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黑血沸騰_第28章 家國情懷
陳沙河是刑警和緝毒警出身,泰東省著名刑偵專家,做過卧底多年,有這樣經歷的人能活下來就說明一切。現在他雖然五十多了,且一身傷痛,但真要動起手來,我李三石未必是人家老色鬼對手啊。
「大敵當前,你兩兄弟一言不合就掐,真是的,還有完沒完?」趙尚河趕緊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並煩躁地勸道。
葉海洋大度地說道,「尚河說得對,石頭你不要總氣乍乍的。在這個特殊時期,敵我你總該能拎得清吧?」
「這不用你教我!」我嗆道。
葉海洋嘿嘿樂,道,「這次行動表面看對你是不公,可你想過沒有,這是秘密行動,你的行動組也沒有我們警方的人。對仼局而言,最重要的是獲得二狗犯罪的證據,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奧秘,只是心裡的氣很不順,於是我道,「啥特殊時期,你們怕沾手,有事臟活就讓我小石頭干,這合適嗎?」
「呵呵,有啥不合適?我告訴你,辦了鄭旗子,那次獎勵金是歷史最高額,才3萬。可省廳擠出職業據點的經費給你開酒廠,那是給你做職業掩護的,30萬哪,天文數字,老子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吃著國家的經費支持,難道你不該為這個國家出力流血嗎?」
葉海洋卻嘿嘿笑了,直擊我要害處。
「這,哼……」
這話重如泰山。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何況是拿國家的啊,他噎得我啞口無言。
葉海洋繼續痛打落水狗,「我爸把你引上這條道,這些年你是吃了不少苦,我承認,為這事他也沒少向慕容老師賠罪。可你們辦了悍匪鄭旗子、老鬼、林紹先,現在省廳在你們的情報支持下又盯上了宗明,石頭,你們功在國家啊。如果你想明白了這些,難道不該感謝他嗎?」
趙尚河在嘿嘿樂,我氣惱地擺手打斷葉海洋。這不是葉海洋父子的事,也不是仼栐隸的事,這是為民除害,我還吱歪個啥。這並不高大上,我就是這麼想的。能與世人厭惡的流氓混混劃清界限,能為這個國家出上點力,我李三石感到激動、驕傲,還有特*么什麼條件可講?!
葉海洋這會很得意,道,「想通了吧,就是。永遠不要懷疑公安的智商,笨蛋是幹不了警察的,尤其是刑警。不管是動腦筋還是動拳頭,個頂個你都未必是公安對手。你給這個國家出了力,國家就不會忘了你。平安安保是仼局手裡一個殺手鐧,他會讓你白乾嗎?」
這大長個的豆芽菜條子比他爹陳沙河直接多了,真來直去,沒有彎彎繞,絲毫不給人留一點面子。
或許覺得說得太讓我下不來台,他又溫和解釋道,「天都市公安內部不正常,有些大案一牽涉到某些勢力,正常的辦案程序就會橫生枝節,受到無端騷擾,刑偵支隊往往走許多彎路,最終離真相總是一步之遙。因此有些案子讓你們出手,既是迫不得已,又是出其不意!」
我不再和他爭吵,再說我也吵不過他,幾年警官大學可不是白上的,葉海洋現在雖然是棧橋派出所的狗屁片兒警,但條子面對混混時有天然的心理優勢。他們居高臨下,老子能有資格和他頂幾句嘴不挨揍,或者挨揍時有還手的一點可憐「權利」,可都是老子用血和命換來的啊!
當然他說的天都市局內部情況,我多少也清楚一點。
近幾年隨著ZS公司的崛起,泰東省出現一些異常情況。陳沙河身為泰東省著名刑偵專家,是省廳刑偵專家組和國際刑警組織專家組成員,但卻常駐天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省廳已經開始重視天都公安情況!
葉海洋又從口袋內掏出一個雞蛋大的三洋小錄音機遞給我,再一次叮囑道,「關鍵是證據,只要能辦了二狗子,ZS集團對你們的騷擾也就玩不下去了,你想打官司討回酒廠,這是繞不過的坎哪!」
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我還是將小錄音機接過揣進口袋,不管心裡多煩躁,看在我們這個國家的面子上,老子忍了這口氣!
「行動所需的裝備,你們平安安保基本有了,沒有的由我負責到局裝備處悄悄領的,都放在平安安保公司保管著,事後歸還!」
這牲口灌了一肚子貓尿,又完成了使命,叮囑一聲就提著帽子準備走。氣極無聊,我拿出小錄音機瞅瞅,這是特殊裝備,精緻玲瓏。哼,這小玩意別特*么再想收回去,就留著給劉三兒或宋京學英語用吧!
就在此時,我傳呼唧唧唧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李楓雲親自發來的,而且一發就是兩條。
「針鋒相對,造大聲勢,引開注意!」
「叢、張秘密進入北山,開始礦山規劃!」
叢是指泰東省礦產資源勘察設計院首席科學家、中國著名地質學家、泰東大學教授叢素普先生,張指中國礦產資源勘察設計研究院退休研究員、地質學家、泰北子弟張會作,也是李楓雲的表哥。
這條信息明確無誤地通知我,李楓雲對北山礦的投資已經進入實質操作階段,本來劉扒灰、余崇、吳紅梅已經有初步規劃,堆起來有一米高。李楓雲請動這兩位國家頂尖的地質科學家領銜北山礦規劃,這動作非同小可啊!
要針鋒相對,吸引李小小、庄西風、林亦非、柯雲露的注意力,就必須徹底辦掉楊二狗。而要辦掉楊二狗,就必須下猛葯!
「誰的傳呼?」葉海洋問,趙尚河也盯著我。
我委糜地揣好小錄音機,嘆息一聲搪塞道,「小亦嬸,說庄爺爺從墨城市鄉下回來了,提醒我要保護好兩個閨女。來,海洋,今晚多有得罪,再喝一杯……」說著,我搖搖晃晃地端起酒杯站起,顫顫悠悠地想與他們碰杯。
葉海洋和趙尚河大驚,「石頭,臉色這麼難看,你咋了?」