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折翼 方位的疑點重重
邢桑坐在駕駛室開著處里的行動車,旁邊的副駕駛上坐著那個報案的大學生。
郎溪和付其餘還有周一和周末的兩輛車跟在她的車後面。
「給。」邢桑從左側車門側面的物品盒裡,拿出一個像是粉筆頭大小的小瓶子遞給那個報案的大學生說道。
報案的大學生似乎沒有聽到邢桑給他說話,仍是攥緊雙手,顫抖著身子,低著頭。
「小哥兒,給恁的。」邢桑笑嘻嘻的用方言說道,還用右手碰了碰那報案大學生的胳膊。
卻見他猛地一個激靈,嚇的尖叫了一聲,就要開車門要跳車出去。
「你這是幹嘛,淡定些。」邢桑握著方向盤,微笑道。
她早已經用法術將車鎖固定住牢牢的,邢桑早就料到他會想要破車而出。
「你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可怕的場景!那些血就像河水一樣從樓梯上流淌下來!」
「宋曉佳!杜明,還有老師他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都死了!死於那本古籍!」大學生瞪著眼睛,看向身邊的邢桑。
她能看得出,他眼神中的都是恐懼,極度的恐懼!
「聞一聞這個會好些。」
「相信我。」邢桑頓了頓,微笑著說道把手裡的小瓶子放在報案的大學生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大學生雖是一臉的驚恐,卻還是打開了小瓶子放到了鼻子下面聞了聞。
「咳咳咳,這,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大的腥味!」大學生剛聞了一下,卻被嗆的差點哭了出來。
邢桑認真的說道:「一定要我告訴你嗎?你不會想聽的。」
報案的大學生把小瓶子放在身側,頹然的依靠在車座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他看起來很是疲憊。
「你剛才提到的古籍是什麼?」邢桑問道。
報案的大學生愣了很久,才說道:「古籍,古籍我不知道。」
「我只見過,音樂老師拿到過,他,看過,對!」
「就是因為他看過!這些人才會死!」
邢桑聽到這個大學生說的這些,心想道:這是個異案沒錯了,定然是非自然的。
「可是,古籍?是什麼?」邢桑自言自語的說著,片刻后她們便到了盛海大學的門口。
邢桑打開車門剛下了車,「七哥,你來了。」豆豆迎上來,把橡膠手套遞給她喊道。
「嗯,現場怎麼樣?」邢桑接過手套戴,問道。
「學校已經戒嚴,案發現場很複雜。」豆豆皺眉說道。
邢桑戴好手套問道:「很複雜?」
「是,案發現場有三處,而且都是第一現場,因為這三個人都是當著眾人的面死的。」豆豆說道。
邢桑聽到這裡,笑著說道:「呵呵,有意思,走我們去看看。」
「七哥,這個?」豆豆指著副駕駛里坐著的報案大學生,問道。
「對,差點把他給忘了。」
「周末,給你個和英俊少年獨處的機會,要不要。」邢桑看向正在吃棒棒糖的周末微笑道。
周末鼓著腮幫子,愣了愣搖著頭說道:「跟他嗎?不要!」
「為什麼!你看這長相,這身材,這牙口,哦,不是這總之很帥嘛!」邢桑指著大學生說道。
周末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說道:「他死的太難看。」
這話一出口,邢桑他們幾個人都微微怔了怔,郎溪先正色說道:「那你更應該看住他。」
「什麼時候死?」邢桑皺眉問道。
「六十年以後,因為腿腳不利索,不慎跌落樓梯。」周末正兒八經的說道。
邢桑差點沒變出一百個棒棒糖把周末埋起來,她白了一眼她說道:「小崽子!少拿我們開玩笑,趕緊上車,順便給他做一做心理疏導。」
「哎呦,人家也需要心理疏導嘛,不上車。」周末扭著身子撒嬌道。
周一走過她的身邊憋了一眼,說道:「太僵硬了。」
便跟上了邢桑他們,只聽到周末從背後罵罵咧咧的:「周一!我祝你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啊!啊!周末你的嘴!我要把你棒棒糖都偷偷賣掉!」周一轉身就要把周末暴打一頓。
幸而被豆豆攔腰抱住笑嘻嘻的喊道:「老周,老周,你消氣哈,我們還有案子要查呢!」
「好,周末,我祝你糖分過量!胖到嫁不出去!」周一胡亂踢著氣道。
邢桑笑著對身邊的郎溪和付其餘說道:「你們兩個,也多笑一笑,每天板著臉,又不是南京板鴨。」
這冷笑話一出口,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下來好幾度。
郎溪和付其餘面無表情的一同看向邢桑,邢桑聳了聳肩小聲吐槽道:「同款冰塊臉。」
幾人胡亂說著,便走進了學校里,一個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趕緊走了過來。
「特案組,刑副組長,您終於來了。」
「我是盛海大學的教務主任,成山嶺。」他堆著笑臉,跨著大步就握住了付其餘的手,說道。
「我不是邢副組長。」付其餘看著盛海大學教務主任成山嶺說道。
成山嶺趕忙鬆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尷尬的看著他們問道:「哪,哪位是?」
真正的正主此刻正在學校門口買冰棍,邢桑接過牛奶冰棍舉在手裡滿足的舔了一口。
抬頭就看到前面的五個人一同看向她的方向,她咬了一口冰棍說道:「噢呦,涼,涼!」
「您好,成主任是嗎,我是特案組邢桑。」邢桑伸出手禮道。
成山嶺愣了幾秒鐘個,雙手捂住邢桑的手驚訝的說道:「這,這人不可貌相哈,女中豪傑!」
「成主任不必這樣客氣,先帶我們去案發現場吧。」邢桑吸了一口冰棍說道。
「好,好的,請這邊走。」
「我先帶著各位去第一處現場。」成山嶺又看了一眼邢桑,他的心裡還是在打轉。
他實在是不能把此刻在深秋里舔著冰棍,穿著格子襯衣和背帶褲還有大馬靴的女人。
和聞名天下的,三監處第一異探邢桑對號入座。
「穿過這片竹林,就是血案的第一發生地。」
「或者也可以說這裡是第二、第三處都可以。」成山嶺說道。
豆豆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成山嶺嘆氣道:「宋曉佳、杜明和秦樂他們是一同被殺死的。」
「一同被殺死?」邢桑疑惑道。
「正是,這就是為何我一定要請您來的目的,這樣的情況太詭異了,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們在同一時間,同一手法,卻是不同地點同時被殺。」成山嶺說道。
剛說完,幾人就穿過竹林到了案發現場,這裡被路障擋著,秩序科的四個人在看守。
成山嶺說道:「這條鵝卵石石子小路的南面是學校倉庫」
「北面是柳園,種著很多柳樹,有一處涼亭,鵝卵石路的盡頭是死路不通。」
邢桑順著成山嶺指著方向看去,那裡確實是已經到達了學校的盡頭圍牆。
「具體情況是什麼?」邢桑問道。
豆豆走上前彙報道:「死者杜明,年齡二十歲,盛海大學醫學專業的大三學生。」
「死因初定什麼?」邢桑問道。
「無法確定,初步鑒定體外未有任何明顯致命傷。」豆豆頓了頓說道。
「嗯,稍後讓其餘做屍檢和靈檢。」
「這樣說來,剩下的兩人也是同一情況對嗎?」邢桑問道。
「是的,七哥。」豆豆點點頭說道。
邢桑看向那個涼亭,想了想說道:「既然死因無法確定,那麼我們就不在這上面浪費過多時間。另外其餘,你來一下。」
付其餘走到邢桑的身邊,她輕聲說道:「其餘,你現在和豆豆帶著三人的屍體回特案組,開始做檢查。」
「另外,記得把范洪的屍檢和靈檢也一併做出來。」
「是。」付其餘應道,和豆豆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盛海大學,往特案組趕。
邢桑細細看著花園的環境,涼亭、假山、池塘、石子小路以及池塘旁邊的一棵柳樹。
「它們的位置全都是正確的太正確了。」她說道。
郎溪和周一有些疑惑,異口同聲的問道:「太正確?」
「對!涼亭和左側的池塘,假山與鵝卵石石子的小路。」
「這些所有的建築的方位對應,都是經過極為細緻的細算過才建造的。」
「沒有一絲風水方位上的錯漏。」邢桑皺眉說道。
成山嶺疑惑的說道:「這樣不對嗎?」
「不對!物極必反,完美的風水方位,一定會造成周圍氣流的變化。」
「那個學生沉屍在何處?」邢桑問道。
成山嶺把上身越過路障警界欄,指著池塘附近的草地上的柳樹說道:「就那棵柳樹下。」
邢桑看向草地,有順著水平的視線,橫看向南面問道:「倉庫的南面是哪裡?」
「藝術樓,也是第二處案發地!」成山嶺看著邢桑說道。
「這就對了,我們去藝術樓。」
「成主任請帶路。」邢桑點點頭說道。
而大學門外的行動車裡,周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了那個報案的大學生說道:「喏,給你一個。」
大學生似乎又被嚇了一跳,他又是抖了一個激靈,擺著手也不敢看周末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要,謝謝。」
「吃一個吧,糖分會讓你安心下來,不這麼緊張。」周末把棒棒糖硬是塞到大學生的手裡可愛的笑道。
周末忽閃著大眼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徐克林。」這大學生說道。
周末點點頭說道:「嗯,很像一個將軍的名字。」
「將來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那種大將軍。」
徐克林聽到這話,不由得感到很誇張,他撓著頭說道:「怎麼可能,我這麼懦弱膽小。」
「我連當兵都不敢,成為打勝仗的大將軍更是不可能了。」
周末卻歪著頭,可愛道:「一定會的。」
徐克林霎時覺得這個愛吃棒棒糖的小姑娘很可愛,他忽的有些害羞,趕緊別過頭去說道:「他們為什麼把你自己留下?」
「因為,你需要安慰啊。」周末甜美的笑著說道。
徐克林感到自己的心,彷彿被擊中一樣,周末的笑,周末的聲音都變得那麼甜蜜蜜的。
周末本就長得小巧精緻,是很多男孩子想要呵護和疼愛的樣子。
徐克林作為一個血氣方剛,二十齣頭的大學生,更是被她徹底的俘獲了。
「那,那個謝謝。」他稍微挨近了車門坐著,與坐在駕駛室里的周末拉開一下距離。
周末百無聊賴的趴在方向盤上,嘆著氣。
「你,怎麼了?很無聊嗎?」徐克林問道。
「是啊,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你也沒有他們說的這麼脆弱嗎。」周末嘟著嘴說道。
徐克林有些難過的說道:「我並不是恐懼他們的死,反而我很悲傷。」
「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和老師,都是我在話劇社裡認識的新朋友。」
「可是他們卻在我的面前,一個個死去。」
周末點點頭說道:「難怪,你會是這種激烈的反應。」
「你說你參加了話劇社?你是修什麼專業的?」
「醫學專業,我和其中的一個死者杜明住在一個寢室。」徐克林說道。
周末聽到這個,立刻騰的直起了身子,驚道:「你和其中一個死者是室友!」
「為什麼不早說?」
「你們一直沒有讓我說嘛。」徐克林驚道。
「走,跟我下車,去找七哥。」周末打開車門,跳下車拉著剛站定的徐克林就往學校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