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宿命的對決(十八)
由於卡特里娜在接到雅和黃啟昭提前進軍的消息后心中就覺不妥，於是自己也加快了進軍的步伐，在黃啟昭接替雅帶領剩餘的殘軍逃出阿德里斯星系沒多久后，卡特里娜的接應先鋒軍也和他們聯繫上了。
「你和雅一起上竟然也死傷這麼多？呀咧呀咧，果然沒有我在就是差了那麼點啊。」卡特里娜坐在熟睡的雅的身旁，語氣頗為諷刺，連雅都照顧不好的男人，不削他幾層難消卡特里娜的心頭之恨，不顧情況無故冒進、在撤退之際又不能把握好己方的士兵，那些都是黃啟昭帶過來的帝**和雇傭軍，但是現在肯誓死追隨他出來卻只有在阿道夫家帶過去的少數聯邦軍，其餘大部分人都犧牲在烏拉諾斯的埋伏之下，這樣一個結果，作為卡特里娜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沒有話說了？那說說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嚴肅起來的卡特里娜可謂是毫不容情，特別是這關乎到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的時候。
黃啟昭就這麼站在她身後聽她訓斥了自己將近兩個小時，並不時在卡特里娜覺得累的時候為她奉上茶水點心以解女王之所需，這也算是對自己的警醒和懲罰，雖然並不是十分嚴厲和與自己所犯的過錯的相稱，但是，卻也是自己應該接受的懲罰之一。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你手頭上的軍隊已經幾乎消耗殆盡，我和莫里斯那邊人手也很吃緊，你憑什麼再和烏拉諾斯斗下去？」女王大人在嚴厲訓斥以後，終於準備結案陳詞了。
「我會再向安借救兵，假如菜不行，就先併入你的麾下，再作打算。」黃啟昭看著雅輾轉皺眉的模樣，心忽然無故揪痛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一役下來，我們三面進逼的計劃完全被你打亂。」卡特里娜輕呷了一口濃茶，而後繼續道，「你最錯就是錯在最後關頭沒有擔起指揮官的責任，即使這場本應是雅的戰鬥，但是那是你的人馬，他們心中不多不少都不會服氣雅的指揮，也就是為何在後退誘敵和臨時撤退時都會有許多士兵不聽話的緣故，戰場上最可怕的不是強大的敵軍，而是不配合的戰友，就連手底下的士兵都不聽雅的指揮，那麼還要她這個指揮官有何用？昭，你該好好反省一下你在那場戰役中犯下的所有錯誤，其中最錯的就是，你竟然讓雅病倒！」結案陳詞的最後還是回歸到了女王最想陳述的重點之上，黃啟昭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唯一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竟然完全贊同卡特里娜的觀點，並且也為此深深自責。
「你就沒有需要反駁的了？」痛心地盯視黃啟昭低頭懺悔的模樣，卡特里娜並不是有心想要責備他些什麼，只是這場戰爭過後，他們不知何日再有機會相見，自己也不知道再有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再教訓他們什麼或者給他們些什麼經驗，三人之中，以她最為年長，也最為成熟，她不希望雅和黃啟昭在沒有自己依靠的時候經歷什麼痛苦的事，她也不希望黃啟昭或者雅會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所以，她必須趁著這有限的機會把自己最後的貴重經驗全部傳授給他們。
「我……還可以反駁什麼？你教訓得句句在理，從一開始我就被烏拉諾斯誘導成功，犯下最不可饒恕的錯誤，除了反思和自責之外，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些什麼……甚至……我連自己最珍視的人也保護不好，在她心臟病發的時候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任由軍醫擺弄，這樣你還想我說些什麼？我還有資格說些什麼？」黃啟昭抬頭凝視卡特里娜，他那悲愴的目光令卡特里娜不禁閉目吐氣，看來昭，已經得到應有的教訓了……
「雅說烏拉諾斯並不是在陣中，除此之外她還有沒其他交代下來的？」話題一轉，兩人已明了再深究以前所犯的錯誤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了。
「她其他什麼都沒說就累倒了，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她可以下這個判斷。」黃啟昭深深嘆了口氣，也就是自那天開始，雅一直都沒有再轉醒過來……
「不需要清楚雅為什麼可以下這個判斷，我們只需要散播烏拉諾斯已經和數十萬同歸於盡的消息就好了。」卡特里娜說罷雙眼微眯，氣勢懾人。
「的確外界都以為烏拉諾斯在那場戰役中有實際參戰過，但假如到時候他突然出現，對我軍士氣的影響也是難以估計的，而且……說實在我很擔心的另一點是，那種武器他不知道還有多少在手……」這也是卡特里娜最憂慮的一點，她也親眼見識過那武器的恐怖之處，萬一烏拉諾斯還握有這種武器在手，往後的戰鬥中即使己方能僥倖獲勝，但是所付出的代價，肯定比剛剛結束的那場戰役還要大……
瞬間無數生命和繁榮就消失在巨大的撕扯之下，無論它是以怎樣的形式再現，都將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對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自和卡特里娜接上以後，黃啟昭就一直呆在房中照顧昏睡中的雅，沒有怎麼理會過外界的情況。
「雖然你們這一役下來損失不少，但是卻給予了烏拉諾斯以致命的重創，他在其他各地的守軍聽聞主帥在戰場中死生不明以後，也開始紛紛敗退或投降，我軍已經順利地佔領了通往他最後根據地的兩個橋頭堡，相信假以時日，便能把他最後的老巢都清理得一乾二淨。」卡特里娜說得固然沒錯，但是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便是――
「假如他手頭上再沒有那武器的話……」這才是卡特里娜最擔心的一點，雖然在對帝國救援戰都那武器就被各國存封起來，而且內戰正酣，理應沒人會動用這種武器，因為無論怎麼說，那始終都是自己的故土自己的地盤，即使動用這種武器能使自己勝利，但是到手的最終卻是一片廢墟，那又有何意義？
「不、父親還有起碼兩個，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微弱的聲音緊隨卡特里娜的感嘆而至，兩人驚訝地低頭一看，卻發現雅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轉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