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陰眼
當下馬爻和周餘風塵僕僕的趕到這吳縣的縣衙。進入縣衙后馬爻首先見了縣太爺吳啟閣，這吳啟閣看上去四五十歲，鬍子拉渣，眼神獃滯，並沒有像周余所說的那種細**嫩。邊上周余低聲的解釋道：「自從九姨太楚依依落井死亡之後就成這樣了，好像一夜老了二十歲。」
馬爻站到吳啟閣面前，然後抓住吳啟閣的手把了一下脈問道：「吳縣長之前是不是經常服用什麼補藥？」吳啟閣茫然的眼神好不容易在馬爻的臉上聚焦，然後看著馬爻說道：「回大師，只是偶爾服用一些人蔘，蟲草之類的，已經好幾年沒有服用了。」
「哦，」馬爻應了一聲，又盯著吳啟閣的眼睛看了大概一分鐘，這吳啟閣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馬爻的注視下變得透明起來，自己身上所有的細節都在馬爻的眼神下一覽無餘。馬爻看了一會和周余說：「我們們去院子里看看。」
「好。」周余趕緊領著馬爻來到院子里。馬爻在院子里轉了轉，這院子面積不算小，大概十幾畝地的樣子，總體成一個葫蘆狀，裡面大，外面衙門小，進門就在葫蘆的嘴上，那井在葫蘆的底部。這院子年代久遠，院子里樹木茂盛，霧氣騰騰。確實是按照九宮布局布置，這井也確實是陰眼，起碼曾經是。
由於衙門出事以後，這吳啟閣比較害怕，就讓關明和保安隊長塗滿在院子里建了幾座明堡，幾座暗堡，確保火力交叉無死角。馬爻看了看這些碉堡轉頭向周余詢問到：「這碉堡的地址是誰選的？」周余想了想說：「這是塗滿隊長一手操辦的。衙門裡就他一人對軍事比較了解。關明兄弟也看了的，說沒什麼問題，就按這個布局建。」
隨著馬爻的移動，一行人來到井邊，為了方便馬爻的詢問，周余特意叫來了警察署的仵作小盧來到馬爻身邊，以便馬爻的詢問。這小盧名叫盧見光。是周余的一個遠房表弟。人很機靈。
馬爻圍著那井轉了轉，那井確實是比平常井要大很多，這井欄大概有一米多高，遠遠高於普通井的井欄，馬爻比較奇怪，問了一下周余，周余說：「原來這井欄也就是普通井欄，由於井口太大，經常有小貓小狗之類的掉進去淹死，所以就加高了井欄。」
馬爻低頭從井裡看了看，這吳縣屬於沿海城市，地下水源比較豐富，所以這井水距離井面距離很近，一眼就看見井裡的狀況，這水面平靜，偶有水汽翻騰，周邊井壁上長滿了青苔。
在井的北邊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就是衙門的圍牆，沿牆邊數十棵大樹隨風搖擺，大樹下是各種小型灌木，顯得整個院子比較深遠。然後周余指著一棵樹對馬爻說道：「關兄弟就弔死在這棵樹上。」
馬爻對著這棵樹凝望了一下，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出現一幅畫面，一個臉上帶著京劇臉譜的中年人一掌將關明打暈，然後在廚房裡拿出一根繩子，將關明吊在了樹上。然後人影慢慢模糊，離開了衙門。大概兩分鐘后睜開了眼睛說道：「關明並非自殺，而是發現了什麼被對方殺人滅口。」
「是呀，這自殺根本就沒有理由，一直好好的，當天還和我喝酒聊天呢？」周余憤憤的說道。
「一共在這井裡淹死幾個人，麻煩周署長詳細的描述一下。」馬爻一邊看著圍牆外面的天空一邊問身邊的周余。
「第一個死亡的是那洗衣服的女工，懷著身孕。第二個死亡的是吳縣長的四姨太，也懷著孕。這前後隔了一個禮拜，然後過了三天，關明請了七八個民工來填井，當時就淹死三個民工，是男的。
然後又隔了五天吳縣長的九姨太，也就是最後娶的那個楚依依就淹死了，這楚依依是淹死的女子之中唯一沒有身孕的，因為結婚才個把月。
這楚依依死了以後這井就像有神奇的吸力一樣，吳縣長的幾個姨太太排著隊向里跳，每隔四五天就會淹死一個姨太太，全部懷有身孕，其中就包括我的姐姐周盼盼。」說到此處，周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這兇手好像是什麼邪教組織的，專門挑孕婦下手。並且所有的孕婦死狀及其怪異。小盧，你向大師介紹一下。」周余恨恨的說道。
「目前死亡人數九人，刨開三個民工以外，全部為女性，死者的共同點是都懷有身孕。除了第一個孕婦是衙門洗衣女工之外其餘五人均是縣長姨太太，並且除了洗衣工的死亡屬於正常體型以外。
另外五個女性死亡后都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蜷成一個球，然後在下半身脊椎的位置有一個小孔，除了前兩個屍體的家人要求埋葬以外，還有楚依依的屍體被戲班子要了去，剩下的三具屍體我保留在停屍房，由於死者為縣長太太，我並沒有做屍檢。」
小盧手裡拿著一本筆記朗朗的念道。
「可以帶我去看看屍體嗎？」馬爻回頭問了一下小盧。
「沒問題，」小盧當即領著一行人來到了停屍間。正如小盧所說，這屍體確實很詭異的蜷曲著，以正常人的筋骨是無法做到這種姿勢的，這手腳應該受到外力的擠壓才能形成如此姿勢，屍體看上去像個球。
進入停屍間以後，周余讓小盧將停屍間的門關上，打開停屍間的燈，然後打開一包煙，在場的四五個人每人發了一支，當發到馬爻的時候馬爻搖了搖手。然後挨個的給大家點上，一會兒工夫整個停屍間就煙霧繚繞。
周余對著馬爻說道：「大師請看。」馬爻順著周余的手指方向看去，之間房間的煙霧順著屍體背後的那個小孔緩慢的流進了屍體的腹腔之中。好像這腹腔之中藏著一個煙鬼一樣。
「我和關明兄弟無意之中發現這個奇怪的現象，這說明這些屍體的小腹中肯定存在空腔。然後這煙才能進入身體。」周餘一邊抽煙一邊說道。然後自己掐滅了煙，讓抽煙的幾個人也掐滅了煙。
馬爻伸手放在屍體的小腹上，閉著眼睛神識向屍體小腹探，發現裡面確實是空腔。腹中胎兒不知去向。
「把她們埋了吧。」馬爻對著周余說道；「都是苦命女子，先入土為安。」
「埋了？大師已經檢察完了嗎？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周余不解的問道。
「不需要了。她們已經沒有線索的價值了。」馬爻淡淡的說道：「那保安隊長塗滿今天在嗎？」
「在的，在外面街上巡查。」小盧看著馬爻回道。
「可否將他叫來我問幾句話。」馬爻對著小盧說。
「可以。」小盧麻利的轉身走出衙門找塗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