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當年之愧
,旺家小福女
顧玉珠秒懂。
對哦,小叔公現在位高權重,帶著這些個侍衛,虎虎生威。
不是說不管哪個朝代,掌握兵權的都是老大嗎?多少讓人忌憚些。
在她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縣太爺都是普通人見了腿都直打顫的大官兒了,那麼桃花香所謂的背後東家必然也不會是多麼顯赫的人家。
若真是多麼顯赫的人家,人家憑什麼看上這麼一個偏遠地區的小酒樓?又不是窮瘋了。所以將軍很大概率是比對方官兒大,能扛得住了。
顧玉珠越想,眼睛就越亮。
當天晚上,顧玉珠就把這事兒跟嚴鳳茹提了一下,但嚴鳳茹的反應卻跟顧玉珠想的不一樣。
「娘,怎麼了?您怎麼不高興?」
嚴鳳茹背對著顧玉珠,顧玉珠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由詫異皺眉,她主動分析給嚴鳳茹聽,「咱雖不知道小叔公的具體官職,但看他的樣子就挺威風的,身邊的侍衛個個都是精銳,這種至少也是得朝廷重用的將軍才能有的配備吧。」
顧玉珠又道:「娘,小叔公能有今日,咱們都應該高興才是。咱們可是他嫡親的後輩,對他來說或許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但對咱們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
她雖這麼說著,心裡卻是有些彆扭的,沒有後台,要想把生意做強做大,可真是不容易。每個時代都有一些有權有勢之人,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發家致富,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去分他們的蛋糕嗎?
推己及人,很大一部分人是不願意的。
所以必須有靠山。
雖說小叔公一回來就被迫成為他們的靠山,但顧玉珠自認不會白白讓他成為自家的靠山。
「若您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就拿出一部分利益……」
顧玉珠的話還沒說完,嚴鳳茹就回過頭來,昏暗的燈光下,顧玉珠一時看不太清她的神色,只聽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娘的乖女兒長大了。」
顧玉珠輕哼了一聲,「我早就長大了,只有娘您還總把我當小孩子看。」
嚴鳳茹笑容慈和,但語氣卻帶著幾分惆悵,「你小叔公的事情,娘一直都沒跟你說過。」
她嘆了一口氣,「娘一直以為他早就已經……」
顧玉珠忽而想起後山有一座衣冠冢,自她跟哥哥滿十二歲之後,每年上元清明的時候,娘都會帶著他們兄妹去後山給它們燒紙錢,上香。
她點了點頭,神色沉默。
「娘以為你小叔公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他既然回來了,娘就跟你說說。」
嚴鳳茹沉默片刻,「其實你以為娘沒有想過這件事嗎?不是的,娘想過,但娘覺得對不起你小叔公,你小叔公當年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受了傷,還磕壞了腦袋,失去了記憶,但我們都沒去找……」
顧玉珠聽出她的聲音哽咽。
忍不住安慰,「娘,這不是您的錯。」
嚴鳳茹無聲地啜泣,顧玉珠從沒見過一向堅強霸道的嚴鳳茹這個樣子。
老實說,她有些詫異,所以這個時候顧玉珠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她輕輕扯了扯嚴鳳茹的衣袖。
聲音放柔,「娘,這不怪您,您不要自責。當初小叔公在山裡出了事,您也還小呢,況且那時候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年老多病,家裡老的老,小的小,誰都不希望小叔公出事。」
嚴鳳茹似被安慰到,當年的事情確實有許多無奈。
她拍了拍顧玉珠的手,「娘的珠珠長大了,都知道安慰您了,娘很高興。」
她稍稍頓了頓,「你說的事,娘再好好考慮考慮,你別擔心。小小年紀就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皺紋都出來了。」
顧玉珠頓時不高興了,「娘您也太壞了,我給您拿主意,您卻笑話我!」
母女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我不跟您說了,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小婉又要不睡,等著我。」
兩個小姑娘如今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還是窩在一間屋裡,說到這個,嚴鳳茹就忍不住沒好氣道:「家裡又不是沒屋子,你倆還願意擠在一起,不知道的還當我是個後娘,苛待你們倆。」
顧玉珠趕緊求饒,「您是泰和酒樓的大廚,后廚的事情都要您一手操辦,哪有時間為難我們這種小魚小蝦?」
「好啊,你個小丫頭是嫌我沒工夫管你們是不是?那正好趁此機會把酒樓賣了,我成天盯著你們姐妹倆學規矩,省得成日里不像樣子。」
顧玉珠一邊笑一邊跑,「您才不會把酒樓賣了,那可是您的命根子。」
說著,笑著跑了。
嚴鳳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個小丫頭沒心沒肺。
要說命根子,誰能比得上他們那幾個孩子?
小婉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這些年,嚴鳳茹待她也沒比待顧玉珠和顧青柏差多少。主要是那孩子最懂事,懂事地叫人心疼。
她也就力所能及的多疼一些。
只可惜那小丫頭只要姐姐,不要娘……
這讓嚴鳳茹更加哭笑不得。
翌日一早,嚴鳳茹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嚴勇開口,嚴勇就主動說道:「酒樓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小叔已經替你打聽清楚了,桃花香背後的人是秦王。」
「什麼?」
饒是嚴鳳茹早就有所準備,還是被這個結果嚇了一跳。
顧玉珠和小婉對視一眼。
林氏連忙道:「我滴個乖乖啊!孩子大姑,你這手藝是讓王爺給瞧上了!」
應氏和林氏對視一眼,見這倆憨貨眼底還有幾分驚嘆,嚴鳳茹沒好氣道:「他看上了就硬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咱們占理。」
一盆冷水潑下來,林氏尷尬得笑了笑,「咱們不是覺得大姐你這手藝好嘛。」
應氏忙點頭,「是啊是啊。」
嚴勇笑了,「是啊,是鳳兒的手藝好,要不然也不會被秦王妃娘家母親看上,專門派了身邊嬤嬤來,想重金買下來。」
顧玉珠聞言,不由詫異,「可是他們不是讓咱們送嗎?哪來的重金?」
若說是重金,那他們就算心裡還是不願意,卻也不會這麼難受,她明明記得,那個囂張跋扈的女掌柜分明就是讓他們把酒樓拱手相送。
嚴勇冷笑一聲,氣勢不怒自威,「這就是趙氏母女倆御下不嚴了。」
林氏和應氏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嚴鳳茹就道:「小叔,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