章:落幕,最終章
警察廳,長官官房長室內。
降谷正晃手中,拿著一個U盤。
這時,他聽見了有人輕輕叩門的聲音。
「請進。」
說著,降谷正晃拉開了自己右手旁的抽屜,將U盤放了進去。
開門后,青海川棠和神戶裕哉二人,幾乎是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突然怎麼了?」
不慌不忙地將抽屜推回去后,降谷正晃望向了來人。
質問道:「你們兩個都沒經過我的允許,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失禮了。」
站在桌前後,二人不約而同地說著,然後向其鞠了一躬。
坦白而言,這是青海川棠與降谷正晃的,第一次見面。
已年過半百的降谷正晃,頭髮微微有些花白。
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上的橫**讓他看上去並不算友善。
眼前的男人,便是降谷零的父親了。
「山守議員的證言中,有關於降谷官房長的內容,我們不得不來確認一下。」青海川棠出聲說到。
「我很忙,長話短說吧。」
見此,她也不兜圈子了。
直言道:「是官房長你介紹山守議員,去ARC度假村的。這是真的嗎?官房長你知道了他們非法融資的事,所以跟他們約定——」
「作為不對此事立案的交換條件,允許你持續向經營ARC度假村的相關酒店,和娛樂機構,派遣離職后的警察公務員。是這樣嗎?」
聽后,降谷正晃拉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啊?」
「為了得到警察廳長官的職位,安頓好離職官員,自然可以為你增加更多的勝算。你是打算為了自己的出人頭地,而隱瞞政治家和企業的勾結嗎?」
「青海川。」說著,降谷正晃將手放在了桌面上,交叉在了一起。
然後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現在,想將功補過的心情。但是你作為原長官官房的公務員,怎麼會相信這種話呢?」
說著,還指了一下她,像是在譴責她的道聽途說。
「是有證據的。」神戶裕哉看著他道:「山守說的。」
「什麼證據?」
「山守說,有個U盤裡有過去這十年間的,公務員派遣地名單列表。」
待對方說完后,降谷正晃看著他道:「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在搜查他家時,應該早就查出來了。搜查結果中有嗎?你說的那個U盤?」
神戶裕哉看了青海川棠一眼,回答道:「沒有,還沒找到。」
「不可能找得到。」
降谷正晃說完后,雙手拍了一下桌子,嚴肅地望著二人道:「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東西。」
說完,他站起身來。
又對著二人說道:「你們再這樣侮辱我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搞清楚立場。」
「但是......」
青海川棠再正欲說些什麼時,對方已下了逐客令。
「走吧!」
來回看了二人一眼后,降谷正晃又道:「我話已經說完了。」
無奈,兩人只好離開。
...
「怎麼樣?」
走廊上,神戶裕哉向她詢問到。
「正如山守說的那樣吧。官房長掌握了非法融資,所以讓他們接受了向ARC度假村,派遣公務員的條件。」
青海川棠回答著:「山守被綁架了,所以他也害怕調查。只要有所調查,派遣地的事就會被抖露出來。」
神戶裕哉贊同她的說法。
「但是,證據的U盤從山守的事務所消失了。」
這一點,讓他很是不解。
當然,青海川棠也有著與他同樣的情緒。
「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在搜查他家的同時,誰去了事務所?」
話落,二人突然停了下來。
對視了一眼后,看向了右側的來人。
「我的建議有幫到忙嗎?」
「丹沢,是你。」看著來人,神戶裕哉將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走到他們面前後,丹沢玄說道:「要言謝的話,就不必了。倒是我要謝謝你們。」
「是你們倆說的,現在放棄還太早,不要輕言放棄。這話說得可真對。」
丹沢玄說到最後時,露出了笑容,看上去有些得意。
說完,他又繼續說了一句「惟仁者宜在高位」。
然後,轉身離開。
連背影,都充滿了得意。
「什麼意思?」神戶裕哉不解,只得向身旁的人詢問其意。
青海川棠解釋道:「一個有仁者情懷的人,有仁者德性的人,才能處在這樣一個管理者的位置。」
這句話,出自《孟子·離婁上》。
「他在說誰啊?」
神戶裕哉望著對方離去的地方,心裡仍有一個疑惑,還為解開。
...
「署長!」
第二天一早,青海川棠正在繼續蓋章處理文件,北居之介和久原大聰二人,卻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怎麼了?」
青海川棠將文件暫且放下后,抬頭望向了二人。
「這是今天出來的,警察廳的任命。」
說完后,久原大聰將手上的任命書,遞給了她。
接過一看上面的內容,總結一句話就是——
丹沢玄,被任命為警察廳警備局長。
「這可以說是升職任命吧。」久原大聰說到。
「丹沢審議官被觀察審核,沒被處分嗎?」北居之介自然有這樣的疑惑。
可是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的。
但如果真要通俗的說明的,那便是——
利益。
...
青海川棠站在警署的天台上,凝望著遠方。
「這樣沒關係嗎?」
她轉身,看向了來人。
只見西上成一雙手插在口袋內,依然嘴裡嚼著口香糖。
然後來到了她的面前。
「無視山守議員非法行為的降谷官房長,就這樣逃過去了嗎?」
「你怎麼看?」青海川棠反問到。
「現在沒有證據,確實也不能怎麼樣他。但是,我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
聞言,青海川棠微微笑了一下。
西上成一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般,說道:「是不是我把署長想說的,都說了?」
青海川棠沒有回答。
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徑直準備離開。
「署長。」
她並沒停下腳步。
西上成一望著青海川棠的背影,說道:「到時候一定要叫上我,你一個人可什麼都幹不了啊!」
「聽到了吧?」
青海川棠仍是不答,甚至也沒有停下腳步。
只是,偷偷露出了笑容。
信任啊......
...
「真是的,真過分。丹沢這個傢伙,利用我們自己往上爬。這場較量算打平手了嗎?」
警察廳附近的一處長椅上,神戶裕哉坐在那兒,手上拿著一支煙。
說完后,又自問自答道:「不,最後還是那傢伙贏了。」
「這可不是什麼輸贏的事吧?」
青海川棠只覺得二人爭輸贏,像極了小孩子們爭勝負一樣,一定要分個高下。
或是,分個你對我錯。
「我說過吧,這是公務員官僚之間的鬥爭。」
神戶裕哉將煙頭熄滅后,看向她道:「話說有件事,我一直無法原諒你。」
「什麼事?」青海川棠順著對方的話往下問到。
「青海川,你要跟我道歉。」
「為什麼?」她有些好奇地問到。
「你在就山守的時候,沒有聽我這個最高指揮官的命令,而是用了STS。」
說這話時,神戶裕哉並沒有在看向她,像是再鬧什麼彆扭般。
「你還在在意這件事嗎?」
「如果失敗了,你和我都完蛋了。但是我還是配合你這麼做了。」
青海川棠輕點了一下頭,問道:「這還有什麼問題嗎?」
「是因為警視總監一開始,就很反對使用STS。正是我在中間調解,才能相安無事。」
「是這樣啊......」
神戶裕哉又接著說道:「但我還是很堅定的跟警視總監室說,青海川署長的判斷沒錯。」
說完,他看向了青海川棠。
「是我,以前那個善於懂察言觀色的我,現在也為了你這個丫頭,放棄了察言觀色而行動了,然後一直幫助你的。」
這番義正辭嚴后,神戶裕哉道:「你明白了,就快跟我道個歉。」
「我做的是對的,不可能道歉。」
「什麼?」
合著他剛才說了這麼多,當白說了?
「但是,我很感謝你。」青海川棠看著他,一本正經地道了聲「謝謝」。
陽光正好,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鳴。
「是這樣的。」
神戶裕哉露出了笑容,「我就是想聽你說這麼一句。」
說完,他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褲兜內。
脖子上的那條紅圍巾,隨風擺動著。
「不管對手是官房長,還是其他誰,我是絕對不允許有隱瞞的。警察公務員就是武士,抵上性命也要堅持真相,這也是我的原則。」
青海川棠抬頭看向了他。
只見對方,一臉堅定的模樣。
她笑了笑,說道:「如你所說。」
但心裡卻道:神戶前輩,抱歉......
...
深夜。
冰冷刺骨的寒意,讓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
甚至車輛,也稀少得可憐。
天氣環境,再加上時間的緣故,這座城市倒閑得安靜許多,沒有往日的喧囂
青海川棠穿著黑色風衣,在街上行走著。
因為天氣著實太冷的緣故,讓圍著深藍圍巾的她,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雙手放在口袋內,還是沒能讓冰涼的雙手變得暖和起來。
只是沒有凍僵罷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在這樣的天氣,固執地出來。
是想要冷風,吹醒自己嗎?
一邊走著,一邊想著。
就在不知不覺間,她已來到了天橋上。
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碰巧遇見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金髮聳拉著,就站在天橋中央。
雙手都放在外面,甚至脖子上也沒有圍巾。
但幸好,他並沒有傻到穿得單薄,故意來受涼的地步。
降谷正晃......降谷零......
安室,安室透,降谷零......
波本,降谷零......
降谷,降谷零.......
「降谷零——」
她輕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彼此間沉默著,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又好像,都在等對方開口一般。
很有默契的,就這樣沉默著。
就在他們沉默的同時,雪開始飄落。
像是為了掩蓋,這悲哀的邂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