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訓練的基地

王讖把石安匿送回家，到了門口就離開，沒有進到屋裡坐下。

石安匿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聽著電閃雷鳴的聲音。

隨著大門開了，石安匿被雨聲吵到，接近窗戶，用手撩了撩帘子，原來沒有關上。

石安匿隨手關窗時，一個腳步響起，轉過身看去，劉灝站在眼前，穿著白色的裙子，披頭散髮，光著腳丫子。

「幹嘛？」石安匿一驚，身體自動的向後退去。

劉灝沉默不語，雙手扒開臉上的頭髮，揉揉眼睛，若無其事的打著哈欠。

「對於你神出鬼沒的事情，我不止一次被嚇到，但是，我能挺得住，以後要改變哦！」

劉灝不搭理，坐到沙發上，翻了翻桌面的幾本雜誌。

「好吧。對了，一個月以前發生的三件案子，開始逐漸清晰，也開始被人忘記，你要我繼續追查下去嗎？」石安匿一邊靠近沙發，一邊把雜誌合上。

劉灝抬頭看來，眼睛瞪得很圓。

「自從你出車禍之後，有找到新的工作嗎？」石安匿問道。

劉灝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還是回答著：「我還有一點積蓄。」

「快要過完春季了，你在家已經待一個月。雖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但是在家裡不無聊嗎？可以出去走走。」

「我原本是上班族，在公司做總裁，負責管理企業的具體事務，很少站在太陽底下暴晒。」

「可是，你現在不上班，而且出車禍之後逃跑，目前變成警方尋找的對象，正確的說，是兩件命案的嫌疑人，懂嗎？」

劉灝一臉不在乎。

石安匿注意到了劉灝的表情變化，並且說道：「你每次出門，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化妝和首飾一樣也不少，太不節約了吧！但是，我又不能說什麼，所以，我選擇沉默。」

「剛才你還說讓我出去走走！」

「對，但是，也不用穿的那麼奢侈，遮住你原本的美，虛榮的外表只是一副皮囊。」

「你……」

石安匿笑了笑：「不要生氣，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對不起！」

「你覺得我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別太斤斤計較，反正我說的沒有人聽進去。」

「根本沒有在話題上。」劉灝很小聲的自言自語。

第二天，石安匿出門之後，才知道昨天下的雨很大，地面的積水都沒有干，最好把褲腳捲起來，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一條台階上站滿了乘客，明顯比以前多，看來早上不能貪睡，要不然就連公交車也坐不了。

站到隊伍的最後面，正好有一輛公交車開來，無數的男女學生下車。石安匿這才記起，附近有一座學校，想到這裡，看見一起等待公交車的上班族擠進，不知為什麼，石安匿並沒有爭奪乘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有人拍了石安匿的肩膀。

「要去哪裡？」

石安匿一邊受驚，一邊回頭，卻看見熟悉的面孔，趕緊應答：「您也乘坐公交車嗎？那麼節儉？」

「自從當上警員，十幾年沒有坐過了，害怕耽誤局裡的案子。」孫大吾說道。

「哦，難怪我第一次在這裡遇見您！」

「對了，三月十二號那天，種完樹之後為什麼不來聚餐？」

石安匿滿臉驚訝，自己沒有收到邀請的信息，好奇的問道：「我和王讖回家了，一隊長，您真的不騙我？」

「沒有。我以為你知道，所以不打電話不發簡訊，看來是我的錯！」劉灝自責的說道。

「沒事。」

這個時候，孫大吾推著石安匿的肩膀，走向路邊的一輛車。

踩踏著濕漉漉的地面，路過的人們褲腳都濕透，很多漂亮的女性白領，腳下那雙高跟鞋變得髒兮兮，然而，石安匿和孫大吾繼續向前。

「砰」關上車門，石安匿說道：「我覺得王讖的推理很對，他一邊訓練一邊破案，真的厲害啊！」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他以優異的成績考進玖局，是那一屆的高材生。」孫大吾看了看擋風玻璃，掏出車鑰匙插入孔里，「雖然他現在是一名警員，但，總有一天能超過我。」

「那麼，玖局對於他的推理，有沒有認同？」

「當然啦，但是，由於他要參加聯合演習，終究不能摻和這件案子，包括車禍事件和中毒身亡事件。」

「請他放心，我會查出誰是兇手。」

「好。」

不久之後，石安匿和孫大吾到了玖局。

進入接待大廳，石安匿看向周圍的時候，孫大吾突然說道：「聯合演習越來越接近，我們都擔心王讖的精神狀態，希望你去一趟訓練基地。」

石安匿一邊猶豫，一邊問道：「沒有別人了？」

孫大吾寬闊的笑了笑。

走進刑查小組的專用室，緊張的氣氛隨之而來。

孫大吾作為負責人，沒有多餘的話，坐到自己的位置認真做事。

反過來，石安匿靠近椅子的時候，總是一副擔心的表情，怕自己去了訓練基地，肯定給王讖的心裡造成負擔，畢竟自己不會說話。

沉思中，石安匿打開文件夾，假裝在看裡面的內容，右手不停的敲打桌面，響起的聲音很有節奏。

這個時候，引來四面八方警員的目光，以為石安匿在破解案子，並不打擾，每個人低頭苦幹閱讀資料。

石安匿突然停下右手，把文件夾合上的時候，快速站起來。

「怎麼了？」孫大吾問道。

「對了，早上出門太急，我忘記上鎖了！」

「你窮得響叮噹，家裡肯定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小偷怎麼會找上門呢？」

話音剛落，正在專心辦案的警員們，有的捧腹大笑，有的捂嘴偷笑。

「這一個月以來，我已經今非昔比……算了，不跟您們說這些，反正我回家之後，都要檢查有沒有人進來，出門的時候，一定會把門關上，鑰匙背在我的身上，這是防患於未然的意識。」

「知道了，如今兇手不見蹤影，有可能在尋找下一個目標。你現在是三個案子的受理人，危險隨之而來，不被毒死也會被暗殺，無論兇手用什麼樣的方式，你的做法是對的，盡量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但是，我早上沒有鎖門，會不會有人進去了？」

「應該不會，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已經今非昔比，回家……」

「等下。」孫大吾打斷話題，「你總說自己有所改變，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難道金屋藏嬌了？」

「沒有，這個月我一直在破案，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

「即使沒有，但是聽了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句沒聽懂？」

石安匿開始胡編亂造：「可能我有被害妄想症。」

「無奈，那你回家一下，之後就去訓練基地，看一看王讖到底怎麼樣！」

當石安匿走出玖局，深吸了一口氣，露出輕鬆的表情，終於不用待在緊張氣氛的專用室，直接乘坐公交車，到達北京郊外的訓練基地。

開始下雨了，石安匿並沒有帶傘，舉起雙手蓋住頭頂，向不遠處的鐵門跑去，衣服和鞋子都濕了。

跟守門警員說出來此的原因，石安匿終於進入訓練基地，走在一條寬大的水泥路，兩邊都有黃土地面，王讖站在四人隊的前面，身上又濕又臟，扛著長槍趴在地面。

「你就是來探望王讖的偵探嗎？」一名穿著教官衣服的男人走過來。

「是的。」

「要不要一起？」

石安匿立馬搖搖手：「我這副常年不鍛煉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您的魔鬼訓練，還是算了吧！」

「也是。」

「對了，他們為什麼要趴在地面？」

「要鍛煉毅力，無論遇到多大的自然災害，絕對不能輕言放棄。」教官回答道。

雖然對話只有幾句，但是不知名的教官，都在為石安匿講解。

雨一直下，石安匿也不躲進屋檐，等待著王讖結束訓練。

大概兩個小時過去，教官一喊：「強大！」

站在泥土地面的警員們，朝著只有一層樓的房子跑去，非常整齊。

石安匿趕緊跟上，到達王讖的身邊，聞到了泥土、雨水、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特別的難聞。

「你怎麼來了？」王讖一邊提問，一邊進入門檻。

石安匿微微一笑，跟著腳步到了屋內，原來是長條形的浴室，每個隔間都有水龍頭，幸好安了小門板，擋住重要部位。

所有警員開始洗澡，衝掉身上的泥士，乾淨的地面髒了。

身邊的王讖也跑進隔間，關上小門板，然後脫得一絲不掛，加入了洗澡的陣容。

看到這一幕的石安匿，驚訝的自言自語：「這就是我警員的另一面嗎？」

「快點來。」

聽到王讖的呼喚，石安匿沒有辦法，走進前面的隔間，慢慢脫掉要乾的衣服。

「對了，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隔壁傳來王讖的聲音。

「嗯。」石安匿很小聲的回應，向後看了一眼，大部分警員洗澡好了。

「跟我說說！」王讖的聲音響亮。

石安匿一邊望著對面的衣櫃，一邊回答道：「是一隊長叫我過來，他說玖局所有人很擔心你，希望好好的鍛煉，取得最好的成績。」

說到這裡，石安匿看見王讖穿著褲衩走到柜子，打開一個小門，從裡面拿出乾淨的衣服。

石安匿這才明白過來，大聲問道：「我穿什麼？」

王讖再次打開小門，拿出另一套衣服，但顏色是天空藍。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這套衣服是警校發放的吧？」

王讖點點頭，向後用力一仍。

石安匿伸出雙手，正好接住疊好的上衣和褲子：「王讖，謝謝了，不過，我裡面穿什麼？」

王讖回頭一看，眯著眼睛說道：「還說你的身體不好，教官應該檢查一下。」說完，王讖把手伸進褲子兜。

正在穿衣的石安匿，只見一條褲衩飛來，正好掛上小門板上。

「湊合著穿吧！」

石安匿驚訝的問道：「你的嗎？」

「不要還回來。」王讖淡淡的說著，然後穿上外套。

「洗了嗎？」石安匿輕聲的提問。

王讖露出一臉確定的表情，轉過身，整理柜子裡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