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入虎穴
我跟著嚴翼辰他們來到了他們的包廂。
「嚴先生，先前跟您提起的三個項目都即將開始招標了，不知道您更傾向於哪一個？」
嚴翼辰沒有回答那個男人的問題，包廂內的氣氛一直有些尷尬。嚴翼辰看來不止是黑幫老大這麼簡單，他參與的事情遠比我知道的複雜得多。
我見氣氛不對，不敢有太大動靜，只能默默替他們添置酒水。
男人沒有得到嚴翼辰的回答，只好作罷，隨便找著其他話題試圖緩解尷尬。他突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你幾歲了？」那個男人問我。
在這個包廂里的人各個都西裝革履，看起來應該都是商業界的人物，他們混這種地方也是輕車熟路了。出了嚴翼辰，其他人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有個年紀稍大一點的甚至說「怎麼著王總，這是看上了？」
王總笑笑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今年十七。」我回答他。
「很好，等會兒單獨留下來陪我喝會兒酒，讓我好好疼疼你。」王總笑得更深了。
「王總，你也太過分了，就這樣要了一個小姑娘，瞧我們嚴先生都沒發話呢。」
「哎喲，誰不知道嚴先生不好這口啊，這小姑娘我就收下了，你們可別跟我搶啊，哈哈。」
我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很噁心，可是我又沒有資格說「不」，另外我還在擔心著南宮那邊的情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直在一旁喝酒的嚴翼辰終於發話了，「夠了，多大的人了，眼裡只有女人？」
王總被嚴翼辰這麼冷不防地一嗆，氣質明顯弱了許多，「是，是，嚴先生說的對啊，這不看看玩笑助助興嘛，別當真，別當真。」
我站在一旁清楚地看見王總額上的冷汗滴落了下來。
雖然嚴翼辰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但我還是很感謝他在這個時候幫了我一把，我忽然想起嚴翼辰是玩男人的，對他剛起的好感立刻消失殆盡。
嚴翼辰他們又談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就離開了這裡，我因為嚴翼辰的緣故也不用去陪王總，就留下收拾包廂。我得趕快收拾好這裡，去找南宮。
我急匆匆地往南宮那跑，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廖曉。
廖曉也看見了我，表情馬上變得很生氣，「你在幹什麼！蘭姐把你留下來不是讓你把這裡當遊樂場的！留下包廂里的客人，自己擅自離開，我看你是活膩了！要不是我剛好回來路過包廂看到，也不知道客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心裡著急，又覺得很委屈，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瞪著她。
「你還敢瞪我？不服氣是吧！不服氣就給我滾！」廖曉作勢就要動手打我。
「我沒有做錯！我離開的時候讓別人替我招待包廂的客人了！」我握住廖曉抬起的手，不甘示弱地說，「華昊生那個變態又來鬧事了，他要用辣椒粉對付小喬，南宮出來想辦法幫小喬，到處找不到你，她才來找我幫忙的！剛才嚴翼辰又讓我服務他們包廂，我也照做了！我錯在哪裡！倒是你！上班時間不在會所，你倒是去哪了！」
我一口氣把心裡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感覺好受了不少。
廖曉也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的情況，眼裡有些愧疚的意味。
「怎麼回事？你把事情說清楚。」
我把華昊生那個變態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廖曉，「我正準備和南宮去幫小喬，不料遇到了嚴翼辰，到現在我才得以脫身，現在南宮那邊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了。」
廖曉當機立斷，我們馬上趕到了華昊生的包廂。
上次廖曉擅自闖進華昊生的包廂，已經惹得華昊生的不滿，這回我們不能茹莽行事。
VIP層對客人隱私的保護是最周密的，這個樓層沒有監控，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也相當得好，包廂門也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面完全不能知道包廂裡面的情況。
廖曉深吸一口氣，準備敲華昊生的包廂門。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攔住了廖曉，「我記得嚴翼辰說過要來和華昊生打招呼，我想現在他就在這裡面，不如我來敲這個門。」
「你？你開什麼玩笑，你不要命我還要，你是經理我是經理？」廖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直接推開廖曉，敲響了包廂的門，推門進去了。
廖曉自然是被我關在了門外，我本來就打算自己進來。
進來之後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我果然沒有猜錯，嚴翼辰在這！
我謹慎地環顧四周，竟然沒有看到小喬和南宮的身影。
華昊生看起來有點喝多了，正摟著嚴翼辰做一些無謂的寒暄，他沒有發現包廂里多了個人。然而嚴翼辰卻是清醒的，從我踏進包廂的第一步時，他就發現了我，但他沒有做聲。
「辰哥，你說咱倆誰跟誰啊，就不用跟我客氣了，來，這的酒你隨便喝，都算我的賬上，來，走一個。」華昊生一直在自言自語，而嚴翼辰看起來並沒有多大興趣的樣子。
我等了會兒，還是沒有人理我，我算是豁出去了，直接開口說道：「辰哥，我記得您說過要來看華哥，沒想到您真的在這裡，真是太好了。」我皮笑如不笑地說道。
嚴翼辰沒有說話，嘴角輕微地扯了一下。我更加緊張了，雙腿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華昊生終於注意到了我，眯起眼睛看我，「誰讓你進來的？」
「華哥，真的十分抱歉，剛才辰哥指定要我服務，我看他還沒走，就來問問還需不需要我，沒想到驚擾到了您。」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華昊生鬆開了摟著嚴翼辰的手，看著嚴翼辰說道：「辰哥什麼時候換口味了？早說啊。」
嚴翼辰躺倒在沙發里，弔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彷彿是在看我的笑話。「我的口味一直沒變，我是不知道我需要你的什麼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