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現的黑貓

離開出租的房子，石安匿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正是中午十一點，烏泱泱的學生回家吃飯，公交車和計程車都坐滿了。

在這種高爆發放學的情況下，紅綠燈始終運作，人們更加遵守交通規則，絲毫沒有違背。

好不容易到了門頭溝的交警隊，走下公交車時，被一群上班族撞得神魂顛倒，搖搖晃晃的走進大廳，刑查小組正在尋找線索，地板都被踩髒了。

看見這一幕，石安匿想要找到安靜的地方坐下。不知不覺到了停車場，本來想跟崗亭裡面的警員聊天，卻被刑查小組當作嫌疑人，抓去玖局的審問室。

這個時候，一位警員從車裡下來，帶著白色手套，大步流星的靠近石安匿。

當距離越來越近，石安匿以為自己私闖現場，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這位警員擦肩而過。

「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身後的熟悉聲，石安匿一邊回頭，一邊說道：「刑查小組和我的想法一樣，結果到這裡，崗亭裡面的警員果然不在。」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是一隊長打電話過來，叫他們送去玖局，或許能問出一些事情！」

「希望吧，傳言說警方一部分人，懷疑高綬是兇手，因為沒有不在場證明，動機和手法也符號。」

「我已經知道了。其實，她有跟公司老闆請假，在上班時疼肚子。她的陳述中，是乘坐計程車到達一家超市，也拍下購買衛生巾的畫面。」

「你看過審問記錄？」

「是的，她請假完了之後，就去超市，來回一共用了兩個小時。」王讖告知的時候，面色存有疑惑，覺得高綬是兇手。

石安匿沒有打斷，也沒有反駁。

「關於楊樅的命案，她沒有不在場證明。」

石安匿問道：「什麼意思？」

王讖看了一眼崗亭裡面的攝像頭：「問題就在購買衛生巾之後。朝著廁所跑去，在監控器中，消失了兩個小時。」

「從後門回家了呢？」

「她的街坊鄰居說沒有，按照突然消失的時間，可以判斷她是兇手，接下來就要證實她是通過什麼交通工具，來到停車場殺人。」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她身體瘦小又宅女，能殺死一巴掌把她扇倒的男人嗎？」

「應該有同夥，就如同你和一隊長說的那樣，只有監控室的警員，或者崗亭的警員。」

「我知道你很關心這些案子，但是，高綬……」

「不用多說，或許你有自己的人選，但是，我站在警方這邊。」

「難道她真的是兇手嗎？」石安匿想起劉灝說的話，開始懷疑高綬，這才喃喃自語。

乘坐王讖開來的車子，離開交警隊。

過了一會兒，石安匿問道：「你覺得陳家姨怎麼樣？」

「從作案手法來看，女性是跑不了。我倒是可以假設一下，陳家姨知道自己的老公好色，並且發現抽屜裡面的照片，先把李百毒死，然後再和趙正雄對質，在爭吵中失手。」

「楊樅為什麼被殺？」

「肯定從自己的老公口中得知，猥褻的人還有楊樅。也許是一腔怒氣沖昏頭腦，把楊樅約出來，為那些受屈辱的女性報仇。」

「那麼，李百是第一個死了，被殺的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相同的動機，他和趙正雄還有楊樅，利用提車的時候，在辦案室猥褻那些女性。」

「根據你的假設，已經知道真相就是這樣。如果是對的，關於李百、趙正雄、楊樅的命案，兇手應該是陳家姨和高綬，只有聯合才能殺死他們，還要縝密的計劃行動，幾乎不留下證據。而且，就算帶有漏洞，也不會被我們懷疑，比如陳家姨利用女兒做不在場證明。這一點來說，真的沒有必要。」

「是啊！」

「兇手到底是不是高綬和陳家姨，我只是根據你的假設而定，任何證據都沒有。還有，即使兩個人是同謀，只有趙正雄被殺的時候，一起出現在辦案室，雖然有時間差，感覺不像約好的樣子，王讖，你有什麼想法？

忽然前方跑出一隻黑貓，石安匿快速抓住方向盤，向左轉去，使得王讖控制不住車子，撞在護欄邊。

走出車子，各種各樣的車輛飛奔而去，只能見到黑影，沒有一個路人。撞車的位置是出入門頭溝，是一條高速公路，前無落腳的地方，后無修理的店子。

推著車子走了一段路，還沒有到十分鐘，石安匿和王讖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站在路邊正休息的時候，石安匿看見一輛計程車從前方駛來，伸出右手揮一揮。石安匿一邊期待，一邊看向王讖，身體還不忘記往前走去。

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引擎的聲音。石安匿回頭一看，只見王讖坐在車裡滿臉笑容。石安匿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趕緊對停下來的計程車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眼看著計程車越來越遠，石安匿心裡有愧，通過擋風玻璃瞥了一眼王讖：「是不是故意耍我！」

王讖笑嘻嘻的不回答，探出上半身，幫忙石安匿開門，還沒繫上安全帶，車子就向前跑了。

嚇得石安匿冒出一身冷汗，對著王讖瞪大眼睛，然後注意後視鏡，有沒有交警追過來，此時此刻的石安匿非常認真，卻沒有一輛車子尾隨。

石安匿趕緊坐好，但是，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很好聽，不過，讓石安匿心裡很忐忑，突然車子掉頭，腦袋撞到了玻璃，抬起雙手想要護住，無意間看見了劉灝，穿著紅色的裙子，站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往茂密的叢林一跳。在車子緊急停止的那一刻，石安匿感覺胸口有悶氣，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卻永遠摸不到。

「偵探！偵探……」

耳邊回蕩著叫聲，石安匿一瞬間清醒，向左看去，王讖露出抱歉的神情，眼睛裡面又有疑惑。

恢復正常的石安匿，對著王讖微微一笑：「我沒事，只是被安全帶勒到了。」

「沒有啊！」王讖指了指座邊，「已經幫你解開了，剛才為什麼一度陷入昏迷？」

石安匿搖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事情，接著慢慢回頭，望向車尾的不遠處，差點被撞到的貓，卧在護欄上面。

「對於你剛才的狀態，我建議去趟醫院，肯定操勞過度導致的！」

石安匿沉默不語，卻聽見車子啟動的聲音，轉過身坐好，太陽通過玻璃窗口照進來，石安匿感覺很暖和，抬起雙手看了看，掌心變得金光閃閃。

「我也嚇了一跳，為什麼跑出貓來？」

「不說這個，你怎麼急轉方向盤，難道你不知道不能在高速公路掉頭嗎？」

「我也不想，剛剛剎車板失靈了，只能轉動方向，要不然我們葬身這段高速公路！」

聽到王讖說的話，石安匿感覺很奇怪，低頭看去，原來剎車板旁邊有一個球。

為了尋找能夠休息的地方，決定把汽油開完，正好來到一家私人店鋪。

石安匿坐在遮陽傘下的凳子，想要路過的車子注意到自己，這樣就可以和王讖回到市內，這個時候，百米處響起一個喇叭聲，石安匿向左觀著，眼熟的車子越來越靠近，然而，駕駛位上是陳家姨，穿著白色的女式西服。

「你這是去哪？」石安匿大聲問道。

這個時候，陳家姨下車來了，但是，沒有注意旁邊正在修車的王讖。

「您好。」

「對不起！」突然聽到王讖的聲音，陳家姨被嚇到的魚的同時，連忙點頭道歉。

石安匿站起來，很禮貌的做出讓座的手勢。

「不了，你們需要幫忙嗎？」

「這個……」

正當石安匿猶豫中，王讖毫不客氣的說道：「當然，謝謝您的幫忙！」

石安匿笑道：「陳家姨，其實他的車子沒油了，剛才在開到這家店鋪路上，輪胎也爆了。」

這個時候，陳家姨掃了一眼前面的車子，後面兩個輪胎憋氣了。

石安匿覺得陳家姨不同意，剛想坐下，見到陳家姨打開車門。

正在換輪胎的王讖，快速的收拾工具，把自己的車子鎖好，二話不說鑽進後座，等到石安匿和陳家姨坐在前座，這才鬆了一口氣。

出了門頭溝，依然是高速公路上行駛，但是車子多了很多。

「如果不那麼巧合，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陳家姨說道。

然而，後座的王讖閉著眼睛，好像進入夢鄉了。

石安匿感到尷尬不已：「抱歉，他就這樣！」

「對於一個正在訓練的人，當然缺覺。」陳家姨說道。

石安匿繼續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來門頭溝？」

由於接近紅綠燈下面，陳家姨沒有空回答，正在全神貫注的停車。

「是我多嘴了。」石安匿說道。

但是，陳家姨突然笑容滿面：「沒有，你很關心人。」

石安匿害羞的笑著，頭上的紅綠燈正在數秒。

「我去拜會了一些受害者，她們的家就在交警隊附近！」

隨著綠燈亮起，陳家姨停止話題，繼續開車，速度慢慢悠悠的進入市內。

石安匿問道：「道歉完了嗎？」

「還剩一個人。」

「應該是高綬吧！」石安匿猜測的說道。

陳家姨稍微點頭。

「是不是因為以前冤枉她的原因？這才被拒之門外。」石安匿說道。

陳家姨沉默很久，卻被引擎的聲音打擾，只能露出勉強的笑容。

「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是自己的錯。」陳家姨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