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誘餌嗎?
「你們說,那幾個來行刺的武者,真的就是南鄴朝的人嗎?」伊伯機這幾天越想越感覺事情奇怪,怎麼會有人真是那麼愚蠢,刺殺敵國的使團呢?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張顯恨恨的說道:「那還用問嗎?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南鄴朝這是什麼地方?出個不識好歹,不顧大局的刁民,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啊,使團長大人,難道你這是在為南鄴朝他們開脫嗎?」崔蔚面色不善道:「他們可是殺死了我們同伴的仇人,就算是他們有什麼隱情,我們也要報仇雪恨啊!」
鄭源也開口道:「確實,我們的南盛朝之前大勝了南鄴朝,斬首十萬,他們南鄴朝的人士,憎恨我們很正常。難保不在什麼情緒催動之下,腦袋一熱,來刺殺我們。所以,伊伯機大人,你就不要大驚小怪了。」
窗外傳來了鳥兒的鳴叫,伊伯機撓了撓頭,有些焦躁道:「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嗎?可是,為什麼,我總感覺到漏算了什麼?」
一臉冷漠的沈凝霜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吹去杯中冒出的熱氣,慢悠悠的說道:「你們沒有發現,你們想的東西,有些太片面了嗎?你們只想著報仇雪恨,你們考慮過,自身的安危了嗎?」
張顯一聽大怒,怒髮衝冠道:「好啊,沒想到沈家竟然出了你這種貪生怕死的敗類,你就這麼懼怕南鄴朝嗎?連給同伴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我.......」
張顯抬手就要打沈凝霜,沈凝霜的臉上卻毫無變化,只是一股寒氣升起,將張顯的手凍成了一個大冰塊。
咔——
冰塊沉重,張顯一個沒留神,被帶的跪倒在地。
「你,竟敢對我動手?」張顯氣急敗壞,靈力涌動,左手火焰升騰,就要將右手上的冰塊融化。
沈凝霜打了個響指,寒氣洶湧,將張顯的火焰完全吞噬,四肢都凍在了冰塊之中。「我只是想讓你冷靜冷靜,僅此而已。」
張顯沒辦法擺脫,連忙求救道:「使團長大人,你看看沈凝霜,他不僅不打算為同伴報仇,還對我動手,他一定是南鄴朝的姦細。大家一起上,拿下他!」
「閉嘴吧,你冷靜冷靜也好。」伊伯機訓斥完張顯,詢問道:「沈凝霜,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否則.......」
沈凝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解釋道:「請問,使團成員被刺殺,受到波及影響最大的,是誰呢?」
「肯定是使團本身,還有我們的南盛朝。」
「不對,肯定是刺客所在的南盛朝,我們好心派出使團,他們竟然狗膽,想要刺殺我們。這簡直就是在打我們南盛朝的臉面。」
鄭源與崔蔚分析道。
「你們說的話,都沒錯。使團被刺殺,出現刺客的國家,要背負很大的責任。」沈凝霜話鋒一轉。「但是,我想要說的,並不是這個。因為,南鄴朝的人可以把刺客們全部殺了,死無對證。」
「當然,我們也可以一口咬定,就是南鄴朝派人來刺殺我們。然後,我們的南盛朝就可以以此為借口,來大舉進攻南鄴朝了。」
崔蔚激動的說道:「這樣有什麼不好,這樣的話,我們南盛朝就可以給蘇涉報仇雪恨了啊!」
「不不不,你說的這樣就是最壞的結果。」鄭源臉色煞白的說道:「這樣的話,雖然我們南盛朝可以藉此大舉進攻南鄴朝,可我們這些出使南鄴朝的使團,絕對會被南鄴朝當做籌碼,或者直接殺死的。」
伊伯機想到了某個可怕的可能,他打了一個寒顫,慢慢說道:「或許,我們這次作為使臣來到南鄴朝,就是一個錯誤。那些朝中大臣,本來就是打算把我們作為棄子,用來交換攻打南盛朝的借口的。」
「伊大人,何出此言?」張顯難以置信的反問道:「伊伯機大人,你可是使團的團長,怎麼能夠懷疑自己的王朝呢?」
沈凝霜慢悠悠的喝完茶,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我的大人啊,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看不透這件事情呢?你真的覺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是巧合嗎?」
張顯很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問道:「難道不是嗎?你總不能懷疑,我們現在,深陷在一個局中吧?」
「看來,你還沒有那麼笨嘛。」沈凝霜將自己的茶桌以及上面的茶具都收回到了自己的藏戒之中,一對桃花眼下,是一股透徹的寒意。「難不成,你真以為,南鄴朝的州牧府能讓那些黑衣人如履平地的進來嗎?難不成,你真的以為,那些黑衣人只是為了給自己的王朝爭口氣,才來刺殺我們使團的吧?或者,你是天真的以為,我們的南盛朝,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和他們議和吧?」
「那些來刺殺我們的黑衣人,很可能是我們南盛朝的卧底,正常的南鄴朝百姓,不會傻到主動來刺殺使團。這樣的行為,不僅對他們的國家沒有任何幫助,只會惹怒派出使團的王朝。這些黑衣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挑起南鄴朝與南盛朝兩大王朝的戰爭。給我們的南盛朝,一個入侵敵國,明正言順的理由。這次出使,就是一個謊言,而我們整個使團,不過是拋磚引玉的犧牲品罷了。」
..........
岐國,朝歌。
「這裡,還真是窮困潦倒啊!」凌霄閣的一伙人,坐在牛車上,范成驅策著拉車的黑牛,吐槽道:「我看那國主讓我們來封印怨靈,真的沒什麼誠意,連馬車都不讓我們坐。」
想要得到離字令牌,就必須得完成岐國國主姬禮的條件,來到殷國故都朝歌封印怨靈。尹心寒一行人,明知道自己被姬禮當做了槍使,但卻沒有辦法拒絕,知得答應。
江晚晚坐在牛車車板上,搖晃著雙腿。「有牛車就不錯了,你看看,這距離朝歌也不過是十里的距離,哪有什麼人煙?還馬車呢,要是真給你馬車的話,這種地方也養不起啊。」
「真是個鬼地方,沒有人煙也就罷了,這他娘的冬天,怎麼這裡還有蚊子?還這麼大。」魏軒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一個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蚊子從他旁邊飛過。
慕容雪是時解釋道:「是這樣子的,朝歌城原本是殷國的國都,但自從岐國的第一代君王姬盛推翻了殷國王室的統治后,就將朝歌的百姓大部分強遷走了。並且,在朝歌的周圍,放養了開國功臣姜尚所改良出來的抗寒毒蚊。所以,這朝歌才沒有人煙,宛若鬼城。另外,那抗寒毒蚊毒性很強,我還是建議你,快點處理處理吧。我們可早有防備了。」
「你,剛,才,說,什,么?」魏軒的臉腫脹起來,出現了好幾個大包,那臉色也十分難看,呈現青紅色,嘴角也不聽使喚,開始淌著絲絲口水。
江晚晚與范成捂臉,一副不想認識他的樣子,慕容雪說完就別過了頭去,不想看見毒發的樣子。尹心寒臉色宛若鍋灰,翻找著藏戒,魏軒這次實在是太丟人了,堂堂一個修士,竟然被個毒蟲弄的如此狼狽。
應思量走了過去,拿出一根手掌長短的銀針,還有一顆淡黃色的丹藥。「給,魏軒師兄,這是二轉祛毒丹,雖然轉數比較低,但是對付這種毒蟲的毒素,還是不在話下的。」
魏軒臉已經腫脹的不成人形了,他接過應思量的丹藥,一口吞下。「歇歇泥的蛋邀,絲地。」
應思量點點頭,微微一笑。「師兄,先不要謝我,僅僅憑丹藥還不夠,還需要針灸。」
「泥所身么?」看著應思量掏出的手掌長短的銀針,魏軒一陣發怵,連連後退。這玩意要是扎在自己臉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師兄不要亂動,我這是為了你好,來吧,不要客氣.......」說著,應思量就從藏戒中取出一把長短不一的銀針,最長的有小臂那麼長,最短的則是只有小拇指的長度。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不要啊........」
另一邊牛車上的姜子軒等人,則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這邊,車上的李默愁說道:「他們那邊,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有什麼意思,不過是一個笨蛋被毒蟲咬了,另一個人給他治療罷了。」姜慕白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真是沒看出來,這幾個笨蛋,竟然會是凌霄閣的人。」
凌霄閣在南鄴朝也是小有名氣,就算是南盛朝的南疆姜家,對其也是略有耳聞。
姜子軒驅趕著黃牛,揮舞起皮鞭。「是啊,看來他們的目的,與我們一樣,都是為了岐國的那個國寶啊!」
「應該就是這樣,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答應岐國國主這樣一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的。不過,那岐國國主姬禮,區區一個凡人,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把我們當槍使,來對付一個數百年前的怨靈。這種事情,明明是他先輩們種下的苦果,竟然讓我們給他解決問題。真是無恥。」
姜子軒無奈道:「難道,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若是我們不答應,岐國國主一定會把國寶交給凌霄閣那伙人的,凌霄閣可是南鄴朝的宗門仙家。若是讓他們得到了,我們可能這輩子再也看不到那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