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殺人犯
我看到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人正背著我家的大狼狗。乍一看,此人有豐滿的胸部和臀部,一張臉蛋長得挺俊秀,頭上編著一條大辮子,皮膚白花花的,身材還算盤正條順,是個大姑娘。就胯部那兒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非常稠密,扎眼得慌。
再仔細一看,其茂密的黑毛叢中有一根短小的肉橛子,肉橛子下面還掛著一顆金桔大小的卵袋子。被濃毛遮蓋著不咋明顯。雖然截至當時,我還沒親眼見過女人的下面,但我不是個傻子,還是知道女人的下面應該是個窟窿的。
這下,我有些發懵。分不清此人到底是男還是女。倒是知道我家的大狼狗是個母狗。此時它正用倆後腿站立著,倆前爪子扒著那人的肩膀,張大嘴巴伸出老長的舌頭,哈嗤哈嗤的喘粗氣。那人將一條胳膊向後攏,摟住了狼狗的腰身。另一隻手正放在胸前,用力搓自己豐滿的乳.房。
人和狗沒有停在原地,而是一步邁一步地走著。那狼狗細如麻桿的後腿恰到好處的跟上了人的白肉腿,腳一下也沒有絆住過,配合得不錯。正圍繞著父親屍體所躺的那張床轉圈子。即便我已睜開了眼看它們。但它們對我視而不見。
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何勾搭上了我家的狼狗。這一人一狗圍繞著我父親的屍體轉圈子又是怎麼回事?我不敢出聲打擾它們,將眼皮子闔了一些,只留一道縫隙以便觀察著。
過了一會兒,人狗互換了一下位置。成了狗前人後。那人倆胳膊摟著狼狗的身軀,讓狼狗的倆後腳踩在了自己的腳背上。自己抬腳托著狼狗走。那狼狗也知道配合,人抬腿時它也跟著彎腿抬。頭一扭,長嘴巴湊過去,伸出舌頭舔那人的臉。
再看那人胯部的小肉橛子,已經變得又長又細,紅溜溜的充.血欲滴。好像一根燒紅的鐵條。在狗身上蹭來蹭去的。正到了這狗換毛的時候。蹭下來了不少棕黑色的狗毛。
就這樣圍繞著我父親的屍體又轉了半個小時的圈子。
我所擔心的最不堪的一幕終於發生了。它們停住了轉圈子。狼狗上了床趴下,正壓著我父親的屍體。它將自己的屁股撅了起來。那人扶正自己胯部的血紅肉橛子,對著狗腚迎了上去。
一人一狗組成了超級污穢的畫面。
作為觀賞者的我,心裡犯膈應和噁心,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快明了。那人才抽身而退。去到了堂屋左側的耳房裡。留下一條狼狗癱軟的趴在床上,兩眼迷離,張嘴哈哧,屁股里有乳黃色的穢物流出來。我忍不住怒吼一聲:「畜生,快滾下去!」
那狼狗受到驚嚇,倆耳朵支棱起,四肢猛一蹬,從床上跳下來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它歪頭看了看我,眼神裡帶著一種警惕和敵意。
「滾!」我又暴吼一聲。「汪!」它竟然沖我咬了一下,中氣十足,聲音響亮得震耳朵,又扭身上前一步,對我呲了呲牙,露出一副兇相。我不禁感到害怕了,勉強擠出討好的笑容,溫柔的喊了一聲:「狗狗!」
那狼狗才收斂了兇相,慢騰騰地轉過身,鑽過門帘子從堂屋裡出去了。
我焦慮不安的又等了一陣子后,門帘子被掀開,母親進來了。我氣急敗壞地大喊:「咱家的狗呢!快點兒去打死它!」母親愣住了,隨後問:「好好的狗,打死它幹啥!」我說:「那畜生想咬我!」母親說:「你別恁些事兒了,沒了狗咱家進來小偷咋辦,指靠你,你也打不過小偷啊!讓人拎起來扔飛了!」
我又急道:「娘,有人鑽進你們卧室了!」
「誰呀?」母親吃了一驚。
「我也不認識他!沒穿衣裳,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真的假的?咱家的狗咋不咬他呢!」
「還咬他呢!咱家的狗已經被他拿下了!讓他給……操了!」
母親衝進堂屋左側的耳房裡看去了。出來后,人顯得慌裡慌張的,說:「咱家就是來人了,扒著我卧室的窗戶進來的。窗戶上本來有鋼筋防盜窗。但鋼筋被人掰彎了!」
我將昨夜裡見到的情景講述了一番給母親聽。剛開始她還不信,說我胡謅。但見到我父親的壽衣上沾上了一片狗毛,她才怒氣沖沖的闖出去了。我聽見她在外面吵狗的吼聲,不知拎了個啥東西,照狗身上嘭嘭砸了兩下子。狼狗吃痛叫喚,呼啦一聲從狗窩鑽出來,噔噔跑掉了。
一些至親親戚和效勞的村民陸續又過來了。到了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我父親的屍體被移到了院子內的棺材中。頓時哭聲一片。但哭過之後,那些人臉上立馬露出了嬉笑,互相逗樂,講笑話聽。連大妹和小妹也被幾個小夥子逗得嘎嘎叫。唯有我坐在藤椅上,冷眼瞧著,一張臉往下耷拉得不能再耷拉了。
我家門口前的大街上已經搭建起了靈棚。請來的鼓樂隊賣命地演唱著。就連賣小吃和小玩意兒的販子也趕過來湊熱鬧。十幾個人一起,將裝有屍體的棺材抬出院子,擱到了靈棚內。棺材前面再擺上父親的靈位。讓收到訃告前來的賓客們進行弔唁。
由於父親死得倉促。生前又不愛照相。死相難看就不拍了。用了一張他青年時期的黑白照放大當了遺像。咋一看,還以為死了一個小青年。有過路的人不明就裡的問:「誰家的半大孩子死了?」
母親和族裡的長輩又商議了一番,決定不拖到明天了,就今天下午把父親的遺體埋掉。因為明天沒有賓客過來弔唁,棺材仍然擺著就不好看了。而且今天是個下葬的吉日。
事後我才知道,這都是借口。主要是因為高祖奶奶胡世珍發話了。說我父親的屍體必須今天埋掉,要不然就要出邪惡事件了。
但下午卻沒能順利的將父親的遺體下葬。過程中出事了。剛過正午,約莫還不到下午一點。正準備給棺材上釘。警察找上門來了。說指紋檢驗出結果了,殺死金大珠的兇手正是你們家金拾。
要把我給抓走。
母親死活不相信,說:「這怎麼可能!拾兒連床都下不來,怎麼可能跑到廚房裡殺人!再說,就算他能下床。他老實善良的孩子一個,為啥要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
警察卻不由她分辯,說了一句證據確鑿,抵賴不得。也不管我疼不疼,掏出手銬銬住了我的手腕和腳腕,把我從藤椅上拽出來抬到警車上。我拼了命的掙扎,哀嚎。完全無濟於事,最終被警車給拉走了。
而死者在進行下葬前,是要讓自己的長子摔陰陽盆的。陰陽盆摔不爛就不能下葬。因為陰陽盆是死者在陰間吃飯的傢伙,只有把它摔碎了死者才能攜帶。如果沒有兒子,就讓侄子什麼的代勞。
我作為家裡的長子,還沒來得及給父親摔盆,就讓警察給抓了。別人建議讓我的堂哥代替我為父親摔盆。可我母親怎麼也不願意。她說:「俺家拾兒是絕對不會殺死大老豬的。他是被冤枉的。在他沒有被洗冤出來之前,俺家大老豬還就不埋了!啥時候等俺家拾兒出來了,親自給他爹摔了陰陽盆,才埋!」
有人說:「嫂子,你這就是往死里犟不講理了!要是金拾真被定了殺人罪,一輩子出不來,或者半路上被槍斃了呢!那你家大老豬的屍體咋辦?總不能一直擱置著不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