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柴房伺候

第四章 柴房伺候

勤王趕緊解釋道:「兒臣與五弟恰巧路過,不知二弟與七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兒臣正為此說解呢。」

突然,陸王發現在東北方向大概兩里的小樹叢,有些異動,兩眼從左往右一晃,瞬而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的手微微地轉動了一下,其他人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伍子戚發現了卻閉口不言。

此時,郟致炫把拳頭用力地往身後一甩,惡狠狠地死盯著卿王。

「卿王,你與御王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都打到御花園裡來了。」皇上問道。

「方才與七弟確實聊得好好的,只是兒臣提到一些令七弟不悅之事,從而引起口舌之爭。是兒臣之罪,兒臣甘願領罰。」

卿王的口頭上雖這麼說,但這一切不過是他裝出來的幌子罷了。

郟致炫眼眶漸紅,但不至於顯露出來。

「御王?」皇上嚴肅道。

郟致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好似餓虎看見獵物想撲過去,而看到皇上,就如看到了獅子一般,不敢輕舉妄動。

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敢當著他父皇的面,當眾打卿王。所以,郟致炫「哼」的一聲,轉身離去了。

「你……」

皇上看此場景也很無奈,認為郟致炫是因被自己寵壞了,才變得如此嬌縱無理的。

「父皇,兒臣跟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陸王見郟致炫離開了,就沒多想,待皇上點了頭,就立即跟著追了上去。

「孫宥,你身為御王的侍衛,遇上此狀卻不知阻攔,罰你跟在御王身邊,監督御王抄寫聖賢之書十遍,若再犯,嚴懲不貸!」

皇上表面雖流露出嚴肅的神情,實則是擔心郟致炫會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事來。

「是!」

孫宥即使知道來龍去脈,也不能為郟致炫辯解,更是知道在皇宮中要想活命,萬事以忍為先。

「回去吧!」

皇上語音剛落,孫宥轉身就離開了。

另一邊,陸王剛走到皇宮的長巷時,卻停下了步伐,站在身後的伍子戚也跟著停了下來。

「把那個人帶回陸華宮,柴房伺候。」

說著,陸王露出詭異的微笑,且從金蝴蝶印中取出了一個小藥瓶,隨手拋給了他:「實在不行,這瓶葯也能撬開他的嘴。」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

伍子戚抿嘴憋笑,話音剛落就離開了。

看著伍子戚離開,陸王也朝玉祁宮的方向奔了去。

在玉祁宮內。

後院有一棵紅木棉樹,地上全是白色的石子,且有圍欄圍著。

這棵樹的另一旁有一大塊空地,這裡是個練武場,在中央處,有一個練拳的木人樁。

在邊緣處有一個落兵台,是放著都是斧鉞鉤叉各式各樣的兵器;正對面的邊緣處,則是一個木製的劍架,放著都是一把把絕好的寶劍。

郟致炫走到木人樁面前,一來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用起拳頭,就是一頓猛打,木人樁上的木頭都掉了好幾根,只見一個禿禿的木頭立在那裡。

最後,一拳狠狠地打在禿木上,整個木人樁都倒在了地上,同時他的手也破了,甚至掉皮流血了。

可還是消不了他的心頭之恨,更無法平息他的怒火。

郟致炫抽出劍架上的赤月劍,其劍身玄鐵而鑄及薄,且透出淡淡的微光,劍刃鋒利無比,劍柄刻有赤龍花紋。

唰!唰!唰!

將劍揮舞了幾下,劍身的幾道寒光如同游龍般的閃電穿梭,左右挪移。

瞬間,停住了步伐,腳尖點地,騰空而起,翻了一個筋斗。再將劍揮了上去,他猶如龍捲似的落地,迅速接回了劍。

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好似一個人,那,正是陸王。

而郟致炫,卻將劍甩了過去。突然,劍停留在陸王的面前。原來,是陸王用玄力控制住了劍。

咻~

隨後,陸王甩了一袖子,劍自動插回劍鞘,再重新回到了劍架里。

「連哥你也來訓我?」猛地擦拭眼淚的郟致炫,質問陸王。

「嘿,為兄又不知你與他發生了何事,訓你做什麼?」

說著,陸王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遞給郟致炫,道:「不過,能讓你出手打人,倒是第一次見,恐是他觸到你的逆鱗了吧!不用猜都知道,快!跟我講講。」

與此同時,孫宥從外面跑回來,一直跑到他們的面前時,早已是氣喘吁吁了,只見木人樁倒在了地上,幾根木頭零零散散的撒在一旁。

而後,孫宥發現郟致炫的右手一直在滴血,就馬上沖了過來,拿起他的右手,道:「殿下,你的手,你怎麼受傷了?」

「本王沒事。」

郟致炫把手縮了回去。看似他的怒氣稍稍平息了許多,但他那要強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

其實,在打木人樁時,手早已打破了。不過是郟致炫過於憤怒,從而沒有在意罷了。

當他氣消了后,手會比之前還要疼。

陸王看著郟致炫那受傷的手,確實有些心疼,也知道他不是有意而為。

「走,進去包紮傷口,順道給我講講他給你說了什麼。」陸王拉著郟致炫往寢殿走去。

孫宥知道郟致炫是最聽陸王的話了,所以,並沒有阻攔,反而跟隨著他一起去。

到了寢殿,陸王拉著郟致炫坐到床上去。

而孫宥,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木箱,打開了箱子,裡面裝的都是各種葯,有藥丸、藥膏、藥粉……等各種藥物。

原來,這隻不過是,之前是皇上吩咐放置的木箱。為了避免郟致炫受傷,從而準備的藥箱罷了。

孫宥從一個個小格子中找,想要找出能癒合傷口的藥膏。他翻箱倒櫃的找,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了。

「找到了!」孫宥拿出了兩個小瓶子,一個瓶子裝的是藥膏,另一個瓶子裝的是藥液。

藥膏內含有白及血餘炭,有化淤止血之效。而藥液,是小薊榨出汁,便是藥液。此藥液使用后,止血神速,傷口很快就能癒合。

孫宥準備好了要包紮傷口的布,就便拿著郟致炫的手開始包紮。他先將藥膏塗抹在傷口的邊緣,再將藥液滴了幾滴在血口之處。

血液迅速凝結,呈凝聚狀,果真是止血神速啊!

接著,用白布裹了足足兩圈,剩餘的用剪子剪掉。最後,再將其捆綁起來。

綁布之時,孫宥可能力氣稍稍重了些,疼得郟致炫在那兒大叫。

「疼!」

郟致炫在包紮傷口時,剛好在與陸王講起御花園所發生的事呢。

」你還知道疼啊?殿下,剛才不還說沒事的嗎?算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就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吶,您要是覺著疼,你就咬著它。」

孫宥從懷中掏出一條手絹,疊成方塊,捲成柱形,遞給郟致炫。

隨後,孫宥又綁了一個蝴蝶結在郟致炫的手上。這次,郟致炫口裡咬著手帕,倒是沒那麼疼了。

「行了!包紮完成,估計今晚拆布時,傷口就自動癒合了。」

孫宥把藥膏藥液放回木箱中原來的格子里,且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的木櫃處。

孫宥打開木櫃,把木箱放了回去。原來,此前他是從這裡拿出去的木箱。如今,他放回了原位。

與此同時,郟致炫也剛好講完,卿王當眾辱他母親的事。

「他不就是仗著他母親當上了皇后,才如此囂張跋扈的嘛。」

看來,陸王果真是最了解郟致炫為人的,能使他如此生氣,也只能是他的母親。

「我就是氣不過嘛,五哥,若不是父皇在,我真想把他狠狠的打一頓,以解我心頭之恨。」郟致炫說起卿王就來氣。

陸王道:「七弟,稍安勿躁,如今,他的母親已是皇后,很多東西你都要忍著,剩餘的事情都交由我們來做,切不可做衝動之事,不然,到時連哥我也幫不了你。」

「忍?我如何能忍?莫非就這樣任由他這樣無法無天下去嗎?五哥,你和大哥都能忍,可我忍不了。他如此作為,總有一天,他會反了天的。」郟致炫氣憤道。

陸王淡定道:「那就等他反了天的那一日,然後,再將他一網打盡。」

「唉~」

郟致炫嘆了一口氣,果真是說不過陸王。

以前,陸王跟著勤王多了,許多事情都學會了忍耐。他想讓郟致炫也學會忍耐,可郟致炫這火爆的性子,又如何能忍呢?

誰讓郟致炫聽陸王的話呢。即使再忍不了,也得聽他的,忍著。

陸王與郟致炫聊了很久。他覺得一直這麼坐著有些無奈了,道:「不如我帶你出宮逛逛吧!」

說實話,兒時的郟致炫,曾出過一趟宮,因皇上覺得他怠慢學習了,之後不讓他出宮了。

原本,皇子達到十五歲才可出宮的,可郟致炫卻是一個特例。

如今的他,已達十五歲,已然是可以出宮的年齡了。

陸王一提起出宮,郟致炫就想起與一位小女子相遇,以及落水后的情景。

郟致炫低頭,托起掛在他腰間的那塊鴛鴦紅玉,心道:落洋雨,你還好嗎?那日別後,你可有來皇宮找過我?

陸王見郟致炫完全定了神,便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哦~嗯,好吧!散散心也好。」郟致炫希望此次出宮能夠遇見她。

可如今兩人皆已長大了,他們不知對方的容貌,是否有所改變,或是長成何樣?都不得而知。算了,還是看緣分吧!能不能遇上還說不定呢。

郟致炫答應與陸王一起出宮去,孫宥也一道跟隨。孫宥不希望再發生,與他兒時那般衝動魯莽之事了。

噠!噠!噠!

剛走到大門時,一陣馬蹄聲響起,隨後,就發現有位車夫駕著一輛馬車停留在他們的面前。

孫宥先是扶著郟致炫上了轎子,又扶陸王上了去,自己卻坐在了轎前。

而身旁的車夫,將拴著馬的繩子及鞭子,一併交給了他,自己跳下了轎子。

陸王說了一句:「走吧!」

孫宥狠狠地抽了馬屁股一鞭子,那馬「啊」的大叫了起來,隨後,迅速地向前奔去。車夫也朝轎子揮了揮手,便自行離去。

與此同時,伍子戚把一個奴人抓回了陸華宮,關押在柴房內。

這個奴人,方才正是他使得小樹叢出現異動的,而後,被陸王使了玄力讓他定在那處,且被隱去了蹤影,后又被伍子戚打暈。

此刻,他的手腳均被鐵鏈捆綁了起來,看似一個「大」字。

隨後,伍子戚命人潑了一盆冷水過去。

啊!

奴人被冷水給潑醒了,眼前的一幕,嚇得他的心裡直打哆嗦。

這柴房,看起來一點都像柴房,更像牢獄中受刑罰的地方,地上潑滿了鮮血,而在伍子戚的左側桌上放著是各種小型刀具,而右側,卻是浸泡在岩漿中鐵塊,還正冒著泡呢。

而在奴人的屁股下方,竟當放了一盆渾身帶刺的仙人掌,要是一屁股坐下去,可就由奴人變成真太監。

其實,那些撒在地上的鮮血,不過是些雞血、豬血、狗血之類的,小型刀具那些也是為了嚇唬他而準備的。

「怎麼樣?招了嗎?」

伍子戚翹著二郎腿,手上玩弄著小型刀具,臉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看了著實滲人吶。

「你少拿虛假的玩意來嚇唬人。」

奴人滿臉汗流不止,腿腳早已打顫發麻,卻依然壯著膽子道。

「不怕啊?有膽識,不過,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好商量了哦!」

伍子戚放下手中的刀具,從蝴蝶印中取出一條鞭子,往右邊一抽,那木椅瞬間破裂,零零散散的木條碎了一地。

篤篤!

他剛站了起來,正想朝奴人走去時,一陣叩門聲響起。

「進來!」

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只見他拎著一個好似裝著頭顱的血袋子,還有幾根頭髮黏在袋子邊緣道:「不知這個如何處理?」

「扔了。」伍子戚毫不在乎道。

「是……是卿王讓我這麼做的。」

奴人一看,眼眸都出來了,瞬間秒招,話音剛落,立馬就暈了過去,他的褲子也早已濕透了。

「早說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嘛!」說著,伍子戚把鐵鏈鬆開,將他放了下來。

「不會吧!就個爛西瓜,也能嚇暈,佩服!等等,他好像尿褲子了。」

下人走來一瞧,不禁地捂嘴偷笑。

連伍子戚都忍不住一笑,且道:「哎,下次能找個逼真點的?你那西瓜汁的顏色都變淺了,幸虧你站遠點,要是再走近點,可就全露餡了。」

「哦,我知道了。」

下人連連點頭,繼續道:「說實話,咱們的王爺可真是奇葩,既然能把柴房布置得跟牢房一樣,而且每次進來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別說他怕了,要不是我知道這是柴房,估計我也會怕。」

「這就說明咱們王爺聰明啊,不然,怎的做得如此逼真呢?」

突然,一張藍符飄停到了伍子戚面前,過了一會兒,他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急:「王爺跟御王外出了,我也得跟過去,這些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下人拱手示意。

伍子戚剛想跑出去,瞬而停下來,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下人的身旁:「對了,把記憶除去,順便幫他易容,以免被他人察覺,記住了嗎?」

「明白!」

「我走了!」

剛走出柴房門口,伍子戚「咻」的一聲,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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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御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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