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水成澇

第9章 雨水成澇

關於罪人一說與畫像,葉初心與毛豆一直聊到深夜,不過兩個小孩,聊不出什麼東東來。

老人擔憂毛豆出事,則是一直不敢睡,打著哈欠。

「初心,你不要著急啊,我聽懂了,你來自聖山,聖山有一個佛門。嗯,我知道的,佛……佛是行醫救世的,不是罪人,是好人,你也不是罪人,也是好人。我想,這裡邊肯定有什麼誤會的。」

毛豆很傻很天真,她雙手托著下巴,撐著桌子,一雙眸子在微弱的油燈下閃爍,炯炯有神。

「哦。」

葉初心點頭,若有所思。

「不要灰心,明天我和你一起,那個……那個,佛。對的,就是佛,去和他們說,你是佛,你不是罪人,佛也不是罪人。」

這話讓迷迷糊糊的老人聽見了,老人嚇的一個哆嗦,清醒了不少,忙道:「胡說什麼呢,他他他明天就得走。」

說完,老人又趕著葉初心:「你你你給我明天就走啊。」

「爺爺,你……」

「沒事的。」

葉初心搖搖頭,不在意老人的言辭,現在他心中失落,感覺關於佛是罪人一說的根源可能難以知曉。

「老伯,知道的,我明天就會走。」

葉初心想多待些時日,但見老人不歡飲他,他不想礙眼。

「呵呵,那最好,對了,今晚你睡在那兒。」老人指了指角落的一堆草垛道,那是今天上午弄回來的,還算整潔乾淨,也乾燥。

「爺爺!」

毛豆皺眉,撅著嘴,很生氣對葉初心的態度。

「那你說,咱家就這麼一丁點兒地方,你睡那兒,還是讓爺爺睡那兒?」

「……」

毛豆啞然,不說了,反正她不要去睡稻草。老人緊接道:「沒事的,他年輕,身子好著呢。」

老人言語不好聽,但並不是存心為難葉初心。

環顧四周,可以說家徒四壁,只有一張床榻,若是擠擠三人到也不成問題,可毛豆已初長成少女,不能像她小時一樣不在意,而葉初心年已十三歲,只小毛豆兩歲,葉初心是不是罪人還可以另當別論,可他為少年總歸是不爭的事實,怎能與毛豆擠一起?

其實老人想太多,葉初心思想純凈,根本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心存感激:「謝謝老伯。」

對葉初心而言,有一蝸居之地足以,他在佛門時,也時常在佛像下、竹林中打坐參悟,有時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況且草垛柔軟,坐著舒適。

「你呀,這都謝。」

毛豆嘀咕了一句,卷好畫軸,燒水去了。葉初心則凈空了一下思緒,盤腿坐在草垛上,誦經入定去了。

不多時,毛豆洗漱完過來,她光著腳丫子,很潔白。

臨休息時,毛豆墊著腳,悄咪咪的瞅了一眼葉初心,忽然她愣住了,而後她忙輕聲喚老人道:「爺爺,你快看。」

老人步伐匆匆,過來一看,愣住了。

因為,葉初心身上竟有若有若無的淡光,整個人看起來寶相莊嚴,神聖無比,在其頭頂上有三顆白色的東西,就好像痣一樣呈三足之勢,很醒目。

「他頭上還有白痣?」毛豆也是才注意到,好奇心十足。

老人神色凝重,拉著毛豆走開,沉聲道:「明天一定要讓他走,知道嗎?」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

清晨。

雞鳴時,葉初心睜眼醒了,他有心早早上路,但一看,今日可能走不了,因為外頭正下著瓢潑大雨,雨水順著屋檐落下,『嘩啦啦』的雨聲很大。

隨後,老人醒來一看,雙眼發懵,下莊稼是不可能了,只是那葉初心讓他糙心,他有心拿掃帚趕人。

想了想,老人沒有這樣干,他懼怕葉初心,不是厭惡葉初心,這大雨天趕人,而且趕他的救命恩人,實屬昧良心,不地道,不是人乾的事。

於是,老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看不見葉初心。

而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毛豆,她笑著,兩眼笑成了月牙兒,喜道:「初心,不用走啦。」

「雨一停,就得走。」老人冷哼,在一旁潑冷水。

可是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從清晨到傍晚,又到深夜,再到又一個清晨,大雨依舊,瓢潑不停。

「……」

「嘻嘻。」

老人眉頭緊皺,嘴角抽搐,毛豆則捂著肚子笑著。

「老伯,叨擾了。」

葉初心眉清目秀,此時也是苦著一張笑臉,他不得已多待了一天,而今天怕是也走不了,瞧那雨下的,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

事實上,情況完全超乎預料,往年這個時季也有大雨,但下個一兩天,可這一次,大雨瓢潑更盛過往,而且一下就是五日,在第六日時才是消停。

這時老人心繫莊稼,哪有心思趕葉初心,雨一停,急匆匆的去農田看莊稼了,連續五日的大雨,人有屋檐可躲,而莊稼卻是不行,多日的大雨,怕是淹了。

「不行。初心,我得去看看,你在家別出來。」毛豆一樣焦急萬分,怕莊稼淹了。

「我也去。」葉初心起身,要去幫忙。

「哎呀,你可不能出去,聽話啊。」毛豆丟下一句話,拿上鋤具,奪門出去了。

「我……」

這多日以來,吃住在毛豆家,葉初心心中有愧,不願當一個白吃白喝的主,眼下見莊稼有事,豈能坐視不理?只是猶豫了片刻,那毛豆踩著泥水,已經看不見背影,葉初心只好斷了追出去的念頭。他只能心裡祈禱,田間的莊稼無礙。

一個時辰過去,日頭當照,連續五日不出來,今日格外的明媚。

只是,葉初心隱隱聽見,若有若無的哭聲傳來。

「嗯?」

葉初心微微皺眉,忙起身到了窗邊,他耳朵貼在窗,這時聽的清楚一些,哭聲是有,而且很雜亂,不是一個人,似乎是很多人。

隔著門窗聽了一會,葉初心望向哭聲的方向,他心中一沉,那個方向是田間。

「不會真淹了吧?」葉初心心道,連續五日的大雨,田間的莊稼可能真的被淹了,而他是懂一點兒莊稼地,在聖山時,常常與隆覺下田勞作,知道那莊稼的習性,雨水太多也是不行的。

「我的莊稼啊。」

「嗚嗚。」

過了一會,田間的哭聲更加清晰了。

「怎麼辦?」

葉初心是百抓撓心,有心出去,但又怕出去以後引起恐慌,他坐下起身,又坐下,又起身。

這樣糾結了一會,田間的哭聲更大了,似乎人也更多了,葉初心皺著眉,沉著臉,心道:「不行,顧不上了。」

隨後,他毅然推門出去了。

事實上,經過五日的大雨,那田地的莊稼怎麼可能不淹,一眼望去,田地不再是田地,而是一片渾濁的『小湖』,看不見一株莊稼。

此時,人們正著急忙慌的往外舀雨水,一些老人都急哭了。

毛豆與老人也在其中。

老人心急如焚,毛豆急的在哭了,兩人不斷往外舀水,可是杯水車薪,等到這田間的『小湖』褪去了,莊稼也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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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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