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附和
此時此刻,遠在長豐區「天香閣」的酒吧里,四、五個人正圍著吳天成喝著酒。
窗外,夜晚的街道兩旁燈火輝煌,缺愛的女人,精力旺盛的男人,在一些充滿了曖昧燈光的酒吧門口,穿梳來往,流連忘返,也正是這種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景象,使得這座城市顯示出別一樣的魅力。
看上去,吳天成長得瘦骨嶙峋的樣子,面如金紙,苦大仇深,營養不調,其實在那幾個人中,唯他獨尊,派頭十足,桌上好吃的他不動筷子,別人都不敢碰。他要不開口說話,那幾個人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干坐著,或挖鼻孔,或掏耳朵撓臉兒。
人不能以外貌看人,坐在桌上的人,有人就親眼看見過,吳天成為和別人爭奪地盤,曾一腳踢翻一個壯得像頭牛的大漢,兩拳揍倒三個手裡提著刀棒的人。據說他曾在坐牢的時候,拜過一個悍匪為師,學得一身硬功夫。
幾番觥籌相錯,吳天成已有八成醉意,他從包里摸出一疊厚厚的鈔票,啪的一下子,摔在了桌上:「這段時間兄弟都很給力,生意做得不錯,這是我給各位兄弟的一點小意思,大家都拿去分了!」
「謝謝吳哥!」坐在吳天成對面的一個光頭,看著桌上的錢兩眼冒出光來,忙不迭地舉起杯子沖身邊的那四個人說,「來,我們來給吳哥敬酒!」
一輪酒下來,吳天成眉頭微微一皺,說:「你們聽說沒有,滿城春大酒店被封了,據說涉嫌販賣毒品,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是啊,」旁邊一個瘦子也是奇怪地道,「誰不知道那個春姐精明過人,加上她背後又有靠山,怎麼說關就關了呢?」
光頭大大咧咧地將一隻腳架在了凳子上,打著哈哈道:「吳哥啊,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我們喝酒,她滿城春關了,與我們有個鳥相干!」
「對,我們只管跟在吳哥後面好好乾,別人的事不管!」又有人附和道。
「你們懂個屁!」吳天成狠狠一拍桌子。光頭嚇得忙不迭地從凳子將腿放了下來。幾個人都不明白吳天成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滿城春的事來,這與他以往做人的性格不合呀!
「不和你們說了,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
吳天成擺了擺手,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沖著那個瘦子說:「我酒有點多了,候三,你開車送我回住處。」被叫作候三的瘦子連忙諂媚地點頭答應:「好,好的,為吳哥效勞,是我的榮幸!」
其他的人也跟著將吳天成送了酒吧門口。
車內,候三討好地問:「這長夜漫漫,更深寂寞,何以解憂,唯有紅袖。吳哥,要不要小弟替你將上次那個媚姐叫來啊?」
「靠,還跟我玩上咬文嚼字來了,」吳天成閉著眼睛笑了笑,「你小子會辦事,你看著安排吧!」
「吳哥,」候三樂得咧了咧嘴,開玩笑道:「說實話,我聽說嫂子長得跟仙子似的,你將她一個人留在玉女鎮,不怕被別人勾跑了啊?」
「哈哈哈……」吳天成一陣大笑,冷不丁睜開眼睛,眼睛里陰芒一閃,「誰有這麼大的膽敢碰老子的女人?除非那人不想在這世上活了!」
……
這當口,王曉露躺在地上,娥眉微蹙,嬌吟不斷,伏在暗處的謝歪嘴跟著被感染了似的,渾身像打擺子似的顫抖著,羨慕嫉妒恨吶,腦子都快被憋成神經大條了,連死的心都有了。
白棋一次次的撞擊,同時也將王曉露一次次送達到快樂的巔峰……
「嗷——」此時在暗中的謝歪嘴也一泄癱軟,他怕自己發出聲來被那兩人察覺了,跟頭豬一樣將嘴拱在地上,一口氣噴得滿嘴和鼻子的泥沙。
泥馬,你們玩真的,老子卻在這裡……這不要人命嘛,謝歪嘴輕輕吐出滿嘴的泥土,一邊支愣耳朵聽他們說話,一邊喘著粗氣。他現在急切的要尋找到證據,好向吳天成討好。
謝歪嘴知道自己在桃花村無法混下去了,到城裡打工又吃不下苦,只有跟在吳天成的後面,好歹還能混碗飯吃。等到自己混得風生水起,威風八面的時候,再回桃花村,看那些人還敢小瞧自己。哼,等到那時,什麼女人搞不到手?
想到桃花村的女人——王曉露他是不敢想了,可還有兩個頂尖兒的漂亮女人一直讓他眼饞著:一個是萬曉寶的嬸娘玉蓮,這小娘們可是個妙人兒;還有一個就是黑皮的老婆秋香,跟個狐狸精似的誘人!
不過這兩個女人都不好上手的,村長孫疤子幾次上門想調戲玉蓮,都被硬生生地擋了回去;至於那個秋香,礙於黑皮這個火暴性子,想上他的老婆,那得準備好到醫院裡躺著去。
「棋哥,你真好!」王曉露像只貓一樣溫順地倚偎在白棋的懷裡,滿臉的意猶未盡,輕聲說,「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這樣了?」第一次在野外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這麼做,讓她品嘗到了特別刺激甜美的滋味。
白棋笑著說:「只要你喜歡,機會就會有的。我這次回來,以後不打算再離開了。」接著,他將今晚要到大鍋鏟子那裡拜師的事說了。
怎麼,這小子回來要做廚師?謝歪嘴有些失望地尋思,以後那個玉蓮有這貨守在身邊,看來想湊到她身邊聞個腥都難了啊。
「哎呀,這是好事呀,等你出師后,我要吃你做的最好的菜!」王曉露一聽,撒起了嬌,跟麵糰似的在他懷裡滾動起來。
白棋內心一片潮湧,哈哈一笑:「行,你想吃,我就給你做!」
「真的?」王曉露心裡好生感動,說,「棋哥,我雖然沒能嫁給你,不過,我心裡還是好想你的,以後,就讓我做你的情人吧!」
王曉露又表白道,「以後那姓吳的想找我做這種事,我會百般推託,總之,我一定想著法子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在這世上,我只給你!」
「曉露,看來哥當初是錯怪你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大鍋鏟子那吧,再說,我也得趕緊回去,我穿了你這一身衣裳,如果被我那父親回來撞著了,到時真的是百口莫辯,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呃……」這倒提醒了白棋,他看看天上的月亮,時間的確是不早了。
「棋哥,你這衣裳我穿回去,先留在我那,有機會我再還你。」
「不急,你留身邊,就算給我們今天晚上一個紀念吧!」白棋很大方地說道。
「行,我回到鎮上后,將枕頭蕊拆掉,把你的這一套衣衫塞進去,每晚枕著睡覺,想你時,就趴在枕頭上聞你的體香!」
「嘿嘿,」白棋很邪惡地一笑,「你這個設想,很有創意啊,估計你那老公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吐血三升!」他抱著王曉露又狠狠親了一口。
「好了,大壞蛋,別鬧啦,我要回家了!」王曉露從他懷裡像蛇一樣滑溜了出來。
白棋一臉黑線地望王曉露穿著自己的衣裳,一路暴走離開了八女橋,苦笑著搖了搖頭。
站在月光下,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赤裸裸的偉岸軀體,只好再一次返身到荷塘邊去摘荷葉……
呃……悲催哦,難道自己光著身子,就這麼綁著兩片荷葉去見大鍋鏟子?
等到王曉露和白棋相繼離開后,謝歪嘴這才從八女橋下的一個角落裡露出頭來,露出一臉得意的笑,泥馬,這個王曉露腦子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將那貨的衣衫做枕頭膽?這可是一個最好的證據啊。
只是這時他這才發現,這次自己在八女橋下也沒討多少便宜,渾身上下被蚊子叮咬得沒一塊好地方了,又痛又癢,他正用手四處抓撓著,冷不丁地覺得從左腿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謝歪嘴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來。
——在他的腿上正盤著一條白花花的粗蛇,蛇頭高昂,沖他不住吐著信子。
敢情王曉露所發現的那條蛇,一片痴情在這兒專門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