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蠻神雕像？

「天然水晶？那是什麼？」陽不解。

「就是一種透明的石頭，在陽光下很閃，透過這種石頭可以清楚看見別的物體，這就是水晶。」

楚東解釋道。

陽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閃石，一寫女人喜歡佩戴在身上裝飾，我知道哪裡有這種石頭！」

「在哪裡？」

「聽說在雲山部落以北的一座山的地底深洞里就產有閃石，不過，那裡是雲山部落的地盤，也是他們重要的資源，要想獲得水晶，怕是要花費很大的代價才行。」

「代價大不怕，只怕雲山部落不能交換。」

楚東笑了，如今的磐石部落雖然說不上財大氣粗，但向來換幾塊水晶的物資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陽卻是對楚東到底能不能給自己治療眼疾不是很上心，神情一直都是陰鬱郁的。

楚東知道陽單獨叫自己出來，必然是有話要跟自己說，看陽一時無語，他也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良久，陽才又出聲。

「楚，我年紀大了，想家了，才從荒原上回來。想不到，見到了一個很有潛質的年輕人，那個抵擋住了雷骨淬鍊的小夥子假以時日會成為第二個我。而且，部落里還有了你楚巫，磐石部落會變得很強大，我很高興。」

「經歷了我部落祭壇的雷骨淬鍊的小子會一輩子都忠心於我部落，他已經和我部落一脈相承。」

「聽說你也有我磐石部落的血脈，是嗎？」

楚東點點頭，說：「是，我母親就是磐石部落的。」

說起來出身磐石部落的母親，楚東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婦人的形象，雖然不如麻那樣五大三粗，但也絕對不符合現代文明的審美。

這具身體殘留的細胞記憶還會因為想到那個女人而高興快樂悲傷彷徨。

「但是你這個巫，卻並不是磐石部落培養的。」

陽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凶厲。

楚東突然感覺到在自己的胸口、後背、脖子、太陽穴等部位有一種針扎似的感覺。

「我在你的身上，感覺不到巫氣，感覺不到你的強大，你到底是什麼人？」

陽等著楚東，儘管楚東很懷疑在陽的視野里，自己的輪廓和石頭是不是沒有什麼區別。

楚東有些莫名其妙，同時感覺到針扎的感覺更銳利些。

「我就是楚啊，不是別人。因為我的部落遭受大難，才會和夏一起投奔了你們磐石部落。」

「你說什麼巫氣？我不清楚。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巫，是被鋼骨他們硬抬到檯面上來的，我其實是一個醫生，一個非常優秀的微細創傷修復專家，外科大夫。」

不知道為何，楚東覺得自己應該和陽說實話。

而楚東來到了這裡之後，就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情況，其實一直都是有些鬱悶的，此時在陽的審視下，他開誠布公的說出了自己的職業。

「醫生？外科大夫？那是什麼？」

「就是治病救人的人，是一種職業。」

「我聽說過你能救人，用的手法和傳統的巫不一樣。不過，那沒什麼，只要能救人，管他是不是巫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陽的語氣突然軟了不少，楚東感覺到幾個重要部位的針刺感也不那麼的痛了。

陽站在了楚東的面前，面色十分的嚴肅。

「鋼骨他們都不知道，巫是世代傳承的，只有巫的氏族才能有可能出現巫。你來自弱小無比的火同部落，不可能有巫的傳承。」

「你或許表現出了許多超出大家認識的能力，被誤認為是巫，但真正的巫只要一見到你，馬上就能知道你並不是巫。」

「我們磐石部落曾經也有過巫，但巫究竟怎麼傳承，我也不清楚。自從曾經的巫戰死之後，磐石部落就開始沒落了。」

「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巫，只要你發誓，發誓為磐石部落拋頭顱灑熱血，你就可以成為磐石部落的巫。」

「如果不想……」

陽的言外之意非常的清晰，那針刺一樣的感覺再次襲來。

楚東內心討厭陽的威脅，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換成是自己，也會從自己的家族集體為出發點考慮問題。

發誓這種東西真的有用？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楚東冷笑，受無神論的影響，楚東從內心壓根就不相信有神存在。

故而，楚東輕描淡寫的答應了。

「我可以發誓。現在的磐石部落就是我的家，守護我的家園，守護我的親人，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是流盡最後一滴血，我也會磐石。」

楚東確實是對磐石部落有感情，也知道在這危機重重的荒原上，只有有強大的部落做支撐，才能活下去。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發誓吧。」

陽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的說。

「我剛剛不是已經發誓了嗎？」

「對我發誓沒有用，你要對它發誓。」

陽的手指指的是一個巨石。

這是一塊很突兀的巨石，周圍都沒有石塊石叢，遠遠看就像是一個人，但走到近前，上面長滿了各種的苔蘚和藤蔓，不像是石像。

「你說，我要對著這石頭髮誓不成？」

「不錯，就是它。他不是普通石頭，而是蠻神像。」

陽的手掌按在了巨石的表面，輕輕的滑動。

陽的手掌滑動過的地方，無論是苔蘚還是藤蔓都會紛紛變成灰燼掉落下來。

楚東的眼睛微縮，通過他的眼睛天衡能力，能夠看到陽的手掌上有一層淡淡的霧氣，比起鋼骨他們全身霧氣來說，這些霧氣簡直少的太可憐了，但威力卻大的很，觸之則為灰燼。

「這是蠻氣，蠻神賜予我們的神奇力量。雖然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我能夠用我的蠻氣感知到這裡就有一尊蠻神像，可惜，被人遺忘在了這裡。」

「這裡，曾經應該是一個較大的部落所在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只留下了這個蠻神像。當年，我們遷徙過來，就是因為有這尊蠻神像的關係，我才會選擇這裡安家。」

陽清理了苔蘚和藤蔓之後，露出了大半個巨石的本來面貌。

楚東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巨石果然是個石像，只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的關係，有些地方出現了裂隙。

石像是一個男性的臉，威嚴而凝重，眉目五官雕琢刻畫的十分的惟肖，不應該是磐石部落或者是白狼部落那樣的聚落能夠刻畫出來的。

最讓人在意的是，這個石像的額頭部位有一個古怪的符號似的紋路，儘管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日夜的風吹雨打，符號卻清晰的好像剛剛刻畫上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